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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载载      更新:2021-02-10 05:26      字数:2485
  “你仔细瞧瞧,这位莫大家是什么路数。”

  白献之一怔,循着槐序的目光去看台上。莫大家歌舞无一不美,技进乎道,带着一种似有似无的魅惑。

  这不是她刻意发作,而是本身无意中流露的道韵。

  白献之瞧了一会儿,细细分辨,道:“瞧着像是走炼心路的人?”

  槐序点了点头,道:“愿意深陷红尘的修行中人,除了白莲那种为了不可告人的目的,就是像莫桑芷这般为了以情炼心。倒是不清楚东南四玉剩下的两个是不是普通人了。”

  白献之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道:“草莽多龙蛇,深山大泽养鱼龙,但草莽之中也毫不逊色。求道亦求心,道在天地,也在己心。”

  槐序看着他,眸色一暗,知道白献之其实并不明白炼心的真谛。若是明白了,也就不会还是人仙了。他沉浸玄阴气,领悟玄阴真意,以他的聪明才智,早该成地仙了。

  修行之路历来就是独行之路,可三五做伴,二三为侣,但自己的路,永远只有自己走。

  槐序并没有点破,山雨欲来风满楼,清净的日子,能多一天是一天吧。

  王朝鼎盛,天下拱服,只有王朝衰微,才有各种龙蛇出世。国之将亡,必有妖孽。

  如今这天下,已经不是霸王开业时那般寂静了。

  槐序摸了摸腰上的玉钩,轻笑一声,没有言语。

  “师兄,你笑什么。”

  “没什么。山高水长,献之,等帮泉上人解决旧事,我带你去游历大好河山怎么样?”

  “好。”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没更新,因为晚上停电了,太冷,手张不开。

  然后我想了想,以后把码字放在下午,晚上看书,应该会好一点。

  真是冷。

  今天水管冻住,一天没水,明天再不升温化冻,我只能去舔缸了。

  这章写得我好不满意(抓脸)

  第55章、桑芷

  莫大家歌舞之时,忽然有鸟雀在窗边相和。众客皆惊,有人言道:“早就听闻莫大家唱歌有百鸟相和,堪比凤凰之鸣,因此有百鸟朝莫之说。”

  槐序悚然而惊,直勾勾的看着莫桑芷,见她毫不理会众人窃窃之声,舞袖翩翩,真如凤凰展翅,姿态无双,不由得和白献之对视一眼,道:“我还是小瞧了这乱象。”

  白献之和他心意相通,道:“师兄……我们这次怕又碰到什么有趣的事了。”

  槐序道:“百鸟朝莫,好大的雄心,好大的算计。也不知这莫大家身后站着谁,竟有这等魄力。”

  “天子素来以真龙自称,能配龙命,只有凤格。百鸟朝莫,要代凤命定龙命吗?”

  若是朝廷春秋鼎盛,传出什么小凤凰,可能也没什么。只是虞朝老迈衰微,这时候传出一个凤命,若是没嫁到皇室,是要明说虞朝龙命已失,天下将要易主吗?

  这时候,只要来几个天下有名的相士术士,将莫桑芷的命格定下,天下传扬,会引起什么样的扰乱,实在难说。

  虞朝死活和槐序没什么关系,但是镇南王的地盘出了凤命,只怕最近庆元府都会不安宁。他要讨回白狐氅,这是节骨眼上,实在不是时机。

  槐序道:“不知道这莫桑芷是什么来头,凤命贵不可言,但若是凤命出自花楼,只怕就是个天大的笑话。”

  白献之瞅瞅他,道:“我去打探打探消息?”

  槐序道:“不必,送消息的人自己来了。”

  白献之不解,槐序伸手在他肩上轻轻一按。地仙的感应和人仙的感应自然不同,地仙感应已经进入更深的虚空境,和人仙只能感应周围完全不同。

  槐序带着他的白献之去看,在绮云阁的厨房里,有个地洞,洞里躺着一只油光水滑的大老鼠。

  白献之一个晃神,灵神就回到了躯壳内,槐序的手从他肩上放下。白献之并不清楚那只大老鼠的底细,但借着槐序的眼睛却看出那大老鼠极不好惹,不由问道:“那是谁?”

  槐序道:“遁地老祖,也是人仙。不过这大老鼠有事求我,我还没给他办。”

  白献之问道:“师兄什么时候认识这大老鼠了?”

  槐序瞥了他一眼,道:“早就听说,只是不曾见过他本人罢了。遁地老祖是鼠妖,早年在北地生活,因为东南富庶,鱼米之乡,便定居东南多年。别看他是只老鼠,但只这老鼠是天下老鼠的祖宗。稍一翻身,就是大灾难。”

  白献之道:“鼠灾?听起来倒像是蝗神。”

  槐序点了点头,道:“和蝗神相似,不动则已,一动就是生灵涂炭。这只大老鼠当年过境南迁,还是走运河过来,不然一路上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似这种亦神亦妖的怪物,没什么人会去招惹。他们和青蛙神有些类似,却因为和人道相悖,总是被认为是恐怖邪恶的神灵,修成地仙极难。但他们在天地灾劫中占着一环,近乎不死之身。

  天地运数如此,水旱、鼠蝗、瘟疫,都算得上人道的灾劫,除不尽灭不掉。王朝鼎盛,他们都算不上大问题,但一逢乱世,他们比任何武器更有威力。

  白献之问道:“他来求师兄,是为了什么?”

  槐序道:“是猫。金华猫三年成,数量众多,猫王是他的克星,已经盯上他了,他就来求我猫。上次来时,你正昏迷着,我虽然应下了,却不曾动手,不想这大老鼠躲到了这里。”

  说起当日昏迷,白献之并不记得自己是怎么醒的,只是一醒来,就看到槐序正在拜佛。白献之不知道大尊出过手,只以为是自己自然醒来,槐序却也没有解释过。

  白献之为了给他争取时间而陷入险境,他把白献之救出来,不管是什么方法,都是应当而且自然的事情。

  台上莫桑芷歌舞终了,窗外的鸟雀扑拉拉飞走一片,满座落针可闻。不知是谁起头叫了声“好”,随后掌声雷动。

  莫桑芷从台上退下去,这时候,有一个年轻人站起来,跟着往台后而去。这年轻人生得容貌俊朗,身后跟着两个卫士。

  白献之指着他道:“这必是镇南王世子了。”

  槐序道:“先听听是怎么个门道。”

  项宁城带着卫士到了莫桑芷的闺房,莫桑芷正披上一件外套,摘了面纱,将真容露出来。

  项宁城看得呆了两眼,只听莫桑芷道:“世子想看我歌舞,我登台了,世子想见我,我便来了。世子还有什么话说。”

  项宁城抿了抿嘴,他追求莫桑芷也并非一日,千金豪掷,日夜捧场。莫桑芷这个大家能出头,项宁城出了大力。

  莫桑芷还只是绮云阁的花魁的时候,项宁城看上了她。镇南王在庆元府一手遮天,世子看上的人,且花重金砸下,绮云阁的东家也不曾为难莫桑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