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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夜嘀      更新:2021-02-07 20:38      字数:2495
  从胡州无功而返,如今我在此遇见她。可见人多半是藏匿在那三支船队中。”

  黑衣人道:“追吗?”

  华服公子沉默,袖中的手掌却紧紧握拳,眼神陡然变得阴霾:“刁蛮的女人,差点废了我的手。”

  黑衣人不敢说话,心中却回想起下午那波惊心动魄地争斗。京中秘闻果然不假,那女子武艺超群,绝对是当世数一数二的绝顶高手,别说他们家偏文的公子爷,便是锦衣卫徐泉那帮鹰犬不也没讨到好?只是百闻不如一见,这区区柔弱女子,比他预想的要强太多!招数鬼魅手段奇异,他甘拜下风。

  黑衣人偷瞄脸色苍白的公子爷,无比庆幸那女子年少,心慈手软,几番缠斗占据上风却只是伤了他们,没有杀一人。要不然,他只能落个英年早逝的结局。

  “哼,妇人之仁。”华服公子轻蔑一笑,抓起茶杯玩味道:“我倒要看看她千金之躯如何忍受流亡之苦,早些乖乖嫁人生子,哪有这些事端。”

  黑衣人踌躇道:“公子,徐泉归京后领差去了秦岭一带。那位或许不再追究此事?我们……何时回京?”为了一个女子穷追不舍终究不妥,回去后还得领罚。

  “那位不追究,可还有别的人追究。只怕她已无回头路,想要她命的不止一两个。不识好歹的丫头,若是服软随我回去,她还有救。”

  “既如此,公子何必固执?只怕如今夫人不会让公子娶她。”

  “娶?哈哈哈,她死活不嫁我,那便不嫁罢,不嫁还能纳,不纳还能买!等她落到我手里,我看她还怎么扑腾!真以为谁非她不可?若不是出生好谁稀罕她?小矮子细竹竿孩儿面,胸平如纸,就一双眼好看!迎春楼随便一个妞儿都比她美千百倍。”

  黑衣人静言,头垂得更低。你是公子,你说什么都对。

  夜风中,大船稳稳前行。

  风势合宜,水手们便轻松惬意,夜晚安排了轮班的人,其余人早已躺下歇息,桅杆上风旗被吹得呼呼作响,云润生从净房出来,赤脚踩着清凉的木屐却没有发出半丝噪音。他站在门前停下,仰头遥望夜空,天色渐凉,在平县的云家人不知是否安好。

  “给你,自己拿去做身衣裳。”屋中一灯如豆,云润生从包裹里翻出布匹放在黄粱面前。

  黄粱抬头便见一片嫩嫩的粉色。

  “这是?”

  “白天顺路给你买的布料,你该换换衣服了,成日穿我的不像话,毕竟‘男女’有别。”云润生淡淡一笑。

  “多谢道长好意。”可是,咋觉得笑容古怪。

  “这匹粉色衣料够你做几套换洗,你自便。”

  黄粱咋舌:“全都是粉色啊……手感上佳。”就是一片粉嫩嫩的熏地人眼晕,脑中闪过一片烂漫桃花。

  云润生理所当然道:“你不是喜欢粉色?”这种骚气的颜色打死他都不会穿,不过别人的喜好他会给予尊重。

  “……”黄粱翻个白眼:“道长,你别躲,我看到你嫌弃的眼神了。”

  “不,我尊重你的喜好。”

  “道长因何认定我喜爱粉色?”他逃亡在外哪有选衣服的功夫,恰巧穿了一身粉罢了。

  云润生无奈:“我看你穿粉色挺好看,以为你喜欢。”

  黄粱顿时弯起嘴角一笑,“我穿任何颜色都好看,破衣褴褛也不惧。”

  话说到这个份上,还能怎么聊下去?云润生识趣的保持安静,算是默认了他的自得。

  “道长以为呢?”黄粱展开布料,跃跃欲试。

  “嗯。”云润生起身去拿朱砂笔墨,准备画符。

  “道长说是那便是了。”

  云润生闭上眼,凝神静心。

  黄粱哼了声,晃着布料狡黠一笑。

  烛光下,黄粱熟练的剪布裁衣。

  云润生伏案桌前奋笔画符,直到后半夜黄粱困得打哈欠,放下衣物去歇息,云润生笔熄灯,开始盘腿静修。他用修炼取代了睡眠,黄粱羡慕不来。

  静悄悄的夜晚,月光照射在海面上,寻常人看不见的灵气在大船周围汇集成一条条莹润漂亮的丝带,轻柔流动,连绵不绝地涌向大船中。

  云润生静静地吸着天地灵气,身体经络一遍遍被洗涤淬炼,长此以往坚持不懈的修炼下去,一步步突破,将来达到入体期十层巅峰,到那时,这副肉身会有多强,他不敢想象。便是此刻,他已对普通刀剑毫无畏惧。

  云润生修炼的每天,大海上灵气长期汇集于大船,不知不觉造福于船上众人,他们在无知无觉中被天地灵气笼罩,呼吸间浅浅的吸都能获益匪浅,看不见的好处滋养着每个人的身体。和云润生同处一室的黄粱是受益最大的人,每个夜里他都睡得极其香甜,身体自然而然愈发健康。

  甚至连云润生都不知,在他修炼之时,大船下的海水深处,汇集了铺天盖地的鱼儿,这些鱼儿不争不抢一动不动,全都好似在睡梦中,安静地享受悠然时刻。

  黎明时分,云润生心满意足地睁开眼,起身开始早晨的工作,水中的鱼儿们幡然清醒,炸开锅似得哗啦啦散去。

  守船的船员很奇怪,不明白大船周围的鱼儿咋那么多,但是这些鱼儿又碍不着什么事,因此谁也不在意。

  主子许三少最后一个起床,他睡得特别舒服,晚上躺下后一觉到天亮。以前他时常失眠,做噩梦,入睡难,睡眠浅,频繁起夜等很多毛病让他总感到疲惫。

  贴身小厮钱窜妥帖的伺候许三少穿衣洗涮,又问他:“少爷,您在房里吃还是上外头吃?”

  许三少神头十足,微笑道:“我去外头吃,人多吃饭香。不知道云小六今儿做了什么……”他边说边去了外头,有些迫不及待。

  主子爷去吃饭,钱窜的事儿还多着,他将床铺细细整理,又拾了少爷的换洗衣物去浆洗。洗到主子爷的贴身里裤时钱窜心里暗暗嘀咕,少爷最近相当克制。哪像以前三不五时的就要洗弄脏的底裤。少爷为此事频繁还苦恼犯愁过。可是钱窜也没法帮助少爷,船上不让带女人,少爷又不喜男子,可不得靠自己?加上少爷有心事,夜里常常失眠,失眠了容易胡思乱想,周而复始……

  钱窜替少爷着急,少爷今年三十,十五岁成亲至今家中一妻三妾却没人给他生一男半女!这么大事儿换了谁都急,偏偏少爷在许家想要受重视就不得不得继续跑船,和妻妾聚少离多,想生孩子当然难上加难。

  今日的早餐依然可口,还多了一盆青菜蒸饺,奈何僧多肉少,一人分到两三个而已。

  云润生单独拿出一盘留给许三少,足有三十多个,许三少满意的品尝,顿时蹙眉:“韭菜饺子?”他可不爱吃韭菜。

  云润生道:“韭菜补阳,男人可多吃。我昨日在码头买的韭菜不多,特意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