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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长宇宙      更新:2021-02-09 19:34      字数:2483
  车站和铁道线上,

  是我们杀敌的好战场。

  我们爬飞车那个搞机枪!

  闯火车那个炸桥梁!!”

  二丫头上的花环忘了摘,站在距离车队几百米远的地方,站在高原的草地上,静静的看着那长队长龙响着歌声隆隆前进。

  她看傻了,看痴了,看的眼泪汪汪。

  卡车掀起黄色的尘土,那夏山上吹过翠绿的春风,雪山上被太阳温暖着的银色祥和,还有湖水如同宝石的湛蓝艳灿。

  她忽然跳起来和他们激动地挥手喊话。

  一蹦三尺高:“喂!!!”

  同事见了也都集体跳起来,欢快和车队挥手,目光追随着他们,大声呼喊。

  “喂!!!看得见我们吗!!”

  声音在高原上荡着回响。

  车里的小战士们也看见了他们,纷纷探出头和他们挥手示意。

  有年轻稚嫩的面孔激动拉着班长:“班长,你看,有老百姓!”

  班长打了他帽子一下:“瞎说,那是人民,是群众。”

  “对!”小战士露出灿烂的笑容,“还有女群众!”

  “来来来,把歌唱的大声点,让人听听我们的士气!”

  于是更加响亮地歌声在高原上响起。

  带着他们对群众最友好,最热烈地示意。

  “西边的太阳就要下山了。

  微山湖上静悄悄……”

  可爱的小战士们唱,二丫他们也跟着唱,而且属她唱的声大。

  车队在环形的山路上拐了方向,他们也转身换个方向。

  小时候学校组织的露天电影谁没看过,铁道游击队大家都熟悉。

  “弹起我心爱的土琵琶啊啊”

  唱起那动人的歌谣……”

  摩步团团长把探出去的身体回来,颇为自豪地在后排宽坐。

  “老百姓没见过这个阵仗,激动的够呛。”

  胡唯阖眼,也微笑着:“他们也太长时间没见过外人了。”

  “这些人是干什么的?”

  胡唯睁开眼侧头往外看了一眼,又淡淡回目光:“来旅游的吧,您刚才不是说那夏开桃花了吗。”

  车队继续前进着,歌声没停,谁都没停。

  听着听着,小战士挠头:“班长,这女群众唱歌跑调啊。”

  脑袋又挨上一下子,班长也憋着笑,故作严肃:“不许议论群众。”

  “人家这是送我们呢。”

  头车的团长听了一会,也忍不住讪笑:“这小姑娘调也跑太远了……”

  只有胡唯没笑。

  他睁开眼,屏着呼吸,静静地听着。

  二丫唱的起劲,唱的卖力,她朝着车队的方向跑着,跑到一个小山坡,戴着花环的姑娘像个倔强小儿,不停歇地唱着。

  她手放在嘴上,拢成一个大喇叭。

  她不怕别人笑话她。

  “爬上飞快的火车,

  像骑上奔驰的骏马。

  车站和铁道线上,”

  人群中已经有战士的哄笑声,他们纷纷簇拥到卡车的边缘,挥舞着帽子。

  二丫也高高的挥着手。

  她心里想,我这也算是见过小胡哥了吧。

  虽然没有见到他,但是这些和他相似的人,总是不会错的。

  他们都在高原上,都在闯四方。

  越想唱的越起劲。

  “我们爬飞车那个搞机枪!

  闯火车那个炸桥梁!!”

  胡唯忽然拔高了声音喊

  “停车!”

  开车的林福吓的一脚刹车,卡车突突突地急停下。

  头车一停,后面跟着的十几辆车以为发生了什么紧急事件,三辆,五辆,十三辆,全都吱嘎吱嘎地停在高原山路上。

  歌声骤停。

  “胡参谋,咋啦??”

  司机吓的脸色煞白,慌张看着胡唯。

  摩步团团长也向前倾身:“胡唯,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胡唯没说话,径直开门跳下车。

  落春峰上的几个人也停下来了,个个神情紧张地盯着那列急停的车队。

  窃窃私语:“怎么了,怎么停了。”

  “坏了坏了,肯定是杜豌唱歌太难听,把首长惹急了。”

  二丫听了,迅速从小山坡上跑下来,快吓哭了:“我不是故意的!”

  “你不是故意的你唱那么大声,杜豌认识你这么长时间我才知道你唱歌跑调!”

  “别闹了!小姜,是不是你用摄录器材拍人家了?”

  “没有啊主任!这地方我懂规矩!镜头盖都扣着呢!”

  各个负责押车的连长们也都从车上跳下来,向头车簇拥,想去看看情况。

  胡唯站在公路的边缘,高高地向下眺望着。

  看那个戴着花环,穿着冲锋衣的姑娘。

  有人往路边看,忽然指着胡唯:“嘿,嘿!看那人,他看咱们呢!”

  高原上的阳光太强了,刺得二丫睁不开眼。

  那人逆光站,只能看清是一道挺拔结实的男人身影。

  他穿着一身作战服,很瘦,脊梁很直,脸上的皮肤晒得很黑,让人看不清楚五官。

  他领子上的那两道杠,一颗星,格外夺目。

  “他到底看谁呢?”

  “不知道,看我呢?不是,好像……看杜豌?”

  再一回头,只见二丫戴着小野花编的花环,土里土气的像个乡野姑娘,她也怔怔地凝望着他。

  忽然,同一时间。

  两人都拔腿朝着对方跑去。

  呼啸山风漫天彻地的吹,吹过耳边,吹过草地,吹过二丫天真赤诚的脸颊,吹过小胡爷挂着汗珠黑漆漆的头发。

  晴空万里的高原上,有那夏灿烂夺目的桃花。

  有载着数百人的绿卡车,还有数不清地纯真的面孔。

  他们簇拥在卡车拱形棚边,露出颗颗脑瓜,眼中期盼,露出笑容。

  越过草地黄沙,挥斥金戈铁马。

  “哇”地一声。

  二丫终于撞进了她日思夜想小胡哥的怀抱。

  年轻少校抱着他最爱的姑娘。

  他有着最广阔的胸襟,最容人的气度。

  她有着最善良的笑容,最赤诚的热忱。

  这一刻

  万物渺小。

  你是河山。

  后来

  二丫和胡唯在2015年6月1日于虬城小西门民政局结为夫妻。

  两人在虬城安了家。

  新家离杜豌的单位很近,每天走路十分钟就可以去上班。

  再后来,二丫有了女儿,小名“糊涂”,爸爸姓胡,妈妈姓杜,谐音糊涂。

  糊涂是个很可爱的小姑娘。

  她每天会搬小板凳坐在门口,热切盼望她的爸爸下班归来。

  她有着最漂亮的妈妈,最爱护她的爸爸。

  一个特别特别幸福的家。

  作者有话要说:

  2018年4月28日2018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