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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非将      更新:2021-02-09 17:34      字数:2496
  呢?”黑影机械的询问。

  “周家?不足为惧,小孩子罢了,还能翻了天了?他们想玩就玩,别碍了我的事就好。”

  “是。”

  一路被抓住手,艾莉丝憋着的火气终于在关上门的一瞬间发作出来:“周旭柏你想做什么?”

  周旭柏没有放开她,反而就着关门的姿势一个转身把艾莉丝按在门板上,居高临下地眯眼望着她:“宝贝,你这话我可听得不舒服。”

  在周家就算了,这可是在日本,艾莉丝哪里还和他演什么你侬我侬的戏码,狠狠甩掉了他的手:“我不管你在打什么主意,快给我离开!”

  “为什么呢?”周旭柏卷起她的头发在手指上缠绕戏耍。

  “因为这是我的家事,你休要掺和。”

  “家事?”周旭柏不明意味的笑着:“哪个家?韩小姐,说实话我挺佩服你的,不问真相倒打一耙,生生把曲家折腾散了,明知道你弟弟喜欢曲禾,非得招惹,听说你毁了曲禾的魂魄,这倒算你厉害,只是我不明白,你这样拆来拆去,可得了什么好处?”

  艾莉丝的脸色七纷呈,别过头咬着牙道:“跟你无关!”

  “我可是你未婚夫啊韩小姐。”

  “那只是做戏!!”艾莉丝盯着周旭柏的眼睛恶狠狠道。

  “做戏?”周旭柏在艾莉丝耳畔低声笑着,接着吐出一句话来:“既然都开场了,那就给我继续做下去!”

  艾莉丝心里一颤,两只手莫名掐在自己手心,她低估了周旭柏,也一直没有看穿这个人。

  “你……你怎么知道我家在这里?”艾莉丝换了个话题。

  周旭柏很配合的回答她:“应该是说,从见你第一眼的时候,我就查到了。”

  “不可能!”她特意去美国碰上的他,把自己隐藏的很好。

  “你忘了不是?”周旭柏提醒道:“我也是周家人啊,周家,是做什么的?”

  艾莉丝的脑袋轰的一声,她明白了,又不敢置信:“那你还带我走?”

  “不是我,”周旭柏直起身,颇有点神棍的风姿:“是天意。”

  另一边,顺应天意倒下去的曲禾犹如成为了一位睡美人,匆忙赶来的慧念大师念了一句“阿弥陀佛”,看向曲烁的眼里就蕴含了各种不同的含义。

  “师傅,曲禾怎么样了?”杨敖急切道:“他不能死吧?师傅你得救救他……”

  周行夜忙让杨敖住嘴,那边曲烁听见“死”这个字已经要狂暴了。

  慧念大师高深莫测道:“可救,但是……”

  曲烁一听可救,那眼睛霎时明亮,上前直接冲着慧念跪了下去:“求大师指点!”

  这双腿,从没跪过任何人,其实饶是慧念大师今年这般高龄,实际上也是承受不起曲烁这一跪的。慧念捻着佛珠微微闭眼遮住眼里的话,开口道:“曲家老祖曾有预言,阴阳笺在手,能渡世人可谓幸,能招嫉妒可谓大不幸,世世代代皆有定数,盛则衰,也是命数,故此,极衰之时犹是再兴之日。”

  慧念睁开眼,看着跪直身子坚定看着自己的曲烁,叹了口气道:“这也算是他的一大劫,但如何渡劫却是看你了。”

  “您说,曲烁定当义不容辞,即便刀山火海,不足为惧。”

  慧念似是透过曲烁在寻找另一个人的影子,执拗,果敢,却短暂的如同昙花一现。

  “曲家祠堂位于众山之央,阳气最胜,我这有一盏还魂灯,以血滋养可净化死气重塑命魂,只是……”慧念看了眼曲烁,对方立刻懂了这其中含义:“您不妨直言,需要多久。”

  “三年。”慧念道:“每日午时以血喂养,三年不可断,保住灯芯不灭便可还魂。”

  曲烁想都没想:“好,我可以。”

  在场的人都沉默了,看着这个挺直了背脊的男人毫不犹豫地接过那一盏小小的莲花灯,虔诚的捧在手心,像是捧住了整个世界。

  杨敖喃喃道:“我怎么有种想哭的感觉?”

  周行夜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把杨敖的脑袋按在了自己肩膀上,他在心里默默说:“若是你,我也可以。”

  六月底,曲烁带着沉睡的曲禾回到了曲家,安姨红着眼睛为他拾行李,她弯着腰贴着墙边摸索着手边的行李箱,碎碎念着:“山里冷,冬天可不好过,得都带着,还有那条毯子,是我刚织好的,还有……”

  曲梦站在门口看着这个女人的背影,单薄的身子不知还能撑多久,末了,终是偷偷擦起了眼泪。

  曲梦搬着行李装满了后备箱,曲烁正在给副驾驶座上的曲禾系好安全带。

  馒头在他脚边急切地探头张望,曲烁伸手摸了摸他的毛:“他会没事的。”

  曲梦牵着馒头张了张嘴,道:“哥,我准备和朗言结婚了。”

  “好事,”曲烁的眼里添了一丝暖意,看着曲梦:“他很不错。”

  “嗯。”

  两个人静静地站了会,曲烁终究是上车走了。

  连绵群山入了眼,曲烁有一丝恍惚,像是刚接到少年那天,他也是顺着这条路一直向上压了过去,耳边是急促的风声,还有少年不安的叽叽喳喳。

  只是这一次,少年异常安静,仿佛就是平日里那样困倦了,便睡着了。

  曲家祠堂的香火还在徐徐燃烧,曲烁抱着曲禾放在他搭起来的简易床板上,整理了一番曲禾的碎发,掌间一点金光印在曲禾的额头中央,那团小小的,几乎要散了的灰色命魂便颤颤悠悠被捧在了手中。

  曲烁恭恭敬敬的把还魂灯放置在列祖列宗的牌位之前,将那一团命魂轻轻落在其中,剩下的,便是他的血。

  说实话,用刀去划破自己皮肤的感觉很奇怪,因为没下手之前你似乎就感知到了疼痛,真的等那锋利的刀刃刺破皮肤切开嫩肉或许再划破血管,除了感知到的,还有神上的疼痛,从开始到结束都处在折磨之中。

  但曲烁只皱了下眉头,手臂上的血痕已然留下了,从此,再不会愈合。

  昏暗的光线里,曲烁看着那团小小的命魂被他的献血浸润,似在汲取,看着看着他便笑了,竟是有点满足。

  外面是郁郁葱葱的参天大树,有的屹立百年,有的才露出嫩芽,广袤的森林靠着天靠着地维持着他的生生不息,也庇护着那一团轻如薄雾的魂火。

  这年冬天,曲梦和朗言的婚礼如期进行。只是那些宾客到请柬时却不由得茫然,这婚礼的场地竟不是什么豪华酒店或者高贵城堡,而是普普通通的摆在了那一座覆雪的巍峨山脉之脚,没有礼炮,没有花童,曲梦只是穿了件简单的白色婚纱,从红毯那头款款走来,脚边是一只看起来威风堂堂的大狗,摇着尾巴叼着一只花篮,一路陪着曲梦走到朗言的身边,花篮里,是一对戒指。

  安姨红着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