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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云剪水      更新:2021-02-07 21:46      字数:2226
  他已活了许久许久,从未有过谁能对他造成威胁,他本身便是得天独厚的存在,他……

  且不说他如何,先来说说她。

  她才是那个容易闯祸也容易惹祸上身的近乎于不经世事的小丫头。

  她都自身难保了,怎么还有闲暇去担心一个比她强大许多,也自由许多的人呢?

  律浮生不太理解公玉卿关心的出发点,更不了解女人的心理。

  他是强者,身为弱者的她担忧他的安危似乎有些不合逻辑。

  不过不管怎样都好,他的心情还是挺不错的,于是便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像个长辈似的说道:“你乖乖在这里待着就是,莫在做傻事了,我说了迟些会带你们出去便一定会将你们带出去的。”

  他一直对她有着别样的耐心和包容。

  原是因为她父母昔年为天为地舍身取义的那一战。

  那一战尾的是他。

  他将黑龙火凤囚在了冥界,也帮公玉爻沈遥华将快要散了的魂魄凝聚修复。

  他未与他们结交,甚至也没说过几句话,但心底还是敬佩他们的勇气,连带的对公玉卿也另眼相待了。

  她对他来说似乎只是个顽劣任性的后辈,所以温和些包容些应该也是正常的。

  他说完了该说的话,转身便要离去。

  公玉卿却扯住了他的大袖,低声道:“他们一直想要九方离过来,你可知是为了什么?”

  律浮生不知。

  略微沉吟了一下后淡淡说道:“无妨,不管什么问题早晚会有水落石出的时候,你无需理会太多。”

  九方离现在应该还在冥界,至于他到底想打什么主意,迟早也会水落石出。

  律浮生走了,公玉卿怔怔站了一阵,后知后觉的惨叫了一声,捂着脸坐到了地上。

  她的眼仍是酸涩的很,一放松下来便止不住想要流泪。

  与其说是眼睛难受,倒不如说她是不想别人看见她流泪的模样。

  看到她的样子三奇立刻凑了上来,关心的询问道:“你怎么样了,要不要紧?”

  “死不了。”

  公玉卿恹恹的回了一句,仍是捂着眼道:“你们最好什么也别问,因为问了也白问,我什么都不会告诉你们的。”

  “……”

  一句话将三奇所有的好奇都冻成了冰坨子。

  “我们本来也没想问什么,就是看看你有事没事。”

  大奇嘴硬的说了一句,与另外两奇又坐回了原位。

  律浮生是一剂解忧良药,能治心慌意乱,能治失望绝望,虽然他本身带着冰寒的气息,却如阳光一样驱散了阴霾。

  他走后,屋内的气氛便轻松起来,所有人的神也都好了许多,三三两两低语起来,话里话外多是在揣测律浮生的身份。

  公玉卿也懒得多说什么。

  她一定下神来,想的便是眼下紧要之事。

  就算他们暂时没有生命危险,可是修为被封着,加上没人给他们吃喝,怕也撑不了多久。

  想到这里她便站了起来,胡乱拍打着墙壁喊道:“姓凉的你给我滚过来,我们要吃饭,要喝水,要睡觉,要么你现在就把我们全杀了,要么就把吃的喝的用的送过来……”

  她正喊的欢快,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大吼:“我们还要拉尿!”

  “……”

  大奇一声吼,整个屋子顿时死寂一片。

  公玉卿僵着身子,气也不是笑也不是。

  其实这话她也想说的,只是她毕竟是个女儿家,那么粗俗的字眼根本说不出口。

  她还没斟酌出该怎么把这一需求说出来,大奇那一声吼便替她解决了。

  不过解决归解决,她毕竟是这屋子里唯一的一个女子,多少还是会不自在的。

  而大奇的话很快便引起了共鸣,一屋子人都跟着叫嚷起来。

  有的要喝水有的要吃饭有的要拉尿……

  公玉卿额头抵在微温的珠子上,皱着脸窃笑起来。

  这才是他们的本性吧?

  他们本就是粗犷之人,行走江湖一身豪气又一身是胆。

  沉默了这么久,除了沉重的压力之外,多少还是顾忌着她的。

  律浮生让大家定了心,等她撒泼似的喊了起来,大奇的话也没令她羞恼之后,他们便放开了性子,喧闹了起来。

  他们很吵,但也令人觉得安心而温暖。

  第126章争执

  凉榷又来了。

  才三日不见便模样大变,瘦的一阵风吹过来就能吹跑了似的,把满屋子人都吓了一跳。

  凉榷一进屋就在公玉卿旁边倚墙坐了下来,有些吃惊的看着屋里的人道:“哎呀,什么时候来了这么多人?”

  他人虽瘦弱的厉害,眼窝深陷肤色晦暗,神头倒还不错。

  公玉卿懒得回答他‘目中无人’的问题,慢吞吞坐到了他身边。

  一看到凉榷的模样,憎怨什么的立刻便飞到九霄云外去了,颇为诧异的问道:“你病了?”

  “我快要死了。”

  凉榷懒洋洋的回了一句,像个孩子一样将头靠在了她肩上。

  公玉卿怔了怔便也由了他,微微叹息一声道:“你大哥根本就是胡来,你去与他说一声,我带你出去想想办法。”

  凉榷有些委屈的说道:“他不准我出去,要不是我快死了他连门都不让我出了。”

  “你让他滚过来我跟他说。”

  公玉卿有些怒了。

  如果他真的关心凉榷,真的不想他死,就应该抛下顾虑,抛下他那些残忍而又没用的做法,接受他人善意的帮助。

  他自己满心恶意,却不应该觉得天下人都是如此。

  退一万步来说,他再怎么不信任别人,眼下他亲弟弟就要死了,谁还会处心积虑想怎么怎么害死他不成?

  她的话已经说到这种地步了,凉榷仍是摇头,有些纠结的说道:“大哥说你在你衣上留下气息的那位或许会有办法。”

  “不管是或许还是真能帮到你们,我都无能为力。”

  听到这话公玉卿便有些不悦,却又说不清到底是对谁。

  他们值不值得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