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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九月轻歌      更新:2021-02-05 03:19      字数:2464
  她对很多事,不到一定地步,都不会生出好奇心。更何况,他开出了那样的交换条件。

  董飞卿道:“在第一次的事情之后也就是与你重逢之后,我委托在京的友人帮我查证,与我结仇结怨的人,一个不落。

  “但是一无所获。有的是自己都焦头烂额,哪儿还有心思追杀我,有的则是叔父、修衡哥防患于未然,出手打压,让他们也没有追踪、谋害我的可能。

  “至于与我相关的女子,若要怀疑,我头一个怀疑的也是陈嫣或陈家。

  “但是,陈嫣已经守寡,又已有了嗣子,这摆明了就是要在曾家踏踏实实过完这一生的意思。她常来常往的一些人,最起码,在我朋友看来,没有可疑之人。

  “再就是陈家。陈家自从主动退掉与董家的亲事后,便与董家结了仇,明里弹劾,暗里诟病,但是朋友翻过账房走账的账册和私账,都没有大笔的开销,更无可疑的送出手的礼品。

  “当然,我那朋友没查过曾家的账目,便不知道陈嫣是否另有际遇他对守寡的女子,可能存着一份先入为主的同情。”

  心生同情,便有了三分认可,明面上的迎来送往无异状的话,认可就能达到七、八成。

  蒋徽嗯了一声,“知道了。”其实心里有些沮丧听来听去,也不能断定陈嫣是否钟情于他,先前倒是不知道,他说起与女子相关的事儿,会完全是置身事外冷眼旁观的冷静态度。思忖之后,她说道:“不管曾家的账目有无可疑之处,都要想法子打探一下内宅的情形这事儿你就别管了,我不会亲力亲为,但能找人帮忙查实。”

  “是么?”

  蒋徽扬了扬眉,在黑暗的光线中凝着他星辰般熠熠生辉的眸子,“怎么?只许你有得力之人、心腹,就不准我有啊?”

  董飞卿就笑。

  蒋徽把打算如实相告:“陈嫣那里就慢慢查着,至于与你相关的别的女子,我也要打听清楚,逐一去查。”

  “随你。”董飞卿真无所谓,“又不关我的事。”

  蒋徽一笑,“那么,以后你要是遇到类似的事,可不准数落我。”他有桃花债,再正常不过,但是,万一……她也惹过桃花债呢?万一哪天那桃花债又招惹到他呢?估摸着他得满腹火气她得防患于未然,先把话放出去。

  董飞卿心念一转,便明白了她的意思,笑着紧紧地揽紧她,啄了啄她的唇,“明白。”

  又有什么不明白的?她就是太冷静了,所以在陈嫣这件事情上,对他一句抱怨也无。如果她是个小心眼儿的……那他今晚可真有的受了,不是受埋怨,就是看着对方诉苦。

  “那就好。”蒋徽拍拍他的背,“睡吧。只盼着一觉醒来,友安就已经有了好消息。”

  “嗯。”

  翌日,蒋徽醒来的时候,便隐约听到董飞卿与友安说话的声音。她连忙起身下地,迅速穿戴整齐,走出门去。

  第42章贪欢(2)

  友安正说道:“……去年有几笔可疑的开销,相加总额是五万两。今年则先后有两笔各为一万两的进项,再就是区管事管着的私账里,有一万两的开销。”停了停,他挠了挠头,“再往前的账,没来得及翻。”

  董飞卿颔首,“去歇息吧,今晚开始,只要得空,便去曾家查账。”

  友安笑着称是,把堪舆图放下,“翻账目之前,小的在曾家宅子里走了两趟,各处都没变动,与图上一致。”

  董飞卿满意地一笑。

  走出来的蒋徽已经听到了友安言语中的重点,看着他,不解地道:“那些开销,如果是追踪并且算计我们的话,是不是太少了?我们的命是不是太便宜了些?尤其是你,大名鼎鼎的悍将啊,探花郎啊,命多矜贵呢。”

  董飞卿没绷住,笑出来,随即则道:“我在想的是,陈嫣从哪儿来的这么多银子。”

  蒋徽思索片刻,轻轻颔首,“的确是可疑。追踪或追杀的话,几万两是少了点儿,但对于一个寻常门第,尤其对于一个孀居的女子,未太多了些。”顿了顿,她问,“她以前有没有进项颇丰的营生,你也不知情么?”

  董飞卿诚实地摇头,“不知道。要是有,知情人少不了。”

  “那就是来路不正,”蒋徽猜测道,“或者,干脆就是有人送银钱给她。”

  “应该是吧。”董飞卿道,“不然怎么都说不通。但就算有人送银钱给她,应该也有个合情理的说法,不然的话,没法子在曾家外院走账。”

  蒋徽嗯了一声,随后展开堪舆图,仔细看了一遍,用心记下曾家外院内宅具体情形,抚了抚面颊,“我得去洗漱了。”

  董飞卿一笑,继而站到堪舆图前,也认真看过,记在心里。

  当日,蒋徽让郭妈妈出去一趟,替自己给一位故人传话:仔细打听一番曾镜病故前后的事,再就是陈嫣平日来往的有无可疑之人尤其是财大气粗的。

  接下来,需要做的只有耐心等待。

  蒋徽和董飞卿倒是并不着急,白日该忙什么就忙什么。

  蒋徽继续鼓捣香露铺子陈设的模型,董飞卿则长时间地对着将来的书院堪舆图用心斟酌。

  如此过了三日,友安那边并没什么进展:曾家前年、大年前的账,他找不到。

  蒋徽听了,不忍心让他太辛苦,道:“那就别找了。那些账册,大抵是封存到了密室、库房甚至陈嫣房里的箱柜之中。一时半会儿的,凭谁也找不到。等我和公子琢磨出个眉目,你再去也不迟。”

  友安称是,感激地笑了。

  至于蒋徽故人那边,也还没打听到值得提及的是非。蒋徽仍旧是不急不躁。这类事,只能慢慢来。要真是几日间就能确定哪个人可疑、哪个人无辜,董飞卿和她也不至于那么久都云里雾里。

  蒋徽的小日子过了之后,董飞卿才与她一起出门,策马去往保定府。

  京城距保定府不是特别远,就算让骏马不紧不慢地赶路,早间走,晚间也能到那边。

  蒋徽特地带上了一些东西:两条薄毯、两条床单、水壶和董飞卿的小酒壶。

  董飞卿蹙眉,“女人呐,就是麻烦。”要是他自己出门,哪儿用得着带这些。

  蒋徽横了他一眼,“不出意外的话,你得跟我这个女人过很多年烦死你算了。”

  董飞卿哈哈大笑。

  两个人早间走,快一阵慢一阵地赶路,至傍晚,到达保定府,住进悦来客栈二楼。

  暮光四合时分,董飞卿和扮成男子的蒋徽离开客栈,在街头游转,看到感兴趣的风味小吃就买下来尝尝,就这样解决了晚饭。

  回到客栈,蒋徽沐浴之后便乏了,强打着神把带来的床单铺好、抖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