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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烙胤      更新:2021-02-08 17:21      字数:7961
  他却还是一如既往的嚣张,不曾将那让人望而生畏的狼放在眼里。

  妈的又来?!

  他还是忍不住骂了……

  驯兽传第二十七章排毒

  “到这边来。”指着那张夸张的大床,花朦说。

  一只狐狸居然敢跟他指手画脚?!

  盯着那张略显不耐的脸,除了之前的愤怒,还有种被人戏弄的感觉,不过苍魁没有无视花朦的话,反而按他说的走了过去,当然他不是‘听从命令’,而是想将他扔出去。

  见苍魁走到合适的位置,在他动手前花朦先将他推倒在床上,没有思想准备的苍魁就这么扑通一声闷响倒在了柔软的床铺上,顿时,胸中那抹愤怒之火愈演愈烈。

  这不知天高地厚的狐狸,该让他尝尝苦头了。

  起身,半坐在床上,苍魁的爪正悄然变化,那狐狸却像没看到一半径自解着自己的衣服,同时投也不抬的嘱咐他,“你也快点脱,我们快点弄,我时间不多。”

  这狐狸要干什么?!

  听到他的话,本欲刺穿花朦身体的手略显迟疑,苍魁眼睁睁的看着那男人在自己面前将上衣脱了个干净,系在腰间。

  甫一抬头,看见苍魁还没动作,妖媚的脸上立即升起一丝不快,也不等他动,自己便动手帮他解衣服。

  “你要干什么?”脱口而出,苍魁一把拔开花朦不规矩的手。

  也许没想到苍魁会阻止,凤眼先是一愣,随即露出一抹春光,像被轻风轻抚的水面,微微荡漾。

  媚眼如丝,风情万种。

  不得不说,花朦的变化,很快。

  可那些看在苍魁眼里却是那么狰狞与嫌恶,就在这时,狐狸轻佻的攫起他的下颚,凑近,口鼻间喷出的热气若有似无的拂于他冰冷的脸上,然后放浪又带着几分妩媚的声音悠然响起,“我,是来色诱你的。”

  气氛一瞬间变的异常诡异。

  那三分挑逗,七分柔媚的脸在他面前静止了,苍魁突然很讨厌,很讨厌,很讨厌这只狐狸……

  说喜欢莫尘,现在跑到他这来……

  他居然敢骗莫尘!

  就算莫尘知道了他怨恨他也无所谓,这狐狸不该活着。

  想毕苍魁便亮出爪子,向男人光裸的背部掏去……

  “你省省吧。”突然一推,远离了苍魁的身体也灵活的躲开了冲自己心脏飞来的爪子,更让男人的身体重新跌回床上。

  他只是单纯的想杀他,最简单的方式,这种程度的攻击他还是躲得过去的。

  摸着自己的胳膊,之前的妩媚荡然无存,脸平日挂在脸上没心没肺的笑都不见了,难得严肃。

  “少自多多情了,我只是帮你把身上的蛊毒清干净。”指在胳膊上压了几下,花朦再抬头时,俨然一副医者之风,柔然的指只想苍魁,不容抗拒的看着花朦,杀意也没有之前那么明显,但对花朦,苍魁没有掉以轻心,依然戒备着。

  “拜托,亏你还是王,脸本族的蛊都一知半解吗?!”花朦以为他至少知道大概,看来他对这蛊完全不了解,还是王呢,还喝呢,喝的是什么都不知道,死了也活该。

  苍魁不喜欢他,他有何尝对他有好感?要不看出苍魁中了毒,又被那两个混蛋催促着,他才懒的管。好不容易趁莫尘睡了,才得以溜出,这该死的狼防个屁啊!不知道大爷他的时间宝贵着吗?

  “我就解释一次,你听清楚了【魂魄之蛊】,不是说一定得喝到【魄】蛊才算完成,之前喝下的【魂】早就驻扎在身体里,待时间一到,它没与【魄】融合,便会自动融进你的身体里。当然你一点感觉都没有,就像没喝过什么蛊一样,但,有朝一日再碰到蛊,它们便会跑出与其对抗,或者融合,无论是哪种方式都不容小觑,它们会蚕食妖力,更有甚者会让身体中某些器官失去作用,可以说,这【魂】是隐藏之毒,虽对生活没有影响,可一旦有了,就是无法挽救的。”

  罗里吧嗦说了半天也不知道他懂没懂,管他呢,反正他该做的也做到了。

  花朦压着手臂,第三次命令,“我说你能不能别这么磨蹭啊?赶紧脱了!一会磨蹭该醒了,我得在他醒前回去,他需要调养,你给他的打击太大了。”

  听到磨蹭,红色的瞳骤然一缩,没有反抗,摸上自己的扣子,男人沉默的解了起来。

  等到他的上身完全赤裸,花朦又只是他背对着躺下。背时最脆弱的地方,一个战士不可能轻易将自己的背对向完全不了解的人,可这次苍魁却没有防备,按他说的做了。

  这狐狸虽然很讨厌,但不知怎的突然对他产生了信赖感,难道只因为他说要回去照顾磨蹭吗?

  他什么时候这么容易就相信人了……

  见他躺好,花朦便走过去按了按男人结实的背,找准几个穴位后将自己一直在按得手臂举起,捏着肌肉的两端猛一用力,一根黑色的针赫然出现,黑暗中冒着点点寒光。

  苍魁自是也看到了,怪不得他也脱了衣服,原来将针埋在身体里,是为了拿取方便吧。

  “要不是妖力没恢复,大爷我才不受这疼呢。”说着,一根针便没入苍魁的身体,虽然那痛微弱到忽略不计,但花朦还是觉得有点不甘心,没有妖力的帮忙,他只能用血来做引,好稳定蛊毒,逐一排解,为什么他要为这死狼做这些啊……

  苍魁没有回答,这是动作利落的花朦又从胳膊上取下几根针,接连刺入苍魁的背,不消片刻,男人的身上就多出了一排黑色短刺,牢牢的嵌在身体里,随着呼吸微微动作。

  待最后一根针叶成功的留在苍魁的背上后,花朦便绕到前面,抓住他的手,让他的掌心面向自己。整个过程两个人都是沉默以对,没有说话的理由,也不想开口,即使现在离的那么近,也连看对方一眼的意思都没有。

  食指上的指甲迅速生出,贴上男人的腕,自里向外深深一划,那如刀般锋利的爪子立即在苍魁的手腕留下一道深深的伤痕,鲜红的血液随之喷涌。顺手从床头拿起一个可盛装血液的东西方在苍魁的手下,花朦才又转回刚才的位置。

  这点血还不足以要了白狼的命,不过伤口倒是他刻意划深的,算是欺负莫尘的补偿,还有对他们嚣张态度的小小报复。

  半跪在床上,一手压在苍魁的颈椎,一手按在他的腰上,妖力尚未完全恢复,可现在花朦也顾不上那么多了,提起妖力,染着自己的血的针瞬间起了共鸣,只见它们不停的抖着,像是被磁力吸引,很快要从男人的身体上挣脱一样。

  苍魁只觉得血在逆流,它们在身体里横冲直撞,压迫心脏,也让血管有爆裂的感觉,这种感觉持续了很长时间,突然一股莫名的力量传进身体,血便像有了生命般顺着力量的指挥向腕间涌来,那是种感觉很不舒服,还很恐怖,好象在下一刻,血就会全数喷出身体,他却没力阻止。

  事实却和他的感觉不同,血并没有流出多少,先是一股发黑粘稠的血流进下面的容器,紧接着就是乳白色的东西,像脂肪一样,最终于那黑血混到一起。

  数分钟后,直到苍魁流出的血又变成鲜红色,花朦才擦擦额头的汗,从床上爬了下来。

  没有妖力的感觉真不好,只是简单的排毒,还有自己自己的血做牵引都这么累。

  摇摇失重的头,花朦慢吞吞的将衣服穿好,迈着没有来的时候那样稳健步伐,向门走去,治疗结束,他该回去照顾莫尘了。

  坐起,看着花朦毅然离去的背影,苍魁忍不住说了句,“你忘了你的针。”

  “那是豹子做的,不过我觉得他不会要了,留给你做纪念吧。”下午他提过一次苍魁毒的事,那两个男人一致决定让他帮他把毒排了,虽然不想,但一想到莫尘,他还是来了。

  没有足够的妖力,他需要道具,但狼族没有合适的针,绝染就出去用石头磨了一些。不得不佩服他的耐性,要是他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根本不会浪那么多时间。

  算是爱屋及乌吧,那闷骚的豹子。

  “对了,龙王应该和你说过我们的决定了吧?”走到门边,花朦突然转身,手搭在门框上,懒懒的看着苍魁,嗤笑,“多愚蠢的决定,豹子傻,龙王逼他还傻,没办法,和傻人在一起,我也傻了。我不赞同他们的说法,我也不觉得我们离开莫尘就会舒服到哪去,也许你们的感情真的很深,但失去一个比失去三个,哪边更痛那?我就不信,我们三个人加到一起,还没你的分量中。”

  说完,花朦头也不回的走了,这个决定他一直投的反对票,但最后让他放手的原因,不是觉得斗不过苍魁,也不与绝染相同,他根本就放不开,到最后他不得不骗自己说,就当被莫尘甩了吧,权当自己不好,被抛弃了……

  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了,龙王他们说这样对莫尘最好,那就好吧。

  至于针,就让那该死的狼自己拔吧,最好把他的背弄的血肉模糊,疼死他算了!

  ……

  先是龙王,再是花朦,他以为下一个会是绝染,可等了半天却没见人影。

  保持着一个姿势没有动过,等苍魁想从床上下来的时候才感觉到背后微微刺痛,那些针还在上面。

  没有花朦想象的那么狼狈,男人只是猛提口气,将气凝到背上,突然用力,只听嗖嗖几声,背上的针便插进了后面的墙里。

  看着那排模糊的黑影,苍魁走进去,拔出一根,放在手里细细端详。

  是石头做的,而且做的很认真,还打磨过。

  狐狸说这是豹子做的,特意为他做的?为什么愿意这么大的功夫,他对他们可从没客气过……

  一想到他们,男人稍稍平息的感情又涌了上来,只是这次愤怒少了上面,他在这自恋自艾有什么用,苍魁的字典里没有逃避,只有面对,还是先把莫尘接回来再说吧。

  驯兽传第二十八章放弃

  无须询问,苍魁直接来到他们的房间,没敲门也没打招呼,径直走了进去。

  几根红烛立于偏僻的角落,微弱的烛火不足以让房间明亮,却也不影响视线。莫尘谁在床上,花朦坐在他旁边打着瞌睡,绝染站在窗口,挑起帘子的一角向外看着,至于龙王则坐在门边,他的到来让三双眼睛齐刷刷的聚了过来。

  也许没想到白狼这么快回来,好半天也没见谁有动作,四个男人就这么扮起了雕像,除了对视也想不起要做什么了。

  没有硝烟的见面,这种对视,还真奇怪。

  从窗边移开,绝染是第一个动的。

  他走到床前,将熟睡的莫尘轻柔的抱起,花朦给他喝了些安神的药,这会儿睡得正香。

  看到苍魁开始的泪就没断过,要不是花朦在,那双眼睛怕是再也不能用了。

  不知道昨天在白狼那边有没吃东西,今天是一口没吃,也不知他的身体能不能受得了。

  在绝染抱起莫尘的一刹那,诸如此类的问题在三个男人脑子里不停滚动着,可谁也没问出来,只是眼睁睁的看着绝染将莫尘放到苍魁怀里。

  苍魁伸出手,那几个男人像约好了一样同时将头转向别处,不是不想,是不忍再看……

  突然想对他们说些什么,道谢?还是歉意?苍魁不清楚,到最后他什么也没说,视线在屋中扫过,他抱着莫尘离开了。

  他能感觉到,他接过莫尘时,屋中的绝望,也能感觉,他们的不舍得与不甘心……

  ……

  翌日清晨。

  “绝,我……”迷糊的从床上爬起,习惯性的喊出绝染的名字,可看到身旁的男人后,莫尘顿时哑口无言。

  使劲的眨着眼睛,他不是在做梦吧?

  花朦治过的眼睛不再红肿,只是失的水分太多,现在难干涩。莫尘每眨一下眼睛就痛上一分,看他还是没有停止,依然固执的重复着。

  “你……饿了吗?”有些生疏,也有些别扭,亲昵的话与动作再无法自然的表露,两人怔怔看来半天,找不到合适的语言,苍魁突然说出这么一句。

  算是熟悉的话,可今天却感觉不到亲切,不喜欢这种变化,目光黯淡,莫尘慢慢的坐了起来,摇摇头算是给苍魁的回答。

  然后就又是一段长长的安静。

  两人的相处有些尴尬,还有着酸楚,不知为何睡醒后他苍魁就陪在身边,乍一看到莫尘很是惊喜,可回忆一涌上来,包括男人算是客套的话,心顿时就不是滋味了。

  那天苍魁一下床他就知道了,本以为他去方便,可等了半天没有影子,心里有之前的阴影,怕和上次一样,他再一去不复返。就连忙向侍卫打听,追了过去。

  他到的时候谈判才开始,所以他们的话一字不落的全被莫尘听在耳里。

  苍魁的态度他知道了,若不是听到绝染要走,他也不会那么冲动的跑进去,这一跑,让苍魁的颜面无光,也让这本该藏在暗处的事情浮出水面,暴露在阳光之中。

  他的做法,也直接承认了他与他们的关系,虽然他从没想过撇清。

  听到他们的谈话,莫尘只觉得心疼,心疼龙王的争取,也心疼苍魁的保护,无论是争是守对他来说都是煎熬,这种场面他不是没想过,只是这天真正来临时,他还是无法接受。

  “对不起……”

  微弱的声音,听的苍魁心骤然抽痛,为什么要和自己道歉,为什么用这种声音道歉……

  “你都知道了,莫尘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干净的小和尚了,脏了,被不止一个人碰过,本就够让人鄙夷了,却还恬不知耻的付出了感情。这个莫尘,不配让你们为我如此,吵架也好,打架也罢,他不配。”尽管对他们产生了感情,可心里还是无法接受对苍魁的背叛,每一次被人抱过,在无人打扰的时候,莫尘的罪恶感便多上一分,从一开始,这自我厌恶就没有消失。

  特别在苍魁面前,这感觉压的他窒息,他成了十恶不赦的罪人。

  很刺耳,莫尘的话刺耳,他这么可以这么贬低自己,他这么会脏,又这么可能有人鄙夷,他连心疼,连爱都来不及呢……

  “事到如今,我也不知道这么对你说,反正该知道的你都知道了,绝身上有咒,我不能眼睁睁的看他死去,傲叱和花朦也是,我的命是他们用命换来的,没有他们莫尘早死了,所以,任何一个我都无法舍弃……”抱住膝盖,莫尘将头埋在其中,他等了那么久才见到的人,连话都没说上几句就要谈这么痛苦的事情,不仅如此,也许连思念都无法表达,他就要离开,再也见不到了……

  心如刀绞,却也无能为力。

  不想和他深爱的狼说这样的话,也不想看他伤心的样子,可走到这一步,他必须要做,路是自己走的,他有义务也有责任,承担自己所做,不能总让绝染他们替他牺牲。

  “你骂我,打我都可以,我欠你的,就算你……讨厌了……让我……走……我也……我也……我也会……走的……我不会……不会缠着你……”莫尘的声音越来越小,说到最后连完整的句子都组成不了,天知道他说出这些话有多痛苦。

  下了很大决心才说出的,莫尘知道,不把它说完,他这辈子也提不起勇气再说一次了。

  不敢看苍魁的脸,怕他看到他哀伤的表情,控制不住的抱上去,说他错了,说他想回之前的话……

  不敢听他的声音,受不了苍魁用对别人的冷漠语气和他讲话,他不想与他分开,与他划清界限……

  这一刻是他这辈子最痛苦的时候,他与他最爱的人摊牌,给他伤害,让他痛苦。

  是绝望还是失望?苍魁弄不清楚现在的心情,他也无暇顾及,受伤的眸里只有那个已经缩成一团的人……

  那是他唯一的爱人啊。

  拥住莫尘,苍魁贴在他仅露在外面的皮肤上,嘶哑的问了句:“你为了他们,要舍弃我吗?”

  莫尘的身子一僵,那个闻风丧胆的狼王,现在在用这么可怜,如此悲凉的语调质问他,莫尘的心都拧到一起了。

  多想再拍拍他的头,安抚受伤的他啊,可现在他什么也不能做,若是做了,就再也无法回头,就会让那三个人受伤……

  紧攥着拳,莫尘忍着泪水,,将头埋得死死的,苍魁的气息这么近,他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中,每次呼吸都嗅的到,可,他却什么也做不了……

  “莫尘……”苍魁的声音都在抖,带着可怜的笑,他问他:“你不要我了吗……”

  男人的胳膊将他圈在怀中,放纵的紧,很疼,却比不上苍魁现在的心疼,在听到他带着笑音问他,你不要我了吗?莫尘的泪水,决堤。

  固执的抱着,苍魁像个孩子一样,用脸蹭这他,莫尘哭了,他知道,虽然他没发出一点声音,可他知道,他哭了。

  他也,很想哭。

  “为什么你选择放弃我?没有你,我该怎么办啊……”

  我不想放弃,魁,没有了你,我一样不知该如何是好,一样的失去了目标。

  “我想守着你的笑容,想陪你过每一天,分秒都不想浪……”

  是悲也好,喜也罢,我第一个想要分享的,也是你啊。

  “当初,我问你,你的师父,你的寺庙,你的佛,还有我,你选谁,你知道当扑到我怀里告诉我你选的是我的时候,我有多高兴吗?一刹那,我像得到了世界……”

  是的,我选了你,当初会选,现在也想选,魁,我一点都不想与你分开。

  “莫尘,离开寺院的时候,我答应你师父要照顾好你的,你让我做背心之人吗?你要我对他的承诺无法达成了吗……”

  魁,我忘不了你的承诺,也忘不了那离开那天你牵着我的手告诉我,你还有我。那是,莫尘最宝贵的记忆了。

  “混蛋!你是我的小和尚,是唤醒我,陪着我,给了我感情的小和尚!你是我的!不许离开我!不许你说放弃那类的话!听到没有!”苍魁突然提高音量,声音沙哑的咆哮起来,摇晃着抱成一团的身体,似要把他摇醒,也像发泄无边的痛苦。

  等他摇够了,累了,便又一次将莫尘抱在怀里,控制好力度,温柔的抱着。

  银色的长发覆盖住两人的身体,也遮住男人痛苦的表情。

  “不管你要不要我,我都要你。”笑着,苍魁说。

  “魁”

  再也忍不住了,环抱咫尺的人,莫尘那遍布泪痕的脸终于露了出来,拼命的摇头,哭喊着:“不要再说了,对不起,对不起,魁我对不起你啊……”

  “别哭。”轻拥住他,男人说,只是那声音早已抖得不成调了。

  驯兽传第二十九章妥协

  在他扑进他怀里的瞬间,苍魁千疮百孔的心有了些许安慰。

  他害怕莫尘真的下了决心,也害怕没有他的日子。

  分别了不足三百日,这段时间他是在煎熬中度过的,如果他和莫尘真的没有以后了,还要继续过那样的生活,会生不如死。

  寂寞孤单的感觉尝一次就够了,他害怕了……

  莫尘一直在重复着对不起,他愧对苍魁,也愧对他们的感情,这份情他永远也偿还不了,直到死他都是欠着苍魁的。

  他内疚,可他却不知那三个字对苍魁打击有多大,一次次提醒他莫尘的错误,也一次次告诉他,那错不但不能补救,还要继续错下去……

  不想再听,他用他的嘴堵住了重复的歉意。

  那双漂亮的眸子噙满泪水,眼睑轻阖豆大的水珠便滴落下来,在他尽湿的脸上再添一笔。这一切,都被受伤的红瞳入,见证。

  他痛苦,莫尘的痛也不比他少。

  是他,让他这么痛,这么难受的。

  莫尘说过,他是他的一切,可他逼他选择,其实,是自己逼他放手的……

  莫尘还是那个小和尚,单纯善良,为人着想,他也早该想到他逼他的结果。他的莫尘永远不会伤害别人,伤与痛都自己抗着,而这个决定,该是他最痛的吧……

  失去莫尘,他的天黑了,莫尘失去他,天便塌了。

  为何他早没想到,为何执意要让他痛,那豹子宁愿死也不想看到他为难,可自己,都做了什么呢……

  吻在不知不觉中加深,似汹涌的洪水,似燃烧的火焰,彼此的需求与渴望在一瞬间爆发……

  好像世界末日即将来临,这是最后的疯狂。

  抛开矜持,排开理智,遵循原始的欲望,伴着哀伤的乐章,尽情的迸发。

  不知什么时候他被按在床上,骑在他身上的男人发疯一半撕着他的衣服,眼看着上好的衣料变成片片碎布,莫尘却不觉得心疼也不害怕,只希望他能再快一点,让他立即感受他的温度,填满这么久以来的空虚。

  赤裸着,如新生婴儿一般。

  苍魁微显颤抖的指在身上划走着,衣料褪去他才发现,莫尘比他想象的还要瘦,他喜欢摸他充满弹性的皮肤,他留恋也想念着,可现在都没有了,少年长高了,经历了艰苦的旅行也壮了许多,他能摸到他正在发育反的肌肉,也能清楚的看到露出的骨头。

  他的变化,是为他。

  苍魁认真的抚摸着,感受他每一寸皮肤的变化,然后将它们牢记的脑中,随时提醒自己,他为自己所受的罪。

  手移到大腿的时候,被什么挡住了,狐疑看去,只见右腿上捆着一条皮带,上面挂着一把匕首,不用想也知道,这是它们为他防身准备的。

  这条路,崎岖又坎坷,处处都是危险,稍不留意命就没了。而这瘦弱又脆弱的人类,就这样,徒步来到了狼族,怕自己被威胁,不想让他为他牺牲……

  而路上的那些变数,莫尘也不想的。

  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