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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板桥酒      更新:2021-02-08 02:05      字数:2492
  李柯道,“这本来也不能怪柯儿,是陆安贤太狡猾,蒙骗了柯儿,柯儿如今知错能改便是好的,皇叔就不怪你。”

  “柯儿能改的,皇叔要柯儿怎么做?”李柯听此高兴起来,他现在的神实在不正常,行为举止像是将自己当做了孩子。

  “柯儿是皇帝,遇到这种奸佞小人,一道旨意除了便是。”齐正心中暗喜,没想到事情竟然以这般模样做成了。

  “好,柯儿这就下旨。”

  齐正动笔写了圣旨,让李柯最后盖上玉玺。考虑到陆安贤毕竟是陆昀的父亲,郑氏更是陆安贤正妻,圣旨便只是流放陆府全府至上陵,男子充军,女子作为后勤。

  很快,旨意便宣到了陆安贤那里。陆安贤汲汲营营多年,万万想不到此时要被流放。他虽然权势极盛,表面上却都是依靠控制李柯而来的,这般圣旨下来,他不能抗旨不尊,更何况御林军已经包围了陆府。

  陆安贤接了圣旨道,“还容宽限陆某一日,家中人数众多,犬子也还未回来。”说罢又塞给此次负责押解的都司厚厚一沓银票。那人是陆安贤罢了苏鹤山职后,提拔上来的,也是个见钱眼开的蠢货。他接了银票,便带着手下兵士回去了,心中想着宽限一日也耽误不了什么,却可以拿到大把钱财,何乐而不为?

  这都司喜滋滋的回去了,却不知等着自己的是杀头之祸。他第二天再去陆府时,那里已经人去楼空,一个活物也寻不着了。陆安贤不知哪里来的神通,短短一夜间,悄无声息地将全府上下两百多人变没了。

  齐正得知大为恼怒,让李柯下了旨给这都司以凌迟之刑。但是,陆安贤消失不见,却始终是一个祸患,派人去查却像是人间蒸发一般,遍寻不着。

  第26章第26章

  陆安贤消失后,齐正和白思启除了派人去找,也编造了关于陆安贤先后弑杀两位皇子、勾结外族、挟制皇帝的事情,并将苏鹤山从安陵调回来,让他作证。这些罪状很快就传到了各个地方,民间对皇帝、上层贵族的仇恨全数转移到了陆安贤身上。

  “又是齐正!当初是我大意……”陆安贤此刻穿着深褐色的麻木粗衣,脸庞隐在室内昏暗处,说话间带着刻骨的恨意。

  他当然恨,如今他身败名裂,李柯却摇身一变,从昏庸无道的亡国皇帝变成了受自己妖术蛊惑的受害者,他十多年所做竟是一半都化为齑粉。

  不过,他并非就落魄了,陆安贤脸上浮现出疯狂的神色,他双手握紧又放松,下令道,“让城外兵将速速集合,三日后我要一举攻入皇城。”

  原来,陆安贤做官十多年来,搜刮银钱不计其数,都偷偷运出去养了自己的私兵,这也是大康朝官方征兵日益艰难的原因。不仅如此,他还以备不时之需,在自己府内挖了地道,今次便是从地道中逃出。

  “不可啊,主上,贸然攻入建康,即便成功也是篡位谋逆,于我朝声名不利,还是从长计议吧。”

  “从长计议?等下一位入朝为官吗,又要多少年?民众都如刍狗,时间一久,上位者说什么便是什么了,不必如此小心翼翼。”陆安贤主意已定,不容改变。

  三日后,建康城外突然出现一支数量庞大、训练有素的军队,以势不可挡之势直取皇宫。皇宫守卫薄弱很快就被攻陷,陆安贤在太极殿龙椅上恢复本名陈项先,光复陈朝,年号续元,册立陆旷为太子,生母陈氏为皇后,原配郑氏竟只字不提。

  怅州。

  “啊……啊!朕要……朕好痛……痒又好痒!哈哈哈……呜呜呜……”屋内传来一声声嘶吼,掺着哭笑听来实在痛苦又疯癫,婢女在外面踌躇不定,不敢进去。

  “你退下吧。”婢女看到齐正,行了礼,听得他这么说便匆匆退下了。

  齐正等那婢女退下后,推开门,便见李柯被绑在床上,扭动不止,表情扭曲,头发散乱十足像个的疯子。那绳子已经有些松动了,齐正走到床边将绳子又系牢了一些。他看着李柯消瘦的身体,听着结实木床的晃动声,心中悲悯又无奈。

  那日军队还在城边时,白思启就得了风声,大家商议之后决定舍掉皇宫,将李柯带了出来,一行人乔装后,陆续出发北上退守。

  且走且逃,一月后终于到了怅州,这里人烟不多,经济落后,是个不怎么被注意的地方,便决定在这里落脚。只是,李柯的异状也渐渐表现出来,自从离开建康后,这位皇帝脑子越来越清醒了。但每隔上一段时间,李柯就变得疯癫无比,一会儿喊疼一会儿叫痒,疼时满地打滚,痒时能将自己的皮肉挠下来,齐正只好将他绑起来。这状况开始是一月一日,后来是一月两日,这次发作距离上次竟才不过二十日,且今日已是第三日了。

  随着一并来的太医诊不出李柯的病,只说无能为力并让给李柯补一补。但怅州地贫,有钱也买不到什么好东西,李柯的身体越来越衰败。

  齐正在李柯的床前又坐了一会儿,端来的鸡汤一口也没喂进去。他叹了一口气,关上门走了。

  “昀儿,我看着他那样又可怜又可悲。我之前汲于权力,现如今又觉得索然无味了,这权力欲望无止无尽,今日大权在握的人,明日说不定便身首异处了。”齐正头靠在陆昀的肩膀上,缓缓说道。

  陆昀抚着齐正的背,只觉得虽然身在异乡却无比安宁,二人都没有再说话,一片静谧。

  直至晚膳后,李柯这次发作才过去了,重又清醒起来。仆人将绳子解了,李柯坐起身来,只觉得疲力尽。他用完饭食,便要见齐正。

  “陛下,你好些了吗?”不一会儿,齐正便进得室内。

  “陆安贤狼子野心,朕被蒙蔽这么多年,实在是愧对列祖列宗。”李柯气闷,捶了捶床。

  “陛下先养好身体,我们再从长计议便是。”

  “不必劝朕,朕活不了几日了,只是大康多年基业不能毁在朕的手里,朕如今清醒过来,慢慢记起来小皇叔大抵是去了泰南镇守,齐正,你写信去找他来罢。”现如今,皇室人丁凋零,也确实只有这位皇叔能够力挽狂澜了。

  “泰南?我前些日子听说泰南王正打着勤王旗号一路向建康去。”

  “泰南王……是了,一定是小皇叔,他封号本是端肃,大抵是去泰南后隐去不用了,朕才一直没有他的消息。可这么多年来,他怎么都不给朕写一封信。”李柯心念着皇叔,不明白为何这么多年他都没有来看自己一次,甚至信都没有一封。

  “现在找着了便好,陛下不必太过忧思了,相信泰南王一定能够转败为胜的。”

  李柯白日耗尽了力气,见有了皇叔的下落,心头一松便困意上头,齐正告辞后,不一会儿便睡了。

  齐正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