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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谬尔      更新:2021-02-03 04:07      字数:7981
  ”

  邢舟反应极快,知道他是在指导自己,也知道这样的机会千载难逢,因此他也不矫情,急忙听从陈行客的教诲变招。

  就见原本邢舟练得熟悉的孤鸿剑,竟被陈行客揪出许多破绽来。

  想来也是,邢舟只有在儿时接受过谢环的教导,後来谢环去世,他为了不暴露出自己会剑,练习时间骤减,後来遇到不懂得地方也没法问别人,自然是只会照本宣科不会灵活运用了。

  只是此时因为陈行客的缘故,却让他有一种茅塞顿开的感觉!邢舟本来就天资聪颖,所以陈行客只是稍加点拨,就让邢舟大有所获!

  “好好!你这小子,果然是难得一见的好苗子啊!”陈行客抚着胡子大笑,又道:“快,你还会什麽剑法,都一并使出来吧!”

  只是没想到听他这麽说,邢舟却停下动作面露难色。

  陈行客一看便不高兴了,道:“我又不会说出你的秘密,你还瞒我什麽!”

  他只觉得自己一腔好意,邢舟居然还藏私,真是好心不得好报!

  邢舟看到陈行客生气,也着急起来,於是说了实话:“前辈,不是我想瞒你,而是……而是谢老前辈他只教了我孤鸿剑!”

  我违剑谱记载招式众多,谢环却只教了他其中一套。邢舟此时已经完全信任陈行客,於是把谢环托自己去找谢春衣,让自己督促他找到我违剑谱并学习的事情说了。

  陈行客听完咂舌不已,却不得不承认这真是符合谢老弟自私自利的性格!随便找了一个小孩子教了点剑法,然後利用这恩情让他为自己的子孙办事,这还真是……

  真是够“阴”啊!

  也多亏这邢舟是个老实孩子,或者说,就因为他老实,才会被谢环那头老狐狸算计!

  陈行客摇摇头,对谢环浪了一个好苗子颇为不忍,道:“那就不管他了,来,我教你别的!”

  邢舟惊讶道:“这怎麽行?我……”

  “哎呀,你废话怎麽这麽多?”陈行客道:“告诉你,我这一套‘疏狂剑’至今还没找到传人,连石南桥那小子也不够格学呢。我肯教,你不偷笑就算了还敢推辞?”

  邢舟一听剑法名字就更讶异了,这可是青城派的嫡传剑法啊!这老小孩可以不管规矩就要教给自己这个外人,可自己又怎好这样占人家的便宜?

  “可是我……”

  “你闭嘴!”陈行客一瞪眼睛,道:“我又不让你拜师,你激动什麽?我只是不想这剑法失传而已!你就好好在那看着吧!”

  陈行客心道,幸亏这小子不是自己的徒弟,就算再有资质,但这保守的性子可真讨厌!

  他当然不知道邢舟在某些方面非常的“不保守”,只是自顾自的使出疏狂剑来。

  这是一套单剑剑法,没有花俏的招式,但每一个简单的动作下却隐藏着对用剑者的极高要求,可直指他人要害,配以雄厚内力,足够让人独步武林!

  邢舟看的眼花缭乱,心中却仔仔细细将每一个动作牢牢记住,对陈行客更是崇拜与感激不已。

  邢舟毕竟岁数已经不小,不是以前可以过目不忘的年龄,但在陈行客的悉心教导下还是很快熟悉了新剑法,而他不小心展露出的内力更是让陈行客十分赞叹,恨不得直接把邢舟抢来青城派了。

  时间就在一人认真教导一人进步如飞的过程中过去,转眼便到了武林大会当日。

  第四十二章

  武林盟总府依海而建,占地数百倾,奴仆众多,雕梁画栋的建筑比江湖第一大庄浩然庄还要繁复几分,若不是大门牌匾上端端正正的三个大字“武林盟”,倒真像什麽王公贵族的府邸。

  宽阔的大厅内,摆着几十张长桌,只有被风云录记载的武林侠士才有资格坐在这里,其余的人……抱歉,只能站在後面的院子中。

  风云录,是浩然庄子弟所世代编写的武林秘史,记载武林上的一切大小事务──当然,太小的他们自然不会放在眼里。最近,浩然庄的人们找到一项新活计,那就是给江湖名人排名,足足排了一千人,并且随时更新情报。而这一千人里还有已死之人,排名第一的便是已故剑仙谢十殇,由於他在一月之内只凭一人之力,连挑三庄五寨十二营的记录太过恐怖,至今无人打破,所以直到现在武林第一人仍是他。

  尽管是新兴起来的排名,但因为浩然庄的绝对公正与权威,还是让每个榜上有名的人自得不已。

  邢舟非常不幸,正是属於无名小卒一类,因此只能站在毫无遮阳处的院落里,与其余五大三粗的江湖人士挤在一起站着。

  但谭修月和韩望夕两人却都位於江湖名人一列,两人坐在席上看着身後的人,自然是非常不快。因此两个人对了个眼神,然後韩望夕便从怀里掏出自制的折叠凳,在两人之间找个空硬把青年拉来坐下了。

  其他人看着,也没法说出个什麽反对的话来,也只能任由他们去了,只是不时交头接耳询问身边人这邢舟是个什麽来路。毕竟一个是脾气乖僻的神医,一个是纵云社未来的掌门人,以前也没听说过他们俩有什麽交集。

  不过也有稍微猥琐的,看邢舟一副阳刚硬朗的样子,又看那两人略带阴柔的脸,不禁想到什麽岔路上去了。不过任凭他怎麽想,估计也想象不到邢舟才是被上的那个吧。

  此时邢舟可没感觉到别人的猜疑,他一掌一个拍开两人习惯性摸上自己大腿的爪子,用眼神给了他们凌厉的眼刀,只可惜他自认威力无穷,在谭修月和韩望夕眼里只当他是抛媚眼呢!

  邢舟刚坐稳,门口就传来一阵骚动,正是石南桥携其余三位副盟主进来。

  一开始他们并未说起我违剑谱的事,而是先挑选出剩余的一位副盟主。邢舟多年未在江湖走动,那些受到提名的江湖新秀他一个都没听说过,最後干脆看韩望夕选谁他也跟着选了。

  至於谭修月,他从头到尾都在打哈欠,全程弃权。

  最後选出来的是一个中年男人,御剑门的老前辈,邢舟看着眼熟,却始终想不起在哪见过。

  这件事告一段落以後,一上午的时间已经过去,众人便移步到另一个厅堂吃午饭。姜可还是第一次参加大会,当真是被这无聊的流程差点逼疯,看见邢舟便想扑到他怀里,只是刚到半路就被突然伸出的两条手臂给挡住了。

  谭修月和韩望夕一左一右的站在邢舟两边,摆着凶神恶煞的门神脸瞪视少年,差点把胆小的姜可给吓哭。看见邢舟心不在焉的表情,小师弟知道这师兄是救不了自己,便只能转身急急忙忙跑去找师父压惊去了。

  邢舟一路想着的都是我违剑谱的事情,便有些分神,直到看见姜可跑走的背影才反应过来,不禁拿眼神责备两人。

  见状,韩望夕忙摆出讨喜的笑脸,谭修月则用有些委屈的目光看着他,两人都没邢舟高,此时一边一个揽住他的胳膊半仰起头来看他,可爱的表情让邢舟的心肝都忍不住颤了一下。

  “好吧好吧……怕了你们。”邢舟无奈的举手投降,自是不知道此事他们三人的行状已经让那些思想不雅之人如何想象了。

  ===

  吃过午饭,一票武林人士眼巴巴的等着,总算让千呼万唤始出来的石南桥石盟主提起正事。

  来到这里的大部分武林人,自然是更在意那传说中的剑谱多一些啊!至於谁掌管武林盟,,干他们何事!

  只听石南桥用浑厚的低音道:“这次我召集诸位英雄前来,主要是为了剑仙谢前辈的遗物──我违剑谱。”

  来了、来了!好多武林人士眼睛瞬间放出光。

  因为石南桥是用内力传音,因此即使是站在院子里的人们依旧能听见他的话:“我曾和谢环前辈有过一段来往,因为现如今的武林人都以人数为优势,真正拥有武侠神和正统武学的武林人越来越少,谢环前辈非常担忧,恐怕整个中原武林将会名存实亡。说来惭愧,谢环前辈对我有几丝期望,因此在临终之前给我留下书信,让我放话给大家:剑仙谢十殇的我违剑谱留存於世,谁拥有了它,便会成为新一代剑仙,成为新一代的武林霸主……”

  众人哗然!

  我违剑谱记载的剑招到底有多厉害,到至今为止都是个迷,但这本剑谱记载了谢十殇的全部心血,而在武林上无人能敌的谢环,则只是学了其中的三招剑法而已!

  至於为什麽只学了三招,据说是谢环年少无知时,饮酒误事,不小心在住所引发了火灾,而把剑谱烧没了。但也有传言是谢环弄丢了剑谱,或是谢环拿的不是真的剑谱,剑谱还在谢十殇的墓里等等,说法不一而足,因此才有人一直不放弃寻找。

  因此听到石南桥这麽说,大部分人都神一震──这证明剑谱还存在!

  如果真的能得到我违剑谱,成为新一代剑仙、新一代武林霸主,那也的确不是什麽遥不可及的事情!

  为恐别人说自己口说无凭,石南桥当真拿出一张看上去便有些年份的信纸来。

  邢舟却脸色僵硬,在谢环临终前自己侍奉左右,并未见到他给什麽人写过信啊?或者,是他瞒着自己?

  邢舟知道,谢环对自己隐瞒颇多,但因为感念他教导自己的恩情,所以邢舟一直都揣着明白当糊涂,只是现如今他却有些拿不准,不知道石南桥说的到底是真是假。

  如果是真的,他为什麽不早拿出来呢?

  这时,石南桥为证明自己这信的真伪,便请出了谢环如今留在世上的唯一血脉──谢春衣。

  少年身着素色长衫,看似素朴,但仔细看就能发现衣服上暗绣金色丝线,花纹华丽致。他面带轻佻笑容,手上扇着玉骨折扇,正慢悠悠的穿过人群信步走来,端的是优雅自信,却让邢舟瞠目结舌。

  还真的是点苍穹!尽管邢舟打从心底里不愿相信,但此时看见那少年竟趁他人不注意冲自己眨了眨眼睛,邢舟也不得不信。

  最让邢舟讶异的是,少年竟然还是顶着点苍穹的那张脸!或者说,这就是谢春衣的本来面貌,但他竟敢不做丝毫掩饰的便就这样行走於南疆与中原,就不得不说他真是胆大妄为至极!

  第四十三章

  “这确实是太公的笔迹,我可以作证。”谢春衣笑眯眯的说道。

  听到他这麽说,邢舟反而放下了心,因为谢环与这个唯一的孙子根本没见过几面,关系也没有多亲厚,让谢春衣来辨别谢环的笔迹,确实是有些可笑了。

  可是谢春衣为什麽这麽做?为什麽会帮着石南桥伪造这一份遗嘱?

  只是未等他人提出异议,大家的思绪就都被大门方向传来的巨响打断了。

  “怎麽回事?”石南桥站起来,只听得那巨响离这正厅越来越近,不时还夹杂着府内奴仆的尖叫声。

  石南桥与几位副盟主正打算前去一探究竟,就见前院的门被一下子踢开。带领众多人物闯进来的,是与邢舟有过几面之缘的修罗谷大当家霍小草。

  他身旁还站着一个美貌的青年女子,韩望夕知道邢舟不大认识这些人,於是小声跟他解释道:“那个跟在霍谷主身边的人是修罗谷三当家左耶,後面的那个带铁面具的,应该是醒孽楼楼主……奇怪,他们怎麽会在一起?”

  邢舟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不禁想到醒孽楼和欢喜教有所瓜葛的事情,只是一看到那带铁面具的人,邢舟却不知怎的,觉得他的身形看起来非常熟悉。

  那些人已经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韩望夕一边说一边往後看,脸色却渐渐变得铁青,与其说是在跟邢舟解疑,倒不如说是震惊的自言自语:“屠魔岛……归元斋……奇木宫……烽火坊……战狼殿……这些人,可都是武林上有名的邪道啊!”

  还有些他认不出来,但光能认出来的这几个,无一不都是曾在江湖上掀起过血雨腥风的魔道人物!

  此时梦破与陈行客、齐迈征、武当派掌门卫来归还有峨眉派掌门洛心等老前辈已经先走了出去,石南桥等人紧随其後,那些原本站在院落里的江湖人本就武艺不济,此时认出这麽多邪道人物,自然争先恐後的往大厅躲去。

  谭修月拉着邢舟的手笑道:“这下有好戏看了。”

  他倒是一点不怕打起来把自己卷进去,邢舟对他无奈的摇摇头,道:“来者不善,不知他们这是想做什麽?”

  梦破念了句佛号,陈行客在一边道:“小草儿,这里可是武林盟,你和这群人莫不是走错了地方吧!”

  就听霍小草声如洪锺的嗓音响起来,他笑道:“哈哈,陈老前辈,这次我们可就是特意来这武林盟看看的!”

  他用余光瞥见了谭修月他们,也只是微微颌首,没有相认。如若让其他人知道谭修月救过自己,定是会把青年直接归类为邪魔外道的。

  霍小草猛击了一下掌,就见站在他身边的左耶从身後取下一直背着的长条形包裹,别看左耶身材娇小,武功却不俗,只见她手掌几个起落间,那块明黄色的巨型绸布就已经伸展开飘荡在半空,那布上写着三个刚劲的大字──“天道盟”!

  霍小草的八字胡随着他的笑容一颤一颤的,道:“哎,兄弟们看得起,推举我做盟主,但这场面话我实在不会说,所以我就直截了当的告诉你们吧──我们实在看不惯这劳什子武林盟,全都是些虚伪又奸猾的家夥!因此我们自立天道盟,正式和你们武林盟敌对!”

  这……这也太嚣张了吧!

  邢舟瞠目结舌,还真是第一次看到江湖邪道如此公然向正道挑衅!

  其他人看样子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震惊到了,一时间全场沈默无声。

  “荒谬、荒谬至极!”还是武当派掌门卫来归最先反应过来,不禁抚着胡子大声斥责,其他在场的武林人士也纷纷附和。

  只有陈行客拍掌大笑起来:“有趣有趣!老儿我活了这麽久,总算在一脚踏进棺材的时候遇见了这麽有趣的事!”

  气的卫来归举着宝剑就要打他。

  只不过虽然这些都是人人得而诛之的武林邪道,在场也有很多厉害的正道前辈,但他们自然不会真的打起来,毕竟双方实力差不多,随意发生流血事件肯定是石南桥他们不愿见到的。

  看着足够混乱的场面,邢舟却心思一动,冲身边的两人小声道:“不知霍小草他们知不知道燕大哥被关起来的事情,我去看看,你们在这不要动。”

  两人十分默契的扯住他的手,不许他离开。

  邢舟坚定的摇头:“好不容易有这麽好的机会,我是一定要去的!”

  看他坚决,两人没办法,不过他们始终不放心,但也知道他们俩跟着也只是累赘而已。因此谭修月从怀里掏出不少瓶瓶罐罐塞进邢舟的衣服里,嘱咐道:“这里面有毒药也有解药,瓶底都刺着字,你自己用的时候要小心……”

  邢舟哭笑不得,想说自己又不是去干什麽送死的行当,不至於吧。只是还未说出口就被另一个人扯着手打断。

  韩望夕把自己绑着的机关臂拆下来,改绑在邢舟手上,道:“瞄准目标以後,按这个发射暗器,这个是撒毒粉,这个……”

  “等一下,这个给我了以後你怎麽办?”

  “我没关系,最重要的是你的安全。”

  邢舟看着他们俩望着自己的眼神,只觉得感动非常,但现在时间紧迫,因此他也只能用力抱了他们一下,然後便施展轻功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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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说师父不准自己轻举妄动,但邢舟还是早早勘察过地牢的位置,所以现在也算轻车熟路的找到门口。

  他趴在屋顶上,瞄了一眼站在底下巡逻的看守,正准备跳下去点了他们的穴道时,眼睛余光却看到不远处有人影闪过。

  转过头,就见谢春衣还穿着刚才的素色衣袍站在房顶上,只在脸上蒙了块方巾以作掩饰,要怎麽显眼怎麽显眼。这麽拙劣的乔装邢舟还是第一次见,忍不住瞪了他一眼,然後打出手上石子,点了那两个看守的昏睡穴。

  查看一番确定那两人确实失去意识後,邢舟瞥眼看他:“你来这里干什麽?”

  谢春衣扯下方巾,开心道:“我来帮娘子救你的姘头……啊!”

  话还未说完就被眼前人打了。

  邢舟懒得理他的胡言乱语,转身走进地道,谢春衣吐了吐舌头也跟在他身後。

  地道曲折,每一个拐弯处都有两个守卫把守,每次谢春衣甩出云蚕丝ib>景h时,都会被邢舟提前拦下。

  “不要搞出人命。”邢舟还没到他这种能把人命当草芥的地步。

  谢春衣无所谓的耸耸肩,道:“好吧,谁让我妇唱夫随呢!”

  燕重水被关在地道最尽头的一间牢房,邢舟老远就看到男人正在气定神闲的打坐,便急忙跑了过去。

  恐怕是听出他的脚步声,燕重水一下子睁开眼,一双眼睛直直盯着邢舟的方向,确实看到邢舟的身影时忍不住站了起来走到牢门口,脖子和四肢上的铁链被带动的哗哗作响。

  只是当他看到邢舟身边跟着的,是当初差点把人拐跑的少年时,顿时杀气四溢。

  谢春衣急忙摆摆手,澄清道:“哎呀,你别这样看着我,我可是帮娘子一块儿来救你的!”

  说着就把一串钥匙扔给邢舟。

  “不用。”燕重水摇摇头,然後双臂一扯,就见那些手臂粗的链条如同纸片一般被男人扯断了。

  不止邢舟,连谢春衣都看直了眼。

  邢舟嗫嚅道:“你……他们既然困不住你,你为什麽不早点跑掉?”

  就见燕重水摇了摇头,道:“我怕他们为难你。”

  邢舟顿时面露感动神色,谢春衣撇嘴,赶忙打破他们俩之间的粉红气氛,催促道:“哎,出去再叙旧,先走再说!”

  第四十四章

  只是他们三个似乎运气很不好,明明已经躲过了喧闹的大厅,却偏偏在快逃出去的时候被一个少林弟子看见,那人也没想到会见到燕重水他们,急忙大叫道:“快来人啊!了尘师叔跑了!”

  燕重水不屑的用鼻子轻哼一声,那表情摆明了一副“谁是你师叔”的样子,然後他便出手毫不留情的将人打晕。

  但即使如此,那人的叫喊声还是引来了不少人,一心要离开这是非地的三人也毫不恋战,施展轻功就往前急纵。

  这样看来谢春衣的功夫确实不错,燕重水是本来就武功高强,邢舟则是因为有了“神功”而进步飞快,但谢春衣却依然能跟上他们俩的速度,以他的年龄来说确实是不得了。

  不过显然他们的霉运还没有到头,就见後面追赶的那一群人之中,竟有从一开始见面就对燕重水冷言冷语的梦得,作为梦破的师弟,他的实力也不容小觑。

  燕重水“啧”了一声,转身就要和那人对上,邢舟一看急忙扯住他衣袖,生怕他轻举妄动。男人本来满脸煞气,但一看到身边的邢舟就想起自己现在不是孤身一人,万一连累到他……想到这些,男人也只能咬咬牙转身拉着青年逃跑。

  谢春衣也跟着撇嘴,拜托,现在明明是他抓起来的话问题比较严重好不好!他在武林盟里可一直扮演的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花花公子嗳!

  看眼前两个人手拉手的样子简直极端碍眼,谢春衣怪叫一声冲到中间打断两人相连的手,还不忘回头冲他们做了个鬼脸。

  邢舟被他这孩子气的举动弄得哭笑不得,但脚下步伐却丝毫不敢停留。燕重水反应到比他直接许多,仿佛已经忘却了身後还追着敌人,男人手持长棍一脸修罗样的紧追谢春衣,似乎随时打算给他一棍。

  三人无意中跑到了码头附近,这里行人也渐渐多起来,谢春衣鬼灵怪,竟想出让他们藏在货船上的办法。

  此时他们也没空思索这方案严谨与否了,三人随便挑了一艘大船,神不知鬼不觉的施展武功潜了进去。

  但不得不说,这三人霉运似乎还未到完结的时候。

  他们潜上的船,表面上是运茶,实际上竟然是在贩盐──还是未经朝廷许可的那种!

  所以当在海面上看见官府的船只时,邢舟简直是欲哭无泪。

  谢春衣是个冒险惯了的人,因此早在两方交火前,就已经抱着邢舟跳下海去──至於燕重水?谁管他啊!

  不过谢春衣犯了个致命的失误,那就是竟忘记邢舟自小生长在大山里,根本不会泅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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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邢舟醒过来的时候,触目所及的是一望无际的碧水蓝天,身下是自己从未见过的金色沙滩,偶尔还有几只海鸟飞过,习习海风之下,确实是个不错的景象。

  “所以,我们遇难了。”谢春衣坐在他身边,叹了口气道。

  这里是不知道位置的某处海岛,当时邢舟在水里呛水昏迷後不久,谢春衣与燕重水就卷入了那两队船只之间的炮火中,硬是护着邢舟漂流到此处。

  此时燕重水进林子里找食物去了,因此海滩上只有他们两人。

  “哎。”邢舟叹了口气,这一天的经历可真是不顺啊!然後他突然转头冲谢春衣道:“话说回来,你为什麽要替石南桥撒谎!”

  谢春衣看了他一眼,似乎是惊讶於邢舟竟然知道真相,不过很快就又恢复那副吊儿郎当的神情,道:“这有什麽关系?看那群武林人士争个你死我活,不是很有趣吗?再说,这和你有什麽关系?莫非你也对那什麽剑谱感兴趣?”

  邢舟这才想起自己从未跟他说过谢环交代的事情,於是急忙将前因後果说了一遍,才道:“我答应过谢老前辈,一定要陪你一起找到剑谱的。”

  谢春衣忍不住道:“那剑谱都消失了那麽久,有人找了一辈子都没找到,你难道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