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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卿云然      更新:2021-02-07 09:45      字数:2446
  摸了摸苏戈凸起的肚子。

  苏戈连忙后退:“太子你不要太过分,你不同意我的要求,那我们就没什么好说的。”

  姜看苏戈跟他甩脸色,心里一片阴郁:等我当了皇帝,看我怎么拾你。他连忙笑道:“好,我答应你,日子就定在后天上午,你赶紧写信吧。”

  苏戈这才提笔给郑郁容写信:自与君分别,似隔两载云烟,万事变幻。国公对苏有救命之恩,苏一生不敢忘怀,听闻国公受伤,苏甚为担忧。愿后日见国公一面,苏有万分紧要之事相告,望国公莫要推辞。

  写着信,苏戈想到了和郑郁容相处的短短时光,这段时光成为他心里最大的慰藉,每当痛苦的时候,他都会回忆一遍,让自己继续活下去。他想到郑郁容唤他“小苏”的话,他们之间没有甜言蜜语,郑郁容也从来不愿承认喜欢他,但是苏戈就是飞蛾扑火,决定了方向,一辈子都不会再回头。

  “见面地点约在哪里?”把信封好借给姜后,苏戈问道。

  “就在我母后宫里,只要舅舅他同意见你,你就来给我母后请安,到时候自然会安排你们见面。不过如果舅舅他不同意,那只能说你在他心中根本没有位置。”姜笑道,看苏戈脸色变得苍白起来,他更是充满了报复的快感。

  不过他也很矛盾,希望郑郁容同意进宫,这样他才好实施自己的手段,但是他又不想郑郁容进宫,这样就会重重打击苏戈。想来想去,姜还是希望郑郁容进宫,毕竟在姜心里,一个苏戈哪里比得上他心心念念的皇位。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

  ☆、第五十九章

  当天晚上,苏戈就到了姜的传信,说郑郁容答应见他一面。

  苏戈听后,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他拖着沉重的身子坐起来,夜空中繁星闪烁,他心里却很沉重。他让侍女准备笔墨,想给孟玉昕写一封信,但是提笔却不知道从何说起,墨汁滴在洁白的宣纸上,在他眼里留下一片黑色。

  过了好一会儿,苏戈还是放下了毛笔,心道:算了吧,有什么好说的呢?于是让侍女把纸笔都拾好。

  他现在身体笨重,抚着肚子有太多思绪,他生产的日子将要临近,但是苏戈并不开心。他肚子里的孩子就是孽种,是不容于世的存在,苏戈不喜欢这个孩子,但是近十月的朝夕相处,他对这个孩子还是有感情的。他做不到孟玉昕的决绝,他想自己的人生就这样蹉跎了,但是孩子的人生还长着啦,他不该剥夺这个孩子活下去的权利。

  太医院早就做好了准备,姜铭还找了京城最好的产婆,来给苏戈接生。对于遗族生子,姜铭和其他人都是非常好奇的。苏戈只知道每一个遗族产子,都像是在鬼门关上走了一遭,他知道自己也不例外。太医此前也告诉苏戈,孩子的胎位有点问题,苏戈并没有很惊讶,而是让太医为他保密。因为这个顾虑,苏戈才想在生产前见郑郁容一面,他和郑郁容有太多的纠葛,他想和郑郁容真正做一个了断。

  时间很快就到了第三天上午,苏戈按照事先的约定,早早就拾整齐,坐着步辇去给皇后请安。他今天一袭水蓝色长袍,宛若未进宫时的模样,但是挺起的肚子却又预示着他进宫后的变化。一头如瀑的长发用浅紫色卷云纹发带绑着,头上无任何事物,装着打扮非常简洁,完全不像是尊贵的贵妃。

  下了步辇,他略微理了理衣服,摸了一下袖中的硬物,他深呼一口气,果断的朝宫殿大门走去。

  苏戈见到皇后,先向皇后请安,他现在这个样子,皇后哪里敢受他的大礼,连忙给他看座。趁着郑郁容还未到的时候,郑皇后开始打量苏戈,她知道自己儿子干的蠢事,看着苏戈的肚子真是愁肠百结。

  苏戈也感受到了郑皇后的目光,他努力用衣袖掩藏肚子,但是根本没什么作用。他越坐越不是滋味,好在没过多久,姜就和郑郁容并肩过来。姜笑着给郑皇后和苏戈行礼,郑郁容也连连给郑皇后道歉,说自己受了伤,之前不是故意拒绝来见郑皇后的。

  苏戈看着殿里的人虚与委蛇,他连赔笑的想法都没有,他只是看着郑郁容,等他们把客套话都说完了,才开口说道:“太子殿下,您之前答应我的。”

  “哦,宛贵妃还真是着急,”姜暗讽道,然后对郑皇后说,“母后,儿臣陪您去外面走走,现在风光正好,可不能辜负了。”说着姜扶郑皇后出了殿门,同时也把殿里的闲杂人等都叫出来,最后大殿里只剩下苏戈和郑郁容了。

  苏戈没有立即说话,只是看着郑郁容,一瞬都不愿移开。郑郁容忍受不了苏戈这个视线,他觉得自己在苏戈面前就像一个罪人,率先开口道:“你说你要见我,你想说什么就说吧,这里没有外人。”

  “你为什么都不看我?我这样子是不是很难看。”说着苏戈站起身来,慢慢走到郑郁容面前,让郑郁容避无可避。

  郑郁容只好看向苏戈,对苏戈的变化他都有心理准备,而且他也不介意苏戈的任何变化:“小苏怎么会难看?我不看你是因为我觉得愧对于你。”

  “愧对我?”苏戈念着这三个字,只觉得分外讽刺,“如果你真觉得愧对我,那你就带我出宫,离开这里。”

  郑郁容非常意外,他看着苏戈充满希冀的眼神,不知道怎么拒绝苏戈,但是他不开口,苏戈就不知道他的想法吗?“你不用回答了,我知道你根本不会那样做。”苏戈淡淡的说道,他早就料到郑郁容的反映,但是心里依然非常难受。

  “对不起。”

  “你除了这三个字,就不能说别的了?”苏戈还是忍不住发怒,他看着郑郁容,心里充满了失望,好一会儿,他才平复好心情,问,“据说你在猎场受了伤,现在怎么样了?”

  “没什么,只是小伤。”

  “既然是小伤,那你为什么最近托故不上朝?你到底是在防太子还是在防陛下?哼,没想到,堂堂卫国公也有害怕的时候,”苏戈讥讽郑郁容,但是看郑郁容并没有生气,他越发觉得无趣起来,自嘲一笑,“你能在今天进宫见我,我是不是该高兴?至少说明你其实还是放不下我。”

  郑郁容没有反驳,因为苏戈说的没错,他明知道现在是敏感时期,还入宫见苏戈。他知道这是非常危险的举动,但是他听苏戈说过遗族生产的危险,所以他还是来见苏戈。

  郑郁容一生为将,有妻子和孩子,但是大儿子死于战场,现在膝下只有一个女儿。见到苏戈之前,郑郁容的生活都很平静,一切都按部就班,但是苏戈出现之后,他才知道人心可以有那么多的情感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