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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墨香铜臭      更新:2021-02-03 20:39      字数:2399
  他们一支小箭射出去的杀伤力,却不比这些技材优的世家子弟了。

  当年,魏无羡在莲花坞时,和江家子弟们玩射风筝,拿了许多次第一。江澄则常常是第二,他的风筝要么飞得太远,箭射不到,要么射到了,却不如魏无羡的风筝飞得远。他们的风筝大多数都做成一只飞天妖兽的形状,颜色艳丽铺张,血盆大口大开,垂下几条尖尖的尾巴随风乱摆,远远看着,鲜活生动异常,还有些狰狞。魏无羡的那只比别人的大整整一圈,是江厌离给他画的。

  想到这里,魏无羡嘴角噙起了浅浅笑意,不由自主抬头,去看这群小童放飞的那只风筝是什么样的。只见它圆圆的一大片,是金色的,垂着几条长长的穗子。

  他心中奇怪:“这是个什么东西?烧饼?还是什么我不知道的妖怪?”

  这时,一阵风吹来。那只风筝飞得本来就不高,又不是放在开阔地带,一吹就坠了下来。一名小童叫道:“啊哟,太阳掉下来了!”

  这片圆圆的金色东西,原来是太阳。魏无羡登时明白了。这群小孩儿,多半是在玩模仿射日之征的游戏。

  此地是栎阳,当年岐山温氏家族鼎盛之时,到处作威作福,而栎阳距离岐山不算远,本地人必然深受其害,不是被他们家没关好的妖兽闹过,就是被他们家的修士欺凌过。射日之征后,温氏被各家族联手压灭,百年基业顷刻崩塌,岐山一带周边的许多地方,都养成了庆祝温氏被灭的传统。这种游戏,大概也能算一种吧。

  小童们停下追逐,很是伤脑筋地聚在了一起,开始讨论:“怎么办,还没有射太阳,它就自己掉下来了,这下谁做老大?”

  一人举手:“当然是我!我是金光瑶,温家的大恶人是我杀的!”

  魏无羡坐在客栈门前的台阶上,看得津津有味。

  在这种游戏里,如今风光无限的仙督敛芳尊,当然是最受欢迎的一角。射日之征中,金光瑶卧底数年如鱼得水,将整个岐山温氏里里外外骗得团团转,泄密无数而不自知,最终成功刺杀温家家主,给了射日之征一个完美的尾。要是他玩,他也想当一回金光瑶试试。选这位小朋友做老大,很合理!

  另一人抗议:“我是聂明,胜利次数最多,服的俘虏也最多!我是老大!”

  “金光瑶”道:“可我是仙督呀。”

  “聂明”扬了扬拳头:“仙督又怎么样,还不是我三弟,见了我就要夹着尾巴跑!”

  “金光瑶”果然很配合,很入戏,肩膀一缩就跑了。又一人道:“你个短命鬼。”

  既然选择做某位仙首,心中自然是对这位仙首有些喜欢和憧憬的,“聂明”怒了:“金子轩你死得比我更早,有资格说我短命吗!”

  “金子轩”不服道:“死得早怎么了?我排第三。”

  “排第三也不过是脸排第三!”

  这时,有个小朋友似乎跑累了站累了,也蹭到台阶旁,和魏无羡并排坐下,摆了摆手,和事佬一般地道:“好啦好啦,都不要争了。我是夷陵老祖,我最厉害。我看就我勉强一下,做了这个老大吧。”

  魏无羡:“……”

  也只有这样的小孩子,会单纯的不计较善恶毁誉,只争论武力值,肯赏脸做一做夷陵老祖了。

  又一人道:“不对,我是三毒圣手,我才是最厉害的。”

  “夷陵老祖”很了解地道:“江澄啊,你有啥比得上我的,你哪次不是输给我,怎么好意思说自己最厉害。羞不羞。”

  “江澄”道:“哼,我比不上你?你怎么死的记得吗?”

  魏无羡嘴边那抹浅淡的笑意,瞬息之间融化了。

  像是猝不及防地被一根剧毒的小针扎了一下,周身上下,忽然传来一阵轻微刺痛。

  他身旁那位“夷陵老祖”拍手道:“那我这边再加一个温宁,加一只阴虎符,无敌了!温宁呢?出来!”他捡起脚边一块石头,就当做是“阴虎符”了。一名小童弱弱地道:“我在这里……那个……我想说……射日之征的时候,我还没死……”

  魏无羡觉得非打断不可了。

  他道:“各位仙首,我能问个问题吗?”

  这群小孩子从来没有玩这个游戏的时候被大人介入过,何况还不是呵斥,而是这种一本正经的提问。“夷陵老祖”奇怪又戒备地看着他:“你要问什么?”

  魏无羡道:“为什么没有蓝家的人?”

  “有啊。”

  “在哪里?”

  “夷陵老祖”指了指一名从头到尾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的孩子:“那个就是。”

  魏无羡一看,果然,这孩子面貌清秀,额头上带了一圈绳子,充作抹额了。他问:“他是谁?”

  “夷陵老祖”嫌弃地撇了撇嘴,道:“蓝湛!”

  ……好吧。这群孩子把握到了髓。扮演蓝湛,确实应该闭嘴不说话!

  忽然之间,魏无羡的嘴角重新弯了起来。

  那根剧毒的小针被拔出,不知扔到哪个角落里去了,什么刺痛刹那间一扫而光。魏无羡自言自语道:“奇也怪哉。蓝湛这么闷的一个人,怎么能总是让我这么开心呢?!”

  蓝忘机下楼来的时候,就看到魏无羡一个人坐在台阶上笑得癫狂缭乱,见他来了,好容易才站起来。沿路走,沿路笑,像是中了什么奇怪的毒。

  蓝忘机忍不住道:“……我昨晚究竟还干了什么?”

  一定没有那么简单,否则何至于让他笑到现在???

  魏无羡摸摸下巴,道:“我还是不说了,我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笑的,就是憋不住。搁以前你肯定又要说我无聊了。好吧,我不笑了,讲点正经的。其实,昨天在常家墓地那里,我还想到了一些事情,没来得及告诉你。”

  蓝忘机道:“讲。”

  魏无羡道:“咳。那个酒铺的伙计说过,常宅和常氏墓地作祟拍棺,是在十年之前。我听的很仔细,他的意思,明显是说,现在已经没有作祟了。而我们一来,拍棺声又忽然重新冒出来了。这肯定不是巧合。

  “但我认为,拍棺声再响起的原因,并不是因为我们来了。而是因为,那个掘墓人,把好兄弟的躯干挖出来了。”

  蓝忘机听得很是专注,魏无羡见状,又想起他昨晚喝醉时,专注地握住他两根手指,痛苦地强忍笑意,严肃地道:“所以,我在想,这个五马分尸,可能是一个恶毒的镇压法门。分尸者是有意挑选那些异象作祟之处安置尸块的。

  “道理和清河聂氏祭刀堂镇压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