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了什么？”莫云不经意地问道。

  达尔文用开玩笑的口吻说道：

  “她说她也被我迷人的魅力折服了。”

  “不开玩笑了，她刚刚是在歌颂主的伟大。”达尔文顿了两秒，接着说“他们的主。”

  莫云点了点头没有继续追问。

  达尔文摸了摸肚子，看着莫云：

  “我会死吗？”

  “92%仅仅是死亡率，即使是活下去，也有很大的可能会残疾，甚至在病床上度过下半辈子，许多使用者都因为无法承受疼痛主动要求安乐死。”

  “额……”达尔文摸了摸下巴，“我还能活多久？”

  莫云面无表情地说：

  “大概还能写个遗书？

  “好吧，我也是开玩笑的，如果运气好的话，你可能不会死。

  “你的能力是通过改变身体结构来适应环境，应对危险对吧，如果你的能力能够适应体内环境的变化的话，也许能够活下去。”

  达尔文扬了扬眉毛：

  “这也可以的吗？”

  莫云肯定的点了点头：

  “这也并非没有先例，一位拥有0级自愈能力的特工，在使用了燃烛7型，也就是你注射的药剂之后，非但没有死去，还通过强大的自愈能力将其副作用基本抵消。

  “不过这也是因为他能力的特殊性，使用过燃烛系列的异常者也又不少，但没有留下副作用的只有他一人，其他人即使活下来了，也没几个能真正逃过燃烛的摧残。”

  达尔文轻声道：

  “但他们至少燃烧过，对吧。”

  莫云突然愣住，没有想到达尔文会这样说。

  “这也是药剂叫做燃烛的原因吧。”达尔文问道。

  “嗯。”莫云同意了达尔文的话，“每一位具有异常能力的特工都会配备一份燃烛药剂，只不过使用是完全自愿的。

  “大家都清楚最终的结果，即使这样，也有许多人义无反顾的为了控制异常对象使用了这个药剂。”

  达尔文露出了向往的神色道：

  “就像是扑火的飞蛾啊，真是美啊。”

  莫云笑着摇了摇头：

  “我倒是不觉得有什么美丽的，虽然很璀璨，但也很沉重，沉重道让人窒息。”

  达尔文连忙说道：

  “的确，自我燃烧生命是沉重的，也是让人发自内心敬佩。”

  莫云将话题拉回达尔文身上：

  “你现在感觉难受吗？按照时间来说，，现在已经会感觉到剧痛了。”

  达尔文回答道：

  “并没有任何痛感，我能感觉到身体情况还行。”

  莫云眼睛中露出了惊异的神色：

  “看起来你就是那个幸运儿了，=也许你以后能考虑成为我的同事，或者进行a型记忆修改……”

  达尔文伸出一只手指，做提问状：

  “记忆修改？”

  莫云笑了笑：

  “放心，a型记忆修改不会伤害大脑，使用的也是最先进的仪器，b型记忆修改是应对紧急情况的下下策。”

  达尔文继续讲着完全不好笑的冷笑话：

  “即使有危害，你们也可以修改我的记忆，让我忘记。”

  林答的尸体前面。

  张原忍拿起地上的一件外套，包在受伤的手臂上，将伤口捂得严严实实。

  “你的遗愿吗？我知道了。”

  张原忍将地上断成三部分的木刀捡起，收了起来。

  “也是时候动身了。”

  达尔文和莫云一起站在乔治娜的尸体前面。

  达尔文蹲了下来，看着乔治娜左胸上的洞口，能够看见里面有序堆叠着的金属块。

  “你们会如何跟她的家人说？”

  莫云站着回答：

  “一场意外的爆炸，最后没能留下一具可辨识的尸体。”

  “那幸存的人呢？”

  “他们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幸运’的没有在事发时待在公司。”

  达尔文认真地请求道：

  “她能够得到一场体面的葬礼吗？这是我最后能给她的了，平静。”

  “我会向上级申请的。”

  咔哒。

  两人瞬间将身体转向被推开的办公门。

  “看来你们解决了最后一位复读者。”熟悉的声音从门外响起。

  莫云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抬腿就要走向张原忍的位置。

  达尔文也站起来，打算紧跟着莫云。

  啪！

  莫云猛地一个转身，将达尔文按在墙上，左手紧紧压住他持枪的右手。

  达尔文见状就要挣脱，然而他仅仅是动了一下，脸上就出现了虚弱的表情，艰难地吸了口气。

  莫云一个膝顶狠狠撞向达尔文的肚子，达尔文脸色一白，痛苦的吐出来口水。

  “怎么了！”张原忍连忙问道。

  达尔文用着愤恨地眼神看着莫云，不敢置信地问道：

  “为什么……”

  “击败复读者后，你已经没有战力了吧，你以为我没有察觉到你的异常吗？”莫云和达尔文对视着，背对着门说道。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

  莫云又用膝盖踢了达尔文一脚。

  “哼！”达尔文呻吟道。

  “复读者在死后和你窃窃私语，你以为我是傻子吗？”莫云嘲讽道。“乔治娜一开始和我战斗时为什么要留手，她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比如掩护你的身份。”

  张原忍缓缓地走向这边：

  “我的确遇到了一位不同寻常的复读者，他的身体是由如同烧制好的瓷土一样的坚硬物质，而且麻烦程度也远超其他复读者。”

  达尔文咬牙切齿地对莫云吼道：

  “你不信可以拿刀割我，看看我是不是复读者！”

  莫云用肩膀和被紧身衣束缚的胸口将达尔文顶在墙上，左手控制住他拿枪的手，右手掏出了把折叠小刀。

  莫云将刀抵在了达尔文手臂的皮肤上。

  张原忍慢慢地走到了离两人大约十米处。

  达尔文用愤怒地眼神盯着莫云、

  冰冷地碎裂声从他的手臂上传出。

  “怎么……”达尔文睁大了眼睛，“怎么可能，不，一定有什么不对。”

  “张原忍！”

  “不！你听我解释，我，这是我的能力出错了，对，我没有被同化，我还是人类！”

  “动手！”莫云催促道。

  张原忍从怀里掏出手枪，缓慢而坚定地抬起，将枪口对准了达尔文的脑袋。

  “我很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