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降三块钱，批发价也就十块一斤吧？”

  “不卖给你。”面具下左虞眉头一皱，“你出二十我也不卖给你。”

  “你神经病啊！”对方骂了一句离开了，左虞又抓了一把被闻暮用水冲干净的樱桃放在嘴里，闻暮在旁边跟着吃了几颗。

  节目组笑得东倒西歪，趴在屏幕前眼泪都快要掉了出来。

  “真是少爷公子！卖个水果比客人还要大爷！”

  “哈哈哈笑死我了这要是卖水果的都这样，还有谁敢买水果啊！！哈哈哈！！”

  “闻暮心里一定挺无奈的哈哈哈哈！”

  “岂止无奈已经快要崩溃了好吗！”

  “左虞要是没跟着闻暮一定会饿死街头的吧哈哈哈哈哈嗝……”

  ……

  卖了半个小时，一斤也没卖出去，天上还下起了小雨，闻暮跑去买了一把伞和左虞撑着，两个人在风雨里坚守着自己的阵地，事实上只是因为左虞卖不出去不甘心……

  小雨变成了大雨，小风变成了狂风。

  雨伞在狂风暴雨里来回摇摆，左虞还是不肯回去，他眼睛有些红。

  怎么会卖不出去呢，都吃了一大半了，来一个人也好啊。

  一张一百元的支票递到他面前，他歪着湿漉漉的头看过去，看到湿漉漉的闻暮也在看他，“我买五斤。”

  大街上没人，脸上的面具因为雨水渗进了脸上难受而丢到一边，闻暮笑盈盈的说：“卖吗？”

  雨水顺着她的额头滑到下巴，然后轻轻滴进衣服里，伞挡不住这偌大的风雨，大风一吹，伞一歪斜，大雨就噼里啪啦砸在头顶，连反应的机会都不给你。

  左虞沉默的看着闻暮，最后委屈道：“我想卖，但是我不会称秤，五斤是多少？”

  闻暮：“……”

  感动得快要哭出来的节目组：“……”

  闻暮叹气，拿着一起买来的秤将樱桃装进了灌了雨水的袋子里，然后将袋子挂在铁钩上，手指轻松一勾秤砣，秤颤颤巍巍的平了，她将上面秤砣停留的地方上的数字给左虞看，“五斤三两，看到了吗？”

  左虞点了点头。“看到了。”

  “去掉湿淋淋的袋子，差不多就五斤了。”闻暮说。

  左虞哦了一声。

  俩人又把袋子里的樱桃倒了回去，提着回了酒店，伞下左虞说冷，靠近了闻暮一点，闻暮把伞往他的身边移了一些。

  雨水淋在她身侧的肩膀上，左虞提着篮子，困倦的揉了揉眼睛，声音疲惫：“好想睡觉。”

  “回去就能睡了。”闻暮声音温柔。

  左虞嗯了一声，已经提不起来力去注意别的，

  他双手提着篮子放在面前，脑袋微低，忍不住又打了一个哈欠，闻暮侧头看了看他，左虞的脑袋已经快要靠在她的身上。

  她无奈的吐出一口气。

  脚步放缓慢了一些。

  等到回去的时候，她心想左虞倒床就睡，然后一觉到天亮，没想到大半夜迷迷糊糊听到左虞一直喊难受，她爬起来开灯，看到左虞铺在床边，脑袋对着地下一口吐了出来。

  闻暮连忙走到他身边，他拉着闻暮的衣袖抬头，眼眶红通通的，脸色苍白道：“肚子里好酸，难受，想吐。”

  “那是胃。”闻暮纠正。

  “我不管，我难受。”左虞说完，又吐了出来。

  闻暮抚额。

  这种情况……

  貌似是樱桃吃多了，氰化物中毒了。

  她正准备起身给左虞倒水，左虞拽住她，“你要去哪儿。”

  “我去倒水给你漱口。”闻暮说。

  “哦。”知道闻暮不是嫌弃的要离开，左虞松开手，“那你去吧。”

  闻暮嗯了一声，走到卧室的角落给左虞倒了一杯温开水，左虞漱口的时候，她用扫把和铲子将左虞吐的秽物扫进垃圾桶里，做完这些的闻暮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不辞辛劳的母亲，正在照顾发高烧的孩子。

  “胃还难受吗？”她回头问左虞。

  左虞坐在床上双腿交叉揉着自己的肚子，“难受。”

  “我给你揉揉。”闻暮走到他身边。

  “好。”左虞乖乖的应了，然后躺在床上露出肚皮。

  闻暮：“……”

  又出现了，那种照顾巨型婴儿的感觉。

  好心累。

  “你给你弟弟也揉过吗？”

  揉了一会儿，左虞哼唧哼唧的开口，闻暮神色淡淡，“揉过啊，小时候他经常吃坏肚子，常常给他揉。”

  大概是因为原来家境很好吃得很好的缘故，短时间里胃受不了那些冷菜冷饭，几乎每天晚上都可怜兮兮的要她摸肚子。

  “姐姐，什么时候肚子才不会疼啊。”

  “阿曦好难受。”

  ……

  闻暮神色幽深，应该说不是她，而是这具身体。

  “那长大呢。”左虞问。

  “没有，长大以后，我和他就没有见过面了。”

  没有见过面？左虞内心虽然好奇，却并不想问闻暮。

  他显然对这个回答很喜欢。

  就像一只即将炸毛的猫被主人伸手温柔的抚弄，然后服服帖帖的趴在主人大腿上享受的眯着一双眼睛。

  揉了半个小时，左虞胃里也不再难受了，安安静静闭着眼睛，睡得很熟。

  闻暮回手，揉了揉酸痛的手腕。

  她原本是被别人照顾宠爱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照顾起了别人，这种事情，实在奇妙。

  左虞睡了，她也很困，闻暮起身将灯关上，回到自己的地铺上盖上被子，疲惫的闭上双眼。

  第二天两个人都醒得很晚。

  太阳照了进来，大概八九点钟，醒来的时候俩人到节目组的消息，说比赛结束，到云升广场集合，然后看一下谁是第一名，谁是倒数。

  左虞想赖在床上多一会儿的时间，但是正在录节目，最后只好不情不愿的从床上爬起来，去进行每天清晨的洗漱。

  到了云升广场导演说的集合点时，闻暮左虞看见另外两队人。

  陈子韵走到左虞面前，“左虞，你还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