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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希行      更新:2021-02-08 12:26      字数:2487
  朗的大厅,人群正在进进出出,透过走动的人群,灯火辉煌的大厅,可以看到他三个护卫正站在临街的门口警惕的看着四周。

  段山的速度很快,没有丝毫的畏惧紧张,一如往日冷静木然,他希望他身后的人要跟上,跟着他来到听雨楼外,然后迎接一场鏖战,他虽然不想与他对战,但很愿意亲眼看看他与人拼杀的场面,看看那把刺穿了宗周的咽喉的兵器到底是什么样,或者落在左膀右臂身上的拳头是怎么样的凶猛.,或者薄片的裁纸刀.....

  念头闪过,段山心里一凛,错了....就在同时身后有风袭来。

  廊桥边的绿竹如同秋风扫过刷拉拉的摇晃,竹叶翻飞。

  段山的脚停在廊桥下,同时一条绢恍若云霞从天飘落,围住了他的脖子罩在他的肩头垂落地上,有人从他身边越过也被罩住,抬手挥动。

  “哎呀怎么掉下来了。”他喊道,脚步不停向前,手中拉扯绢。

  段山看着从身边奔过的人,因为绢遮挡视线模糊,但这么近擦肩可以看到这人瘦小的身形,以及青衫,他的头上只是多了一个帽子,衣衫并没有换,可见来的多匆忙以及急切,已经到了不在意被识破的地步.....薛青,杀人者。

  但这句话他已经喊不出来了,他被杀了。

  割断他脖子的是竹叶,四片,钉住他身体的是竹竿,一根。

  原来这少年最擅长的并不是硬杀,而是,暗杀。

  遮挡罩盖的绢随着那少年扯开远去,喧嚣以及璀璨灯火一瞬间消失,他陷入了黑暗。

  自始至终那少年没有回头,也没有看他一眼,一瞬间只是从那边跑来穿过天井跑到这边的廊下。

  廊下有几个伙计在忙碌着点燃更多的灯。

  “这绢掉了,你们绑结实点。”

  少年说道,将绢扔在他们身边,急匆匆的沿着走廊跑开。

  两个伙计有些不高兴:“大家都忙着呢。”但那少年充耳不闻捂着帽子在人群中摇晃转眼不见了。

  “都会偷懒。”

  “越老实的越多干活。”

  “快点吧,绢我去重新绑上...姐姐们的歌舞就要开始了。”

  伙计们抱怨嘀咕着,夜色渐浓,涌进来的人更多,听雨楼不复白日的安静文雅。

  门被推开,外边的说笑声传进来,少年人站在门边施礼。

  “啊薛青,进来,不要这么客气了。”

  “不是在国子监,也不是考场。”

  屋中的男人们笑着招呼,薛青应声是迈进来将门拉上,纵然大家都表现出长辈的和蔼随意,但少年还是难掩些许拘谨。

  安抚少年人最好的办法就是赞美他,让他展现自己的所长。

  “薛青啊,你来京城这些日子有什么最喜欢的景致,做一首诗词来听听。”一个男人说道。

  这看似定了题又不限题是最容易的,此举是为了捧场蒋显,总不好为难薛青,做不出来大家面子上都不好看。

  康岱在一旁笑道:“不急,坐下来慢慢想。”

  薛青应声是依言在末席坐下来,那边陪坐的妓女察言观色手中琵琶曲调更柔和,以影响这少年思索。

  ......

  ......

  天井中的舞台有乐声铮铮的响起,四面楼道里站着不少人说笑着观看,议论着今晚的开场是哪位妓女,但也有人不关注这些,天井那边的廊桥边伫立的人只看着旁边假山,大约是欣赏灯光下跌落的如珍珠般的流水。

  三个护卫站在廊下迟疑片刻,似乎犹豫能不能去打扰,对视一眼最终一人点点头,自己迈下台阶向廊桥奔来。

  “大人。”他站在几步施礼低声道。

  .....

  .....

  “有了。”

  薛青抬头说道。

  那妓女按住琵琶,室内乐声顿消。

  “这么快啊。”

  “果然不亏是能几步成诗。”

  男人们纷纷笑道。

  蒋显看过来,道:“且念来听听。”

  薛青道:“我第一次来京城过年,上元节的时候很受触动。”

  要做上元节啊,这个的确是简单又容易,屋中诸人点头,含笑示意请。

  这时有伙计拉开门:“今日的表演开始了”。

  这是按照惯例的提醒。

  康岱道:“先作诗吧。”

  薛青应声是,坐正了身子,将手放在膝头,道:“东风夜放花千树。”

  一句才起,门外陡然喊声响起恍若炸雷。

  .....

  .....

  “大人!”

  一步跨过来,伸手握住段山胳膊的侍卫,看着段山从手臂上戳到脚下的竹竿,这意味着什么,见惯了生死的他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不由失声惊叫。

  四周的人因为他的惊叫看了过来,只见一个男人站立着,被另一个男人握着胳膊一摇晃,头砰的掉下来,血如泉喷。

  而与此同时,舞台那边烟火绽放,几个女妓扮作飞天神女飘飘从二楼缚绢滑落,手中提篮扬起花瓣。

  听雨楼,满天血花雨。

  ....

  ....

  站在二楼涌出来喝的醉醺醺的少年们依着栏杆不可置信的看着场中。

  “我的亲娘,京城果然是京城”楚明辉瞪圆了眼,“刺激。”

  第一百七十九章闻讯

  听雨楼陷入混乱。

  喷血的无头尸首失去平衡倒下,尖叫的人群如同无头的苍蝇乱跑,被绢悬挂的女子们没有了优美的舞姿,恍若被吊起的蛇虫扭动,以及惊吓中晕死过去直直挂在空中。

  烟花还在绽放。

  听雨楼绚烂中的混乱带着别样的璀璨。

  混乱也只是片刻,门口瞬时被黑甲卫围住,对着奔出来的人群举起了刀枪弓弩,五城兵马司的官兵们涌进来,流水般在听雨楼散开,又流水般将混乱的人群隔断围拢,嘈杂依旧但已经没有人乱跑。

  刑部的侍卫们则围拢在天井绿竹丛廊桥这边,除了最初那个侍卫跪在尸首前,其他人并没有上前更没有查看,只是面向外警戒不许任何人靠近。

  最初的慌乱过后,再加上官兵们在场,听雨楼里人们的渐渐冷静下来,其实也没什么,杀人嘛,死人了嘛.....

  混乱多数在一楼,二楼往上的人们恢复的更快。

  “这是怎么回事?”

  “是什么人被杀了?”

  甚至有不少男人神情肃重的质问前来维持秩序的官兵,亮出了自己大大小小的官员身份。

  不过没有得到回应,官兵们一语不发,警惕的盯着他们,制止他们迈步乱走,更不许他们下楼,态度毫不掩饰如果他们敢乱动不管他们身份也要将他们就地正法。

  这让楼上的人们很不高兴,但他们也没有跟这些官兵争执,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