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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三月蜜糖      更新:2021-02-09 13:43      字数:2471
  痛,手指攥得像要把那剑鞘抠破,眼睛刹那间失去了原有的光辉,那些伪装的好好的淡泊,可以蒙骗所有人的冷漠,全都消失殆尽,被一种叫做痛的感觉弥漫。

  头疼,嗓子疼,指甲疼,心疼!

  “如此,甚好。”

  声音微微带着颤抖,他想了想,转过身背对着他们,来的时候多么轻巧自然,因为知道那人在这里,就在这里睡着。

  为何走的时候让人这样无奈,腿重的似乎拼尽全身力气都无法抬起,他突然朝外面轻声喊道,“阪天,过来帮我一下。”

  几下声音,外面一人推门而入,似乎早有准备。

  那人看看床上,又看看一身月白锦袍平日里宛若仙人的夜皇,一手连忙搀住,“皇上,你可是中毒了。”

  “似乎是吧,扶我出去。”夜月笙有些头晕,分不清是生气还是真的,唯有紧紧握住于阪天的胳膊,才有些许支撑。

  于阪天偷偷吸了口气,也没再说什么。

  末了,二人走到门口,正欲踏门而出,夜月笙突然转过头来,略微凄楚的对那人说道,“明日里便是你的生辰,以往都没有陪你度过,想必这次也不会了,原本想着等到子时唤你起来,现在看看怕是不能够了,只是,原本我还想着,事情还能挽回,还想将这玉箫送与你,你若能下,我......”

  宫南枝记得那支玉箫,从夜月笙踏入北朝的那一天起,这东西便一直伴随着他,从未离身。

  自己以前只以为他喜欢乐理,便去跟着李德勋吹拉弹唱,无奈天资有限,学了不多久便缴械投降了。

  爱屋及乌,大约就是这个意思了。

  之前段飞总是跟在夜月笙身旁,就像总管太监一样,唯恐自个主子被疯狂的妃子玷污,尤其是这个叫做宫南枝的脸皮极厚的人,唯恐避之不及,自己想要看看这支玉笛,总是被段飞冷眼嘲讽,回头想想,当时的自己,确实令人头疼厌恶。

  被一个不喜欢的人死死追赶,拼命献丑,怕不是什么值得吹嘘的事情。

  也难怪段飞那般不喜自己。

  常言道,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自己与夜月笙,可能前世只修了一年半载,远远不够今世的缘分。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喜欢这些乐理的。”宫南枝盯着他伸出的手,那支玉笛可怜巴巴的横在掌心,此刻被那主人紧紧握住,着实心酸。

  “我倒是忘了。”夜月笙回玉笛,重新插到腰间,“那么,我走了,南枝,还没对你说过,生辰快乐,如今终于说出口,也不枉我来这一回,他日相见,我必不再顾念往日情意,你们也好自为之,莫要多管南国朝事。”

  爱的时候,你喜欢的东西她都珍视无比,若不爱了,哪怕你捧出一颗真心,小心翼翼,一个不小心,还是会被嫌弃,厌恶。

  更何况,她根本就不关心你这颗心,究竟在这,还是在谁身上。

  人就是奇怪的,拥有的时候不知道珍惜,失去很久了,有一天突然想起来还有这么一茬子事情,回头再去找,可能永远都找不回来了。

  过了很久,屋内两人俱没有说话。

  细雨斜进窗户,宫南枝突然开口发问,“你为何破窗而入,让我今夜如何睡觉。”

  雨丝绵绵不断顺进地板,竟不自觉有了些许凉意。

  “我这不是担心你吗?过来看看。”

  “那还真是劳烦三皇子了,大半夜不睡觉跑到别人屋檐下偷听,也不知道哪里来的癖好。”

  “从小就有,你没发现宫相府的窗户都有一条缝吗,那就是我扒窗户的原因,自家夫人,总得从小就看好了。”

  “你可真是不要脸。”宫南枝咬牙切齿吐出几个字,索性裹着被子倒在床上,“劳烦你出去的时候帮我把那扇破窗户关上,多谢。”

  许久没有回应,宫南枝以为他走远了,歪头一看,那厮正目光炯炯的盯着自己,好一个赤城,好一个无辜。

  “你怎么还不快出去,别在这里待着。”不知为何,宫南枝只觉得脑门子热的厉害,那头用脚勾了勾被子,将自己裹得跟条虫子一样,纹风不透。

  “你可真是不知道心疼我,外面下着雨,方叔又睡着了,我都无家可归了,你却还要赶我走。”

  宫南枝堵住耳朵,坚定信念,绝对不能心软,绝对不能被他几句可怜巴巴的话就弄得自己愧疚满满。

  “对对,我不心疼你,你赶紧回屋找方叔,实在不行,你去找小二再开一间房,反正,反正你就是不能住在这里,这床很小,只能躺我一个人。”

  “没关系,没关系,那我躺在榻上。”那登徒子乐呵呵的一脚跳到对面榻上,翘着二郎腿,故意顾左右而言他。

  宫南枝不再理会他,可是,过不了多久,那人就开始哼哼,一开始她还想装作听不见,可是那哼哼声越来越大,只怕隔壁的人都能听见。

  宫南枝压住心里的火气,耐着性子问道,“你怎么了?”

  他身上毕竟有伤,还是挺长的剑伤,这几天一直都是阴雨天,兴许那人伤口肿痛。

  一听她开始在意自己,风春莫便有些蹬鼻子上眼了,“疼,南枝,我胳膊疼,怕是不小心压到了,你摸摸,可能肿起来了。”说话间,他故意朝那里使劲掐了一把,龇牙咧嘴的没叫出声来。

  宫南枝忽的起身,略有些着急,“你怎么搞的,又不是小孩子,怎么会压到。”

  “你不知道方叔,那么大个男人,我跟他挤一张床上,床就这么大,俩男人怎么睡得开,难就压到了,怕是已经出脓了。”

  眼看奸计得逞,风春莫心里不由得美了起来。

  半信半疑,宫南枝还是挥挥手,“你过来,我看看。”

  “得令!”风春莫几乎是眨眼间飞了过去,稳稳落到她里侧,含情脉脉的注视着宫南枝,半晌悠悠然说道,“我真的疼。”

  宫南枝想,我忍,我忍,他是真的疼,真的疼,可怒气还没压下去,那登徒子一把搂住她肩膀,顺势一带,两人双双跌倒在床。

  “你干嘛,别乱来。”宫南枝心里有些惴惴不安,如是警告。

  “我不动,我不动,就抱着你睡觉,南枝,抱着你可比抱着那大老爷们舒服,你别管我,睡就行。”

  你这让人怎么睡,就跟进贡的波斯猫一样,对着你左拱拱,右闻闻,唯恐天下不乱。

  原本背对着他,宫南枝扭过头来,神情严肃的说道,“你可不可以把你那狗鼻子堵起来,嗅的我睡不着。”

  “谁让你太好闻了呢。”风春莫小媳妇一般睁着大眼睛看她,“好吧,我听你的话。”

  宫南枝笑笑,伸出手摸摸他脑袋,“乖,旺财。”

  作者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