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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夜嘀      更新:2021-02-07 20:40      字数:2494
  半个时辰,云润生终于到达塌方最严重的源头。每前进几步便会看到一个不大的泉坑,最后,云润生停在一座小山前。

  这小山全是塌方的石块堆砌而成,对普通人来说规模庞大,想挪开它无疑天方夜谭。

  云润生挑眉,哐当扔下大刀,单手在眉间轻触,眉心处一丝金红的火焰滋啦啦随着手指牵引而出,随即蓬的一下,从一道细细的火丝爆燃成粗长的火龙,火龙凶猛的窜向石山,哗然一下,整坐石山被火焰包围,火势熊熊。

  噼里啪啦的细碎炸裂声络绎不绝,一块块大石被燃烧成灰烬,庞然大物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急剧缩减,云润生再次提起大刀飞身进入火山中,大刀或劈或挑,将下方的巨石处理掉,他一步步往下深入,最终到达底层。

  云润生挪开挡路的巨石,看见一具死透的尸体。

  他站在尸体边走了几步,缓缓蹲下身抚摸尸体的肚子。随后他抬头一挥手,火焰又尽数回到他掌心,没入不见。

  被清理干净的洞窟一时间静悄悄的,云润生面无表情地伸手掰开尸体肚子上的裂缝,另一手探进去掏啊掏,抓住什么便猛然用力往外一拽。

  啪嗒一声,一大坨肉|体被拽出来,浑着血水和不知道什么的液体摊了一地。

  云润生屏息弯腰抱起那坨瘫软的肉体走向泉坑,扑通将人丢进水中,他也跟着跳进去。揽住完全昏死的血人在水中帮着清洗污垢。血人很快露出干净的脸孔,瘦又伤痕累累的身体,洗到对方的右手时,云润生动作一顿。他拉起那只紧紧没有松开的手,轻轻拨开。

  一块灵石。

  ……

  云润生默默将灵石塞回那只冰凉的手心。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黄:嘤嘤嘤我秃头了

  云:我有霸王

  黄:没了美貌我还有什么?

  云:你还会赚钱啊

  黄:(??へ??)

  第19章云泥之别

  他揽着干干净净的人回到岸上,脱下自己的外袍给他套上。云润生拿出回春丸塞进黄粱嘴中,掌心抵住对方的心口灌输灵力,如此过了小半刻,手下原本冰凉的触感终于恢复了热度。

  云润生手,将仍未醒来的人抱到一块大石上躺着。从胸口摸出一块双鱼玉佩,轻轻搁在他身边。

  盘坐在大石三步远的位置,云润生闭上眼眸,此地得天独厚,灵气澎湃,何不抓紧时间静修。

  人不静,心难静。

  心不静,必烦忧。

  “父皇……”

  大石上,睡梦中的人不停梦呓。

  哪怕是细微的挣扎,细碎的声音,也难逃云润生的耳朵。云润生闭着眼睛静坐,却根本静不下来。

  “别吃我……”

  “我不是妖……呜呜……”

  呜呜咽咽的哭腔彻底扰醒云润生,他无奈张开眼,单手支着头远远打量做噩梦的人。

  这么个人,真不知道他是怎么被养大。

  “云道长……”

  云润生下意识竖起耳朵。

  “……”

  什么都没有。

  云润生略感遗憾的叹口气,干脆起身走到近前,在大石旁作陪。

  “饿……”

  云润生一愣,只见做美梦的人正在舔嘴巴,看来是真饿了。又过了一会,他渐渐停止了梦呓,睡相安稳。

  云润生抬起手指擦掉脸颊旁的泪痕。擦着擦着便不受控制的双肩抖动,终于憋不住,‘扑哧’笑出来。

  云润生乐不可支的抚摸睡美人的光头,越摸越是笑得厉害。他实在不敢想象这人醒来后会嚎地有多么悲惨。

  “……”

  冷不丁对上一双清澈的眼睛,偷笑的云润生手上动作一顿,不甚在意的离开光头,淡淡道:“醒了?”

  黄粱唰的红了眼眶,拽着他的衣袖颤声问:“道长,我的头发!”

  咦,这天都塌了的样子更适合换个台词,比如‘我的孩子……’

  造孽,你孩子没了。

  “过几个月就长长了,小事。”云润生漫不经心地安慰,差点忍不住又去摸一下光头。

  黄粱猛然坐起身,当下哀叫一声,卷着身体道:“难受……想吐。”

  “哦,我什么都没干。”帮你洗个澡而已,肯定不能有了。

  黄粱居然会意,恼羞成怒地抬头恨恨瞪他一眼,一把将手中握着的灵石砸过去:“幸灾乐祸非君子。”

  云润生反倒吓一跳,他怎么知道黄粱居然秒懂,顿时尴尬道:“没有的事,我自然担心你。君子动口不动手。伤才好别任性。”还真是天皇老子惯出来的臭毛病,秃个头就暴躁炸毛。

  “道长肯定早已知道我是男扮女装。”

  云润生摇头:“不早。”

  “耍我玩呢。”

  “你不问我不说,何来戏耍。我贸然揭穿你的身份反而尴尬不妥,你说可对?”

  黄粱无言以对,拉好宽大的衣袍蹙眉起身,浑身凉飕飕的,特别是腿,但比腿更凉的是头,比头更凉的是心。

  悲从中来,黄粱颤巍巍的摸上自己轻飘飘的脑袋,从未觉得头发是累赘,此刻没了头发竟然出奇的轻快……似乎过了那个劲头,心里不那么难过了。

  云润生好笑的看对方摇头晃脑摸摸打打,再次提醒他:“回头可以买一顶假发,我出钱。”

  少年穿着不合身的衣袍更显得清瘦,不哭不笑时双眼里尽是倔强。

  他挑眉一笑,道“我才不要,哼。”

  云润生微笑:“这样也很好,清爽,帅气。”

  少年掰着两腿盘坐起来,扭头看别处,嘟囔道:“如你所见,我是个带把的公主,是不是很可笑?”

  云润生心说我见多识广,什么稀奇人事都见过,这真不算什么。不过感受少年紧绷的情绪,云润生决定乖乖闭嘴。

  少年眼神恍惚:“我是男儿身,却被父皇定为公主,且以我体弱多病为由,让我寄养在福亲王府长大。年幼时我一度以为自己最幸运,父皇常常来看我,常常宣我进宫,他会亲自陪我用膳,读书认字,甚至陪我玩球捉迷藏,他诸多子女,唯我有此殊荣。直到我真切明白假的永远不会是真,愈发看透,这世上只能有毓秀公主,从来没有一个叫宋毓秀的皇子。”

  “别的公主尚能女扮男装出去玩耍,我穿了一回男装却被他鞭个半死,身边伺候的那批人都砍了。”

  “我把他当父亲,但他是帝王。”

  黄粱出神道:“公主不得参政,皇子却能……子承父业。”

  云润生沉默,普通人家争财夺利能闹上法庭,何况是人口复杂诱惑极大,成王败寇的皇室,一个不慎便是死。

  “多年来,外人眼中他最宠的子女便是我。有人恨我,妒我,羡慕我,唯我心惊胆寒步履维艰,年龄越来越大,露馅的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