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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王小玥      更新:2021-02-03 05:42      字数:2398
  就更完美了。

  “尸体呢?”成翊在一旁沉着脸,面色十分难看。杨臻理解,谁家死了妻子也不是欢天喜地的。

  莫枞一五一十的禀告道:“尸体已经打捞上来了,只是……只是经井水长期浸泡和腐烂,已经面目全非了!仵作已经去查探过,说尸体的年龄,身形,还有死亡时间,都与夫人相吻合。”

  乾一阁果然名不虚传,杨臻简直要为其鼓掌称赞了,不管尸体是沐卿从哪里弄来的,不管用了什么手段,亦或什么条件让三煞门的匪徒认罪,最终结果都是她杨臻想要的。而他沐卿也没有违背乾一阁的宗旨,以后无论到了哪一步,他卖给成翊的消息总是真实的,果然是“近在咫尺”。

  成翊面色阴沉,朝着莫枞沉声问道:“尸体呢?”

  “在停尸房!”

  成翊迈开步子快速向外走去,想着那美丽淡然的女子,终究夫妻一场,虽感情淡漠,无论变成什么样子,也需看一眼送她最后一程。

  成翊行至杨臻身旁,见她低头不语,神情似乎有些呆滞,以为她受不了打击,便试探着问道:“杨兄要不要一起?”

  听到成翊的询问,杨臻从胡思乱想中缓过神儿来,朝成翊摆了摆手,心头突然感觉有些无力,“你去吧!我想出去走走。”

  成翊得了回答,见她寞落的神情,叹了一口气离开了。

  一切都准备的很快,杨臻出门的时候,将军府的大门上已经挂起了高高的白灯笼,进进出出的仆人们皆是一身素缟。

  杨臻牵着马回头望着,这一切都是为她准备的,从今天起,她在世人眼里,已经彻底死了。

  心里没来由的一阵难过,年少时以为自己这一生必定过的潇潇洒洒轰轰烈烈,到头来,人生的一盘棋被自己下的七零八落,落寞不堪。

  婚姻死了,爱情死了,她自身也被自己机关算尽的“杀”死了。

  也罢!死了也好!

  杨臻拎着一坛酒,一步一步的走在空旷的路上,没有牵马,小狼似乎能感受到她的心情,紧紧的跟在她身后,深夜寂静的路上,只听到马蹄哒哒回响的声音。

  已至深秋,湖边本来白堤杨柳的美景,也只剩下了光秃秃白堤。

  杨臻独自坐在岸边,落了一地的树叶被风一吹,从她眼前飒飒飞过,掉落在湖面上,把水面静谧的月光打了稀碎。

  烈酒入吼,满是苦涩的味道,杨臻觉得自己的味蕾一定是出现了问题,近些日子喝的酒,味道都和以前差上很多,不知是酒变了,还是人变了。

  身后传来落叶被踩碎的声音,月白的衣袍就地而坐,如昨夜一样,静静的在她身旁,而短短一天一夜,杨臻的心境却大不一样。

  杨臻抱着酒坛子喝下一大口,苦笑道:“乾一阁的江湖第一,果然名不虚传!只一天的时间,就颠倒了一个人的生死。”

  沐卿看着水面重新恢复平静的月亮,浅浅的笑容如月光一般安静,“八千两银子,自然要做的值一些。”

  “谢谢你。”杨臻抵着头,声音闷闷的。

  “有什么放不下的吗?”

  杨臻想了想在西园时淡然无味周而复始的日子,想了想令蝉无力倒下的那一刻,又想了想凉城需要她保护的亲人们,摇了摇头,“没有。”

  沐卿把随身带着的酒拿出来,轻轻拍开酒封,巴掌大小的两坛。

  “既然没有什么留恋的,那就庆祝你的重生吧”说罢沐卿把手中的一坛酒递给杨臻。

  杨臻伸手接过,看着手中的小坛,比她的酒坛小了不知几倍,“就这么一点儿?八千两呢,你也太抠门了!”

  沐卿又一副天真无辜的样子,“姐姐这话说的,八千两,可买不了我这酒的一杯。”

  杨臻把酒放在唇边轻嗅,果然,还是昨晚的那个味道,确实是难得一见的好酒,初饮时觉得太过绵柔,酒劲儿小,过后才能见识到它的厉害。

  “你这酒叫什么名字?”

  “梦回。”

  “梦回……”杨臻低喃一声,仰头喝下一口,果然是好酒!

  好酒在手,杨臻大口的喝着,想用酒劲儿压住她心头说不明道不白的难过。

  沐卿静静的陪着她喝,一口一口,酒可消愁。

  夜色已浓,杨臻的双眼渐渐迷离,由刚开始的一言不发到后来说的滔滔不绝,沐卿便知道,她醉了。

  片刻,沐卿侧过脸,朝不远处的路口看了一眼。

  小六子静静的守在那里,等着杨臻回去。沐卿扫过来的那一眼,让小六子不禁瑟缩了一下身体,往树后隐了几分。

  杨臻嘴里正讲到偷看姑娘洗澡的事情,见沐卿看别处,便伸出胳膊搭上沐卿的肩膀,怕他听不到,又把身体贴近沐卿的耳朵,接着指手画脚的讲她乱七八糟不着南北的话。

  暗处的小六子看到这一幕,呼吸一紧,把手中拿着打发时间的枯枝不小心握断。

  沐卿眼眸轻眯,眸色瞬间从漆黑变成了妖异的深蓝,骨节分明的手指下,盛酒的小坛慢慢裂开了一道缝隙,千金不换的酒水从坛中渗出,在坛底凝成一滴,啪嗒一声落下。

  杨臻虽然大醉,依旧有所警觉,感受到有浓浓的杀气,蓦地抽出腰中的长鞭,啪的一声打向水面,溅起的水花洒了两人一身。

  “她奶奶的,莫非有人想暗算大爷!”说罢揽着沐卿的肩膀又紧了几分,“老弟……莫……莫怕!我保护你!”

  沐卿突起的怒气被这溅起的水花灭了个一塌糊涂,额前的头发不时往下滴下几滴湖水。

  手中的酒还未渗完,沐卿仰头喝下最后几口。

  已到深秋,被水打湿的衣裳已经凉透,沐卿看了看等在路口的小六子和马儿,扒开杨臻的“钳制”,起身离开了。

  小六子轻车熟路的做着这段时间经常做的事情,扛着醉的一塌糊涂的杨臻,回家。

  梦回一场,总是脑海里最难忘的那些片段,父亲的嘱托,令蝉的死,成翊的一巴掌,都真真切切的重新呈现在杨臻面前,痛苦,难过,憎恨,仿佛又在心头涌过。

  夜半,杨臻猛的从梦中惊醒,头发被汗水浸的微湿,胸口一阵阵的发痛,坐起身来,用胳膊怀抱着自己,把头埋进膝里,再也无法入睡。

  由于将军夫人“死”的比较凄惨,成翊为了将军府和“死者”的尊严,对外宣称是染了恶疾而死。

  无论怎样死,将军夫人死了这件事情,在京都也算的上是一件大事。

  一大清早便有不少各府的这夫人那太太前来祭拜,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