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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巧克力流心团      更新:2021-02-08 18:01      字数:2496
  一下墙上的挂钟,才十点,“奶奶我再睡半小时,就起来买菜,中午饭我来做。”

  “那行吧,你再睡会,江月来了,已经陪你爷爷下了两局棋了。”余奶奶宠溺孙女,帮她把被子拉好,轻轻关门出去了。

  余盈樽没睡醒,只听到奶奶说,“你再睡会”的时候就直接断了电,完全忽略了后半句江月来了。

  ****

  江月其实一大早就拎着东西上门了,余爷爷招呼余奶奶去喊醒余盈樽,被江月拦下了,“不用,我今天没什么事情,樽樽我天天都见,今天是特地来见爷爷奶奶的。”

  余爷爷是军人出身,素来严厉,虽然宠溺唯一的孙女,但仍旧眉头紧皱,“樽樽这孩子平日里被我们娇惯坏了,从小就教育她言必信、行必果的道理,怎么知道有朋友要来找她还不守时呢?我一定好好教育她,让你见笑了。”

  江月把带来的东西放在饭桌上,先对着余爷爷奶奶鞠了一躬,为自家小姑娘解释,“今天的事情的确是我冒昧,樽樽对我今天登门的事情,完全不知情。她平时上课都起的特别早,难得假期就让她多睡会吧。”

  “好,既然你这么说,那今天的事情就算了,你陪我下几句棋等樽樽睡醒?”余爷爷还记得上次跟江月对弈的酣战淋漓,他已经惦记江月这个青年做棋手很长时间了,碍于面子又不好意思跟小辈开口说。

  “那就还望爷爷手下留情了。”江月笑着,抱拳做了个揖。

  余奶奶心思细腻,刚刚被面前年轻人这一鞠躬,加上刚刚那句“樽樽”,已经意会的十之八九。

  余爷爷跟江月在书房下起了象棋,余奶奶在主卧找着什么东西,余盈樽在卧室里裹着被子睡得安稳。

  “爷爷,您觉得我怎么样?”江月已经执兵过了楚河,古来“有过河的卒子顶半个车”的说法。

  余爷爷盯着棋局正在思考下一步的布棋,猛地被江月这么一问,误以为他再问自己这步棋走的如何,称赞江月道,“你年纪轻轻,象棋下的很不错啊。”

  “那爷爷觉得我配樽樽合适吗?”江月的手规矩的放在桌子上,等余爷爷这句回应。

  说余爷爷完全不吃惊是假的,老人家少年从军,经历过抗日战争后期,指挥过朝鲜战争的若干战役,半生戎马,说刀锋舔血也并不为过,军功章挂了满满一墙。

  自然也不会因为青年一句话而被惊到,余爷爷在行车吞了江月过楚河的兵以后才抬头,凝视面前青年人,开口带着威严,“你再把刚刚的话重复一次。”

  “我喜欢樽樽,爷爷觉得我们合适吗?”江月同样凝视面前威严的老人,老人头发已经花白,但是气势不输当年。

  余爷爷拿起桌上的烟盒,江月从兜里掏出打火机,起身为余爷爷点了烟,“我说不合适的话,你会怎么做。”余爷爷的语气并不是疑问,而是带着压制的陈述。

  “我会弄清楚,我哪里不合适或者不配樽樽,然后把所有不合适都改成合适。”江月回答道。

  余爷爷吐出烟雾,一手盘起了核桃,时间安静了半分钟,只有核桃摩擦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你很优秀,樽樽虽然不差,但未必是你唯一的选择吧。”

  江月刚刚点烟后就再也没坐下,他站着把头转向墙上挂着的军功章,深深鞠了一躬。回望余爷爷,语气严肃,“容小辈冒犯的一问,那您当初为什么会选择从军,戎马半生。”

  “那是我作为一个人中国人的宿命。”余爷爷这句话说的铿锵有力。

  “那余盈樽就是我江月的宿命。”江月同样回的掷地有声。

  余爷爷沉默了半响,直到手里的烟燃尽,伸手招呼江月坐下,才开口,“樽樽这孩子是我跟她奶奶一手带大的,我了解她。虽然她总是笑,但这几年她父母的事情其实对她的影响并不小。”

  江月点头,表示再听。

  “樽樽是那种,认定什么东西就完全不会放弃的人。小时候我跟她奶奶带她去旅游,途中她看上了街边买的纸风筝,我跟她奶奶觉得无用没给她买。

  抱着她走了,走出了大概四五条街,我发现她一直嘟着嘴不高兴,就算是吃着糖葫芦也不开心。

  我就逗她,给了她一张五十块钱,跟她说如果你想要就自己回去买,我跟奶奶在这等你。我的原意是希望她不要再为了纸风筝不开心,看看眼前的糖葫芦,但是你猜怎么着?”余爷爷话说到一半问江月。

  “她拿着钱回去买纸风筝了。”

  余爷爷点了点头,“那时候她才四岁,刚刚会走路不久,我跟她奶奶担心就在后面跟着。发现她那么小的孩子,但是把刚刚路过的路记得清清楚楚,举着糖葫芦也买到了心心相念的纸风筝。”

  余奶奶进来的晚,就只听到了纸风筝三个字,调侃余爷爷说,“还不是像你,你们老余家都倔的像头牛,认定的东西从来都不放弃。”

  “咳,倔得像头牛怎么了?当初还不是我一眼就看上了你,我要是不倔的像头牛,现在还不一定怎么回事呢。”余爷爷被余奶奶揭底,脸上有点挂不住。

  江月转了头,假装看不见。

  “别在孩子面前丢人了,来江月你看看这个。”余奶奶戴着老花镜,拿着一个古旧的本,招呼江月过来。

  江月走近才发现余奶奶拿的是一本家谱。

  余奶奶翻开了家谱,手指在纸面上滑动了一会,然后跟江月说,“到樽樽这辈,女孩是盈字辈,下一辈的话,如果是男孩就是安字辈,女孩就是宁字辈。”

  “好的,奶奶我记好了,男孩是安字辈,女孩是宁字辈。”江月重复了一次余奶奶的话。

  余爷爷对余奶奶这种直接翻了家谱给江月看的行为表示气愤,阻止道,“你给他看这个有什么用,樽樽是女孩子,回头得按照他们家家谱取名才对。”

  江月捧着家谱,语气认真,“不会。我家没有家谱这种传统,爷爷奶奶,我都记下了。”

  余盈樽刚刚才睡醒,还是迷迷糊糊,只穿了睡裙到客厅喝水,听见书房声音。就进门看了看,望见江月的时候她以为自己还在梦里没睡醒。

  直接快步扑到了江月怀里,一边晃脑袋一边喃喃自语,“唔…好困。”

  江月稳稳的接住扑过来的小姑娘,搂在怀里,伸手揉了揉小姑娘睡炸毛的头发。江月本来还想跟爷爷奶奶解释下当前的状况,结果发现余爷爷跟余奶奶都转过了头,一个在低头研究棋盘,一个在翻着家谱。

  “樽樽,抱你回去再睡会?”熟悉低沉的男声在余盈樽耳畔响起,还带着一丝热气,舒服的不得了,余盈樽感觉手上的触感也非常不错,梦里真好,她狠狠的点了点头。

  江月无奈的推开小姑娘,一手揽着腰不让她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