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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巢鸟      更新:2021-02-04 04:25      字数:2493
  己忘了一件每天晚上都要做的事。他在屋子里转来转去思索着,没有结果。神使鬼差地打开门还未迈出第一步,已经吓得栽倒在地。漆黑的楼道里挂满灰尘,蜘蛛网不仅网住了月光,还网住了通往外界的窗。对面原本空白的墙边滚下新鲜的血珠,血腥味勾起人的注意后就消失的无影无踪。远处吱吱得叫声伴随着倾倒撞击的重物,身后客厅的灯也在几次缓慢的闪烁中彻底熄灭。

  吵闹声从楼下传来。女孩撕心裂肺的哭声既是伤痛,又是哀怨。

  孟子凡站在他身后向他伸出手,“没事吧?”白洋看着他该死的平静,总有一种被捉弄的错觉。

  他推开孟子凡站起来,面对满屋破烂不堪的旧家具他只剩茫然。而贯穿南北的风又给予他现实的一击。

  “你…干的?”白洋贴着墙壁站立,发软的双腿一再弯曲。门外的吵闹声近了,孟子凡一把把他拉进怀里关住门。平静的目光闪过片刻动摇,他垂眸给人留下温暖可以依靠的臂膀,却也知道自己死期将至。

  “不是我,我不知道发生什么了。”他死死按住白洋的肩膀,不让他挣脱自己。吵闹声近到一门之隔,声音却扭曲的只剩尖锐的惨叫。白洋颤抖着身体想要大叫,孟子凡不得不捂住他的嘴,蹲下来用自己的身体为他遮挡无边际的恐惧。

  唇上冰冷的手像块无法融化的冰。白洋想要回头,侧倒在地的鱼缸露出一道裂纹,来不及思索玻璃瞬间飞溅。

  孟子凡身体抖了一下,没有出声。玻璃的碎片在他背后留下指肚长的血痕。他可以感觉到白洋的颤抖,走向崩溃的情绪没有人能安抚。

  楼梯上的吵闹声终于远去,像条长长的送葬队伍。他用下巴抵着对方的肩膀,“白洋,我疼。”

  第22章轨迹(五)

  他们住在拍摄地后面的家属楼里,剧组小五十号人还不算演员助理。

  导演把演员安排到不同的单元和楼层,尽量不让他们遇见。这样很好的保持了故事的神秘性,但这里面不包括主演。

  陈斯祈托着下巴看着台词,沈玖言那一架打得他脑袋发懵,耳朵听东西也不太清楚,翁嗡嗡得好像放了个马蜂窝进去。作为回报他则把对方打破了像,让化妆师一顿好骂。人家打人不打脸,他一定打人脸。

  他想着沈玖言青一块的眼角,笑了。台灯照着的影颤抖着,跳跃中带着一份欢乐。他不知道导演为什么要让他演一个和自己性格相反,又和沈玖言性格相似的人物。他不是影帝,演技也勉勉强强,要说突破实在太异想天开了。

  捏着薄荷的叶子,他记得网上说薄荷的花语是暗恋,那沈玖言送给他这盆花又在指代什么?

  他闻到了从厨房飘出的奶香,端了杯牛奶站在门口的人问,“喝吗?”

  “这次不用我先道歉了?”陈斯祈背对着沈玖言,在桌上找了张废纸叠着纸飞机。

  人类是喜欢创造的生物,哪怕是按着先人留下的足迹走,最终赢过别人也会很开心。

  陈斯祈打开窗,午夜后的外面静若虚空,混沌无光。

  “我觉得依赖需要一份勇气,但被依赖也是一样。”沈玖言扣住他扶窗的手,“但这些都不是爱情。”

  “我不懂。”陈斯祈轻声道。

  无论这个人年龄,性别,思绪如何,都会希望身边的人能够懂他,范围大到朋友小到家人。但现实往往事与愿违。而沈玖言,只是误打误撞懂了他一点皮毛。

  他因为陌生人的一点留意而欣喜,大致也不能称□□情。

  但他就是不明白沈玖言为什么一定要分得这么清楚,避若瘟神。

  “一遍又一遍听人陈述否定,也需要勇气。但我正好缺乏这份勇气。九爷,你能这么自私,我也没你想得那么滥情,你这样对我不公平。”陈斯祈的样子有些落寞,委屈的像个孩子。

  沈玖言关上窗,不予回答。如果扪心自问这一遍遍的确认,又何尝不是狠心扼制自己的不堪?他果然还是在本质上讨厌着那种另类的取向,如果他自己也是那样他就连自己一起厌恶。

  纸飞机来不及起飞就被风带走了,就着黑暗就像一条摆渡灵魂的小船。沈玖言握着他的手,执着地看着他,“就当我同情心泛滥了。”话说得好像求着对方放过自己。

  “滚!”陈斯祈不耐烦地甩开他的手,选了一间卧室踹上门。“我没有你想得那么幼稚。”上过他的人他都可以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何况一个没有任何情欲的吻。

  他只是不想被一而再再而三的证明什么。

  椅子被用力踢翻在地,手机扔在床上他不想再管。

  外面传来学生放学后的打闹声,吵吵闹闹的听不清楚,笑声没来由的就能一波高过一波。

  沈玖言轻轻敲了两下门,陈斯祈不理他,走到窗前打开窗,目光往下扫了一眼,立刻头晕目眩。他低骂一声,把探出去的半个身子缩回来。

  不知道是他开窗的声音太大还是夜晚太过安静,沈玖言竟直接找了钥匙开门冲进来。

  “你…”陈斯祈让他吓了一跳,后背在暖气管上狠狠撞了一下,气都撞岔了。

  沈玖言愣了一下,皱着眉头不知在为什么生气。“对不起。”他向后退了一步,把门重新关上。

  前后不过五分钟的时间。南柯一梦,尽成闹剧。

  第23章轨迹(六)

  白洋不动了,他依旧很害怕。但因为自己而让孟子凡受伤会让他过意不去。

  他压低声音问,“你知道外面的声音是什么吗?”

  孟子凡放开白洋,从兜里掏出手机,没有信号,一切都变得匪夷所思。他走到窗边,原本结实的窗户此时早已面目全非。破碎的玻璃和老化酥脆的窗架扭曲支撑着。为此冷风失去阻隔,肆意妄为。

  他看到窗外一排排整齐排列的小平房,犬吠和鸡鸣都不是现在居民楼的格调。

  白洋站在他身后。不确定地拉了他一下,“外面怎么了?”

  孟子凡无法回答。

  这不是穿越,没有任何介质可以让他们突然转移,无论是身处的环境还是冻死人的天气都在无声证明他们从未离开过。

  但屋中又没有一样东西是白洋的。过时的电器笨重地伏在桌面上,更多的是被肆意丢弃的衣物。写满字迹的纸张揉成团沾着灰尘滚到角落。

  白洋蹲下身拉开床头柜的抽屉,几颗小孩演得玻璃珠随着抽屉的拉动滚出来。

  “孟子凡,你过来看。”

  抽屉里没有灰尘,干净的有点过分,白洋捡起玻璃珠借着月光仔细观察。透明的珠子中间悬浮着一片绿叶,断裂的叶脉叶肉像是曾被千刀万剐。

  白洋心口一阵刺痛。他猛地跪倒在地,握紧珠子的拳支撑在地,全黑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