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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巢鸟      更新:2021-02-04 04:25      字数:2497
  虽然后来屋子结构发生了变化,但你住的那间确实是父亲和我生母住的屋子,而那具尸体也最有可能是孟渊的。”

  “但我后来在一楼被孟渊攻击了,他变成了一具高度腐烂的丧尸,但并没有被烧灼过的痕迹。”白洋和孟子凡想法向佐。他们不能进孟渊的房间,只得按原计划去孟申凡房间看看。

  “你有没有发现楼道的墙壁不太一样了?原本壁纸上放射状的血迹淡了很多,反而出现了焚烧过的纸屑,墙壁上的画像木边也被烧成了黑的。”白洋抚摸着墙壁,并没有出现惊人的高温,“你说他们究竟是因为什么才把你处死的?”

  尖叫声回荡在楼道里,分明没有看到人影,却传来杂乱不安的脚步声,沿着楼梯一路向下跑,像是在躲避什么,又像是发现了什么惊人的事情。

  楼道顶上的水晶灯啪得碎了一个,墙边的火焰猛地连成一道线,冲了过来。孟子凡一把将白洋推进孟佳凡的房间,自己右脚被火焰烧到,摔进屋里。白洋连忙将门关上,顺着缝隙向外看,只来得及看见漆黑一片的楼道里一人拿着火把,冲他微笑。

  孟子凡撑着地坐起来,“白洋你看窗外…”又是混沌,他们所在的空间正在经历新的变化,这也就是为什么他们可以听到脚步声却看不到人的原因,两个空间正被控制着融为一体。

  屋里人影浮现,孟申凡一身粉色旗袍,一手拿着粉饼,坐在铜镜前,乌发成鬟。他抿嘴笑了,拿捏着嗓子轻唤着哥哥。无论是声音还是样貌都与孟佳凡无异。

  白洋的身影猛地消失了,孟申凡向他走来,“哥哥,我这样好看吗?”他乌发尾端被血液黏固着,腹部烂了个大洞不断向外涌出血液。充血的双眼连黑眸子也看不清楚,苍白的脸上却是血手印,他笑得疯癫。

  孟子凡无处躲避,喷溅的血液溅了一脸,他只觉后脑一阵钝痛,身体骤然麻痹,他不受控制地倒在地上,失去意识。

  第32章轨迹(十五)

  客厅传来开灯的声音,在卧室浅眠的人很快转醒。在黑暗中睁开眼,光线从门缝里流泻进来。陈斯祈揉了揉眼睛坐起来,他听见什么东西在门框上撞了一下,发出一声闷响。

  如果没有进贼,这应该是沈玖言发出来的。

  陈斯祈没有出声询问,而是赤脚走到门前,听着外面的人将灯又悄悄关上,之后是开门声。

  “梦游还是诈尸?”沈玖言给吓得一个激灵,关上门靠在上面,一脸严肃地推眼镜,“我很清醒。”

  “哦,那去吧,早点回来。”陈斯祈把灯又重新打开,“你以为我会这么说吗?”

  “我头疼去买点药。”沈玖言把目光集中在对方翘起的呆毛上。看得出这人谁像不好,这一点倒是和性格截然不同。陈斯祈摸了他额头确定没有发烧后赤脚回屋,“我和你一起去。”

  他把睡衣套在里面穿了外套,心想或许出去半个钟头就能冻僵,但昏昏欲睡的大脑已经在告诉他,可以了,出门吧。

  所以他连袜子也没套就穿着旅游鞋出门了。

  这里大部分药房晚上都会下班,门房老爷子迷迷糊糊地给他们大概指了个方向便又去和周公钓鱼了。

  俩人拿着手机导航,一路走得也不快当。白天下过的雪因为融化太快而结成冰,站在上面被人轻轻一推就能开场冰上芭蕾。

  路灯下的影子尽量缩成了一根棍,走了十分钟他们都没有见到第三个活人。

  确实,也不会有正常人凌晨两三点出来溜冰。如果可以每个人都喜欢冬天暖和踏实的被窝。黑乎乎的房间加上助眠的呼吸声,实在诱人。

  陈斯祈不抬脚在地上滑着,一路轻松。反倒是沈玖言步步小心,一路走得难比登天。

  “帝都下雪的时候你怎么办?”陈斯祈双手揣兜不紧不慢地跟着。沈玖言犹豫了一下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凉拌。”他感觉自己安全了很多,松了口气步子也迈大了,“我根本就不出来。这种天我一共也没过遇见几次,还都忙得无暇顾及。等我真正休息了准备欣赏一下雪景外面的雪都蒸发了。”

  “那现在有机会就好好感受一下吧。”陈斯祈脚下一滑连带着沈玖言一起坐在冰上。他想都没想就不厚道地笑了,“其实有时候寄希望于他人还不如相信自己,尤其是不知道自己托付的这个人是不是猪队友的时候。”

  “那你是猪吗?”把起到一半的人重新拉着坐回地上,沈玖言撑着他的肩膀站起来,顺带将一个被手融化重塑的冰团塞进对方的衣服里。陈斯祈靠了一声跳起来脱外衣,凉意刺激的他毫无睡意。他拽住逃跑的人,“袭击的人一般都是飞毛腿,嗖得一下就飞天了,你呢?”

  “我是腿毛飞。”沈玖言笑了一下,抓起一捧雪就像陈斯祈扔了过去。

  “…”陈斯祈只来得及闭了下眼,积雪在他脸上没停留多久就被他用袖子拂去。路灯下长长的影滑到另一个身边,两个影子重叠着倒下。

  没有人会在此时打扰他们,洁白的雪地上也只会留下他们两人的痕迹,被拖拉着向前延伸的脚印,深浅不一。小孩儿堆在路边的雪人被他们抢走了重要零件,雪球摔在地上碎得惨不忍睹。但至少证明走过这里的人是快乐的,所以一个人的脚印一定是孤独的。

  “你不冷吗?”两个人都没有带手套,沈玖言坐在扫去积雪的石阶上,用纸巾擦干的手伸进兜里。陈斯祈和他并排坐着,“你说人分明是恒温动物,为什么身上穿衣服却不能一块温暖手?”

  “因为上帝等着你早点把手剁掉。”对面就是二十四小时营业的药房,也是一路店铺中唯一还亮着灯的地方。

  此时连出租车也很少经过,陈斯祈揉了个雪球砸向树枝,雪纷纷扬扬地飘了下来,落了他们一头。

  人的头发从栗色到白色再到银色就像人从小到中年再到老年,需要一个过程去变化,但又有多少人希望自己可以一夜银发,这样就预示着他已经在睡梦中度过一生的疾苦,剩下的是年迈后经岁月锤炼见证的永恒快乐。

  他们都不相信永远,就像永远一词必定是孩子的执着,但能有一个人在冷漠世间温暖内心,在寒冬里一路相陪,已经十分难能可贵了。

  沈玖言不知道喜欢究竟是什么,但他知道有些东西就算不被名词定义,也难以割舍。

  “九爷你看,卫星!”陈斯祈指着天空最亮的一颗星说。他们确实不知道这颗星叫什么,但却都被老一辈这么骗过。两个人一个笑了,另一个就跟着笑得停不下来。笑以前的天真,笑现在的无聊。只是因为平时太压抑,一旦找到了同类就停不下来的想要抱团取暖。

  沈玖言买了药出来,陈斯祈正靠在灯下玩手机,“你觉得这颗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