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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远樵      更新:2021-02-06 20:23      字数:2498
  房震伸手把脸色苍白的云舟拥进了怀里,轻轻的抚摸着,不停的安慰他:“蛋蛋儿,没事,没事,五哥在。都过去了,过去啦……”

  云舟在他的怀里缓缓的停止的颤抖,轻轻的叫了声:“五哥……”

  房震答应一声:“嗯,我在。”

  云舟还叫:“五哥……”

  “我在。”

  “妞妞哥……”

  “我在呢,在呢,没事了,真没事啦!”房震的嘴角弯了起来,他叫的是妞妞哥……

  低头将唇印在他的额头想要向下去,却听见听见笃笃的敲玻璃声,他抬起头,皱着眉头看向窗外,外面围了一圈人。

  房震的脸色阴郁起来

  云舟轻轻摇了摇他的手问:“他们,在干什么?”

  车下的人见车停下来,都赶着围在车门子跟前,纷纷敲着车玻璃询问:“咋回事?车咋转了一圈呢?”

  房震过去,刚拉开车门子,那个女人就疯了似的的冲了过来,一把拨开房震,跳了下去。

  车下的人都吓了一跳,忙拉住她问:“咋啦这是?”

  那女人嚎啕大哭起来:“……下车,下车,不坐车了,不坐了……差点就死啦……”

  房震黑着脸问:“这是谁家的败家娘们儿,差点让她惹出大祸。”

  “……这……那,是咋回事,房师傅你说咋回事?”一个男人扒住房震的手问

  房震看了他一眼,看他这着急样,应该是他爷们儿了,就说:“这女人,突然嚎了起来,吓老四一跳,一脚就踩在刹车上了,车这才转了一圈的。”房震阴着脸“弄好好管管她,没事嚎什么丧,闹的人心里不安静。”

  车下的人这才明白,原来是这么回事,看向那女人的目光中都带着谴责。

  “我就是害怕,这大雪,你们都下去了,就留我一个人在车上,万一车掉下去,我不就死啦?”那女人又开始嚎叫起来。

  “给我闭上你那破嘴!“那男人气急败坏的说“刚才让下车,你说下边冷,说啥也不动地方.在车上你倒是安分点呀,还不安分,这要是真出了啥事,就是把你卖了也还不起。”他又朝房震赔笑着说“房师傅啊,你千万别跟她一般见识,她就是头发长见识短,老娘们家家的,胆儿小。”

  “我就是不想下去,可就是害怕,我害怕还不能哭么,我哭咋得啦?他又没掉下去,我咋啦我”女人的嗓门尖细,云舟听了额头的汗又冒了出来。

  房震满脸怒火,朝着车下吼了一声:“滚蛋,我车不拉你。”

  他换下云舟,朝着外头说:“让开点,我去山下等你们。”

  车边上围着人让开一条路,房震开着车慢慢的走了。

  云舟坐在房震的旁边,看着车外,脑子里跟外头的大雪一样,都是空白的。

  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铺天盖地的大雪还在飘,望向哪里都是一片白茫茫的,让人的心里无端的生出几分茫然。

  后面的路走的及其慢,还好没有什么状况发生。虽然房震恼怒那个女人,但是也没真不让她坐车。也只是恨恨的说了句:“以后我的车不拉你。”

  一路过去把能送到家门口的人都送到了家门口,不能送的就尽可能的送到了离家近的地方。

  送完了人,开车到了苇子峪的大队部,找到在大队住着的五保户,给家里打了个电话。

  云妈妈在电话里急切的问:“怎么啦,到了没有啊,这么大的雪,要不就别回来啦!”

  “嗯,不回去了,雪太大,等天放晴了再回去。”

  “知道啦,只要你们好好的就行,我把饺子给你们留着。”

  “好,我和五哥先给妈拜个年,祝您新年快乐,万事如意!”在听到云妈妈说话的那一刻,他想哭了。云舟极力忍住夺眶的泪,让自己的话轻松起来。

  “好,好,你们也要好好的,过年了,在外头好好……的。”云舟在电话里听到云妈妈有些哽咽,就放下了电话,使劲抹了一把脸。

  房震又给他大姐打个电话,俩人这才重新上路。

  路上有鞭炮声稀稀拉拉的传来,庄户人家的大门口上立着高高的杆子,上面挑着大红的灯笼,耀着雪地上一片通红。

  云舟看着外头,转头跟房震说:“五哥,新年快乐。”

  房震一愣,抬手看表,果然已经过了零点。他歪头过来,笑着亲了亲云舟的脸颊,“新年快乐!”

  到了他们住的地方,房震进门就把云舟抱在了怀里,头埋在他的颈间说:“蛋蛋儿,我害怕了。”

  云舟在他耳边喃喃:“……我也害怕了,怕再也不能跟你在一起,唔……”

  “当”的一声响,房震把云舟推靠在了门上,对着他的唇就吻了下去。

  所有的焦虑和不安,所有的恐惧和压抑都在这一刻释放。

  冰凉的屋子里只有他们肆无忌惮的吻是火热的……

  良久,云舟的肚子不合时宜的咕噜一声,房震松开了云舟,定定的看了一会儿,噗嗤笑了:“饿了吧,咱们做饭吃,今晚不睡觉了,守岁!”

  屋子里燃起了火光,锅里开始有腾腾蒸汽溢出,云舟的眼睛氤氲着,看着忙活的房震弯起嘴角眼中闪着水光。他走过去,轻轻的在房震身后环住他的腰,脸贴在他的背上,温热的气息熏的他晕晕的,脸立刻热了起来。

  还活着,真好

  那时候,他以为自己要死了,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是死死的踩着刹车。后来车停下了,他使劲闭上了眼睛,他感到了满脸的水渍。

  房震告诉他,没事,谁都没事。听到房震的声音,他莫名的心安,有妞妞儿在,一切都好。他想也不想的就扎进了他的怀里,只想就那么安静的拥着。

  房震把东西放在锅里,转身拉过他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亲,拉他进了怀,紧紧的抱着他。

  云舟低低的说:“五哥,这真好!”

  “嗯,真好。”房震跟着他说

  没人说什么真好,但是却都知道,是活着真好。

  灶里的大柴噼啪作响,云舟和房震就坐在了灶边,红彤彤的火映在脸上,烤的整个人都热乎起来。

  云舟头枕在他的肩上,弯着嘴角笑。

  小巧的炕桌上摆满了吃食,旁边是一大盆红彤彤的炭火。房震拎着个酒坛子放在炭火里,等酒温好了要喝个一醉方休。

  大年三十,就是个不眠的夜。

  九六年的最后一天,云舟经历了从来没有过的惊心动魄。他跟房震说:“摸了阎王爷的鼻子一把,又跑回来啦。”

  房震端着酒碗给他碰:“为了大难不死,干!”

  云舟也端着碗跟他碰:“为了迟到的后福,干!”

  豪气冲天的仰着头把大碗的烧锅子倒进了喉咙,辛辣的酒水烧的云舟脸慢慢红了,眼睛朦胧的看着房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