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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夜嘀      更新:2021-02-07 20:41      字数:2481
  好像懂了。

  “你师父就在隔壁,别瞎操心。”

  “是的是的,我就来看看,绝不打扰师父!”

  宋毓秀失笑:“算了,你既然不想走,就在旁边守夜吧。”

  “谢谢黄公子!”

  “不必,你才是他徒弟。”

  我什么都不是,少年闷闷的喝粥。

  夜深人静,满城人皆在睡梦中。

  王家船上还亮着一盏昏黄的灯火,宋毓秀从睡梦中惊醒便坐了起来,来到窗前继续白天未完成的画。

  画着画着他又焦躁的放下笔,拿出从小不离身的玉佩。

  摩挲着双鱼玉佩,少年渐渐沉静。

  容映说,这是一枚很特别的玉佩,蕴含着令他害怕的力量。既然是从小就有,估摸是护身之物。

  护身吗?

  宋毓秀不知道,他遇险多次,从没觉得玉佩很特别。

  玉佩一出生就有,宁嬷嬷告诉他是母后留给他的私物。

  时间长了成了习惯,宋毓秀逃出京城一无所有,唯独不愿落下它。

  思考良久,少年提笔着墨。

  拿出洁白的宣纸,少年慢慢落下漂亮的笔画。

  隔壁雅室。

  端坐的云润生如一尊火红的雕塑,周身笼罩火焰,轮廓外勾勒出刺目的金边。

  被火焰笼罩模糊的面孔微微有些隐忍,额心处,艳红的纹路忽影忽现。

  忽然,云润生痛楚的捂住锁骨处,手掌触碰的东西犹似活物,滚来滚去。

  他死死摁住,面目越发扭曲狰狞,火焰渐渐失控不成型。

  痛楚让他杂念骤生,满脑子混沌,差那么一点点,却死活无法静心。

  恰在他难耐挣扎时,悠扬的乐声忽而传来。

  静夜的箫声有些幽冷,却足以令人镇定,只想静静的驻足聆听这一曲。

  云润生念头一动,面容恢复平静,诸事于心。

  额心跃动的纹路悄悄然隐没不见。

  锁骨处,那东西再也不动,牢牢的刻下属于它的印记。

  云润生心中发出一声痛快的长啸,蓦的张开眼。

  终于!

  突破了!

  第28章秀发飘飘

  突破了!

  正式跨进入体期第五层!

  师父曾经说,入体期第五层是一道坎,一旦跨进第五层时没有损伤,入体期后面的阶段要顺利些许。

  云润生深深吐口浊气,连忙运气自省自身,灵力在身体经脉丹田每一个角落游弋而过,最终确定自身完好无损,没有暗伤没有细纹。云润生惊喜过望,浑身似有使不完的劲气,他双臂悠地一展,澎湃的灵力哗然迸射,无形的滋养之力在四面八方浓郁扩散,码头上空,骤然窜飞起铺天盖地的鸟儿,浅海中,鱼虾虫蟹滋滋沸腾而出,海岸附近枯草瞬息回春,花草树木枝叶飞展繁花盛开,蜜蜂蝴蝶翩翩而来。

  码头边栖息的人们在睡梦中酥软地翻个身,气息变得平稳悠长,面色滋润,唇带浅笑,就连毛躁的头发都好似染了一层漂亮的光泽。甚至有个别人从梦中爬起解手排毒,过后浑身舒泰,翌日更是倍感神,病容浅褪。

  而离得云润生最近的几个人,守夜的容映忽然坐到道长门扉边盘腿而坐,闭眸养神。一直撑着打瞌睡的虎子脑袋一歪,睡得香甜。

  夜色中吹箫的少年垂下手,仰头看天,随即转身看着紧闭的门扉。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少年眼睛瞪地溜圆,抬起手小心翼翼抚上头顶。

  一手浓密顺滑的触感,少年的手抖了抖,又狠狠抓紧,放松,抓紧,放松,这熟悉的触感!

  他的头发!

  少年惊诧万分,啪嗒扔了萧,两手一起抓挠满头秀发,抓过一把举起到胸前,又黑又长!竟然霎时间偶从光头变成长发飘飘。少年喜不自胜,蹭的拔腿冲回房间,抱起铜镜对照。

  镜子中,披头散发的少年满脸灿笑,和从前一般无二的头发漆黑如墨,甚至比从前更有光泽。

  不是他自夸,他这一头长发剪去卖了都能价值万金!

  哼!就是这么值钱!

  少年对着镜子左看右看越看越是欢喜,上扬的嘴角能挂起一把花。找不出任何瑕疵,心满意足地少年一屁股坐下,抓起梳子便熟练的梳头,至于门外躺的躺,坐的坐,还有隔壁的异样,他通通……不管。

  嘤嘤嘤,他还是从前的他,真好!

  隔壁的云润生回双臂,浑身放松。周围一切都没逃过他的神识,对镜梳头的少年让他嘴角扬起一抹笑,就知道这个礼物少年一定最满意,瞧那自恋的德行,啧啧,这么好美自恋,以后能看上哪样的女子?怕是世间美人,谁都无法与他比及。

  云润生直起身,轻不可闻地发出一声叹息,灵力汇集双眼,随即慢慢的侧头看向屋子一角。

  云润生就缩在那里,一脸的惊恐畏惧。

  这,才是这个世界真正的云润生,云家老六,幼时读书,少时学厨,联姻宋氏,不及弱冠便家破人亡,郁郁而终。

  他活着时有个极其耀眼的大哥,自身却极其不起眼。无过人之才,无过人之貌,不善言辞,不善交友,平庸普通,走到哪,只要不提名字,谁都很难注意他。他的记忆中,很多次大家齐聚一堂时,人人都能说点什么,独他最安静。亦或是人人都得了红包,独他被落下,他失落,却不好意思伸手去争要,甚至连被落下这种事,外人亦是没注意,有了第一次就有很多次。

  唯独了解这些的只有生母何姨娘,从小一手养大的儿子,母亲自然明白。但其实他的性子就像何姨娘。姨娘知道他不受重视,也只是叹气,道一声‘你和你哥哥不一样,算了。’从不会鼓励他开口争取。

  云润生记事起就知道自己和大哥不能比,兄弟两千差万别。他对哥哥敬仰,佩服,感激,也畏惧。他在云家读书的资源比庶出兄弟们好,都是沾哥哥的光。进了厨房,能让父亲手把手教的也只有他,父亲常常挂在嘴边的话就是‘你大哥读书有出息,你就算比不上也不能拖后腿。以后他为官,你经营酒楼,他能给你当靠山,你要为他赚银子打点交际。’。

  云润生很听话,勤劳吃苦,父母让干啥就干啥,从不偷懒耍滑。唯一能让木讷的他变得活泼开心的人,只有未婚妻宋玉儿。这门亲事亦是父母找来,相看时约在茶楼,他讷讷寡言,却被宋家小姐看上了。宋小姐是宋家嫡出的女儿,明丽可人,心灵手巧,又对他极贴心。他觉得自己样样配不上,不明白宋小姐看中自己什么。他一心一意地期盼成亲,决定成家后,一定好好珍惜妻子,绝不纳妾。

  正因为最是在意,最是珍爱。

  病重之时,宋家的退亲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草。

  云润生走近角落里的灵魂,那灵魂缩了缩,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