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1章成王败寇

  中海市军队指挥部，有一处隐藏在军事图书馆之后的牢房。

  蒙受了冤屈的人不会到这里，作奸犯科、烧杀抢虐的大奸大恶之人，通常也不会来这里。

  这里……

  “招待”的只有一种人。

  特殊的人。

  “哈哈哈，凌云飞啊凌云飞，怎么样，生不如死的感觉是不是特别好？”

  尖锐的声音在鞭打与烙铁交织的嘈杂中显得异常的清晰和刺耳。

  说话的人穿着一身总部高级军官的服装，从这人肩上那两个星星可以看出，此人的军衔不低。

  而顺着这个人的视线望过去，可以看见在房间中央的铁架上依稀绑着一个人。

  说是依稀，因为此刻这人一片血肉模糊，全身上下已经找不到任何一块被完整皮肤覆盖的地方，甚至于好几个地方已经见了骨头，身体多处骨骼早已经被各种硬物击碎……

  这样的一个人……的确已经看不出人样了。

  说他是人，那是因为血肉淋漓之下，那一双纯黑色的眸子，依旧带着独属于人类的生机。

  听到那个军官模样的人问话，架子上的人突然笑了，嘶哑、却满是嘲讽与不屑的声音从喉咙中发了出来：“呵呵，怎么？你也想要一起体验一下？”

  他叫凌云飞。

  很难想像吧，就在十天之前，他也是穿着这么一身高级军装、坐在军部最高指挥部的位置上，轻易就能搬出一只军队、左右着一批人生死，带着无数军功与荣耀的大校军官。

  进了军部，坐上了那个位置的第一天，凌云飞就做好的死的准备。

  只是，他没有想到自己没死在战场上、没死在任务中，居然要死在这个连许可证、营业执照都没有的暗牢中，还因为邹洪亮、他的上级少将的倒台而被冠上了一个“通敌”的罪名。

  可是，现实就是现实，败了就是败了。

  成王败寇，在同死神和运气的这场博弈中：赢了，就是别人去和死神谈人生，输了，那就自己去。

  这个觉悟，他一直都有。

  只是，他是凌云飞，一直都是，即使到了最狼狈不堪的时候，他依旧是那个在别人心目中比阎王还阎王的凌云飞。

  所以，即使此刻，已经不成人形，那一双熬鹰一般的黑眸当中，依旧带着狂妄、肆意，和让人不禁胆寒的锐利。

  “哼，找死是吧？！好好好，你想死，我偏偏就不让你死了。”军官服的男人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一般，一脚踹翻了吊着凌云飞的铁架。

  巨大的落地声响在四壁的反射之下显得震耳而恐怖，可与之相反的，随着架子一起倒下的人却没有发出哪怕半点的声响。

  “哈哈……”军官服的男人发出疯狂而阴狠的笑声，一脚踩在了凌云飞的头颅之上，然后才借力蹲下了身来。

  “凌云飞啊，还真想不到吧，有一天你会像狗一样的被我踩在脚底下吧？哈哈……”

  是，他和凌云飞是没有什么太多的正面冲突，可这丝毫不影响他对这人的愤恨。

  不仅仅是因为这个人和他站在了不同的阵营

  最重要的是有了第一，谁还会记住第二？

  同为大校，荣耀、功勋、风头、名望……本该属于他的一切，都被这个人给盖过了。

  所以，他恨他，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把这个人踩在脚底，他要让他死，像残喘的鬣狗一样的死！

  想到这里，军官服的男人眼上闪过了一抹病态的疯狂。

  “你，把电烙铁拿来，戳进他的眼睛。”指了指旁边的士兵，军官男说道。

  他最痛恨的就是这人的这双眼睛，高高在上、狂妄而目空一切、却又洞察一切，让他每次在他面前的时候总会忍不住变得卑劣。

  而现在，他要毁了它！

  “嘿嘿，等等，我亲自来。”

  滋

  烧红的烙铁很轻易地穿透了整个眼球。

  而除了冷笑之外，地上的凌云飞再无其他任何的表情。

  随着最后一点被鲜血染红的光线消失，凌云飞也彻底陷入了黑暗之中。

  看不见。

  可是，凌云飞却可以听到一阵军靴在地上走过所引起的脚步声。

  不轻不重，不算缓慢但却足够沉着，但从这个脚步声，就已经可以判断，它的主人一定是个心思很沉也足够淡定的人。

  会是谁呢？军部这样的人可不多呢……

  而另一边，来人也同样一丝不苟地穿着一身高级军官服，就和凌云飞的判断一样，这人脸上的神情很淡定，即便是看到了牢房里已经一片血肉模糊的犯人时，脸上的神情也没有半点的变化。

  也只有在闻到了空气中弥漫着的血肉烧焦的味道时，那人有些不悦地皱了皱眉。

  “尚明，给个痛快吧。”来人淡淡地说道，清冷的声音当中没有任何一丝的波澜，就仿佛跟一个不熟的人说再见一般。

  声音传到了凌云飞的耳中，这也让凌云飞在第一秒就知道了对方的身份。

  果然，和他一开始猜得一样。

  白羽潇，安家国手下的上校。

  一个……熟悉又谈不上认识的人。

  这个人，他们除了在一些重要的场合或者会议上有过照面之外，实际上根本就没有任何交集。

  可就是这个人，他们之间打了无数次的交道了，对立作战的时候、分阵营军演的时候、甚至于争夺某个任务的作战计划优先权的时候……

  他了解他，而他也了解他，但也仅限于敌对双方的了解。

  倒想不到，这人的出现，竟然开口要给他个痛快。

  凌云飞的心里闪过一抹自嘲。

  而那个被称为尚明，也就是踩着凌云飞头颅的这个军服男人，在听到了白羽潇的话的时候，眼底分明闪过了一道不乐意。

  显然，对于这个自己的恨之入骨的对手，他还没有折磨够呢。

  不过，虽然尚明的军衔是大校、而白羽潇的是上校，理论上来说，尚明还比白羽潇高出了半层，可是，就像是对于白羽潇有着什么忌惮似的，在听到对方的话之后，对方虽然不甘，可还是在对地上的凌云飞啐了一口之后，抬了抬手。

  旁边拿枪的士兵心领神会地抬起了枪、指向了凌云飞的头。

  “嘭”

  一声枪响，甚至于没让在场的人眨一下眼睛，一个带着无数功勋、无数传奇的军部大校就这么结束了生命。

  “白上校怎么有空过来？”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仪容，尚明满脸笑意的转身，望向了白羽潇问道。

  “上级命令，凌云飞的案件尾工作由我接手，所以，现在，你可以离开了。”

  第002章吊车尾的

  “嘭”

  发射药被引爆、弹头出膛的巨响，子弹在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