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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Seth      更新:2021-02-10 08:28      字数:7298
  句,因为答案已经在简行的脑海中成形了。

  沃特森笑了,他的笑声阴沉,他伸出一只手,放在简行的脖子上:“简行,不如你猜猜看,然后,也好好想一想,想好这个结论是不是值得用你的命来换!”

  他到底是用了几分力气的,简行觉得喉咙被压迫着,刚才被凉风吹散的酒劲没有了去处,一下子都冲上脑壳,晕得厉害,强烈的眩晕感中,他似乎听到自己用略带嘲弄的语气说:“沃特森,你被打破了,你承认吗?”

  然后他笑了,不顾一切的笑,仅仅持续了一会,就被扼杀在了喉咙里。视线模糊,呼吸困难,全身都轻飘飘的,自己就快要死了吗?孤独的,冰冷的死亡,害怕吗?那是当然的。若说这世界上有谁真的不畏惧死亡,那一定是假的。

  恍惚之间,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被大力的抛了出去,后背撞在冷硬的铁栏杆上,弹落在地上。空气重新回到他的口中,他趴伏在地上,剧烈的咳嗽。还没等他缓过神来,就被人抓住衣领大力的从地上拉了起来,然后右脸上结结实实地埃了一个巴掌,火辣辣地疼。

  头晕眼花,简行觉得自己又回到了几个月前,在肮脏的酒吧后巷,他也是像这样被人从后面给了结实的一个拳头。只不过两次主打的人有所差别,这个明显也比上次用力要小了很多。

  “你招他!?疯了你简行!”

  当左岩看到甲板上的情景的时候,他简直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不顾一切的将两人分开,幸好简行还有气。在短暂的安心之后就是愤怒,他居然一点也不反抗,他是真的想死?他就真的谁也不在乎?所以他狠狠地给了他一巴掌,他要打醒他。

  打过骂完之后却又后悔了,看着简行一动不动地坐在原地,赶紧上去扶他,紧张地问:“哪里疼?我太用力了吗?”

  简行任由他拨来看去,半晌才抓着他的衣服叫他的名字:“左岩。”

  “什么?”

  “我想吐。”

  “…….你,等…….”左岩低头看着自己的衣服,不知该做何种表情。糟糕的晚上!

  后背被狠狠地搁在又硬又冷的浴缸上,疼得简行蜷成一团“疼!”

  “怎么不疼死你!”左岩恶狠狠地说,一边粗鲁地扯下自己被吐得一团乱的西装外套,连同里面的衬衫一起丢进了浴室的垃圾桶里。

  然后他把简行从浴缸里拉起来,准备解他的扣子,简行却挣了起来,力气大的吓人,一边往后缩还一边喊着“我不要!”

  左岩深吸了一口气,手脚并用地压住他的手脚,反身一把拨开冷水键。

  简行原本全凭一股酒气挣着,这一下被冲得烟消云散,冷得直哆嗦,只知道往里蜷。

  左岩乘机拨了他的衣服,换了温水,拿了毛巾来一点一点的给他擦身子。

  简行一动不动,闭着眼睛任他摆布着,不知过了多久,他听到左岩说:“好了,起来吧。”随着他的话语而来的还有一条柔软的毛毯。

  简行从毛毯里探出头来,看到左岩站在水池前面用毛巾擦自己的头发,他的身上也全湿了,西装裤扭曲地贴在他的腿上,衬出修长的腿形。

  “这就好了?”

  左岩转头看他,这才总算是知道他在想什么了:“你以为我想做什么?”

  简行咬牙不语。

  左岩俯身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看他瑟缩的样子,心底苦涩:“我喜欢的是你的人又不是你的身子,再说了,我也不喜欢奸尸。”

  简行被他说得满脸通红。

  “去休息吧,还是,你要留在这看我洗?”说完左岩作势要脱裤子,简行见这阵仗也不顾背疼了,动作迅捷地裹着毯子从浴缸里站起来奔了出去。

  左岩看着重重合上的浴室门,摇头苦笑,他本来多少还是有些期待的。然后又低头看自己的下身,长此以往,对身体可不好啊。最后认命地打开冷水。

  等左岩从浴室出来的时候,房间里哪里还有简行的影子,空荡荡的大床上只有一条皱成一团的毛毯,衣柜开着,里面的衣服少了一套。左岩拾起毛毯,打开自己的行李箱,从里面拿出一条驼色的围巾来机械地围在脖子里,吸着围巾上的暖气,却怎么也暖和不起来。

  在距离左岩的房间不远的房间里,麦迪小心翼翼地推开虚掩的房门,他身后的本也警惕地拉开了手枪的保险栓,两人互使了一个眼色,后者猛地踢开房门,打开白炽灯。

  “别开灯!”

  “简行?”麦迪看着蜷在被子里的简行,又惊又喜,示意本关上门,换了一个暗点的床头灯。

  他走过去坐在简行的身边,摸了摸他的额头,问“简行你怎么了?不舒服?”

  简行翻了个身,睁开朦胧的眼睛看着麦迪:“你很像我认识的一个孩子,又年轻,又好强。”

  “是吗?”麦迪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说这个。

  简行点头“有一天,他突然对我说他喜欢我。”

  麦迪心里一动“然后呢?”

  “然后就……没有了……”yake说喜欢他,然后他偷走了他的论文,明川说喜欢他,却陷害他,然后左岩呢?他又想从自己这里拿走什么,他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为什么,他们都不肯问问我想要的是什么呢?”

  他不贪心,他只要他们陪在他身边就好,他可以付出,就像养母那样,疼又如何,至少养母不会抛下自己。

  麦迪将简行的脑袋抱在怀里,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哭。

  当法官的锤子重重地落下,简行惊恐地看着自己的养母起身离开。

  他不知道她要去哪里,她常常离开,然而他知道她终究会回来。

  可是这一次,他开始不确定了。

  在养母转身的那一刻,他突然有一种预感,他觉得自己也许再也见不到她了。所以他哭了,嚎啕大哭起来,他很少这么哭,因为通常这么哭的时候总是会召来疼痛,可是此时此刻他必须这么哭,被打也好,被怎样也好,他只希望那个在这个世界上和他最亲的人能够回过头来看他一眼,告诉他,她很快就会回来。

  手腕被紧紧地握住,当左岩听到简行皱着眉头叫“妈妈”的时候,没来由的心疼。他不知道自己能为他做点什么,最终只是伸出手去抹掉简行额头的汗水。

  然后他看到简行慢慢地睁开眼睛,神色朦胧,仿佛不知道身在何处。

  “左岩?”他终于看清楚眼前的人是谁了。“我做梦了?”

  得到肯定的答案之后简行低头不语,似乎是在沉思些什么。这个时候的简行看起来非常的柔和,然而这仿佛是个短暂的错觉似的,他很快又恢复了过来,不着痕迹地松开左岩的手坐起了身,问:“你怎么在这里?”

  冷淡而又理智,漠然而又疏离,左岩几乎要以为那个在昨夜醉酒之后脆弱的又无从宣泄,冲动的自寻死路,恐惧得蜷成一团,甚至刚刚还可怜兮兮地拉着自己的手有如孩童一般叫着妈妈的人和眼前的这个不是同一个人。

  “如果你一直那么坦率就好了。”他不禁感叹。一个正常的人不应该是那样的吗?伤心的时候会哭,高兴的时候会笑,做错事的时候会撒娇。

  简行大概也知道他说的是昨天晚上,他当然没有忘记,脖子和脸都还疼着。他眼神飘移,转移话题道:“你到底来做什么的?”

  左岩却反问:“你觉得自从昨天晚上之后我还敢放你一个人乱跑?沃特森不是这里最狠的,但是如果他真的想杀一个人。简行,你就不能老实片刻吗?”

  简行翻了个白眼,究竟又是谁将他推到了这个危险的地方,此时却叫他注意安全,岂不可笑?

  “沃特森不会杀我。”

  “你怎么知道?你昨天差点死在他手里你忘记了?”

  “他不会杀我。”简行又重复了一遍。语调坚定,就像是在陈述一个既定的事实。

  左岩终于意识到他不是在开玩笑,谁又会轻易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这又是什么?你所谓的心理分析得出的结论?”

  简行却不理会他语中的讽刺“因为我们有了共同的秘密。”

  秘密之所以被称之为秘密,是因为知道它的人少。这世界上有各种各样的秘密,甜蜜的或是悲痛的。无论是哪一种,拥有它的人,都是孤独。

  “所谓的秘密,总是既害怕别人知道,又希望有人能够来分担。他不会杀我,这个世界上好不容易有了这么一个人,能够和他分担这份痛苦,能够让他轻松,如何舍弃?”顿了一下,他又说:“就像我睁着眼睛看你调查我一样,你想知道,我不阻止。”我给的起的,多少都可以拿去,我给不起的,请不要勉强我。

  左岩沉默半晌,抬头道:“简行,你该分清楚,什么对你是真的,什么是假的。”

  简行却冷笑:“如果你已经调查的足够彻底,那你应该知道,我从来分不清楚何谓真假。”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的时候,门被敲响了,站在门口的是柳身边的双胞胎保镖之一。

  “左先生,柳先生有请。”

  左岩又看了简行一眼,叹了口气起了身,走到门边,却发现柳的保镖没有动。

  “柳先生说了,简先生也一起。”

  一路无语,气氛尴尬,所幸的是柳的房间并不算远。

  两人进门的时候,柳正坐在阳台上一边喝茶一边看报纸。这里可是船上,天知道他哪里弄来的报纸。

  “你们谁来解释一下”看到两人,柳将报纸丢到一边:“为什么昨天晚上沃特森先生在甲板上无缘无故的掉了半颗牙齿?”

  “…….”简行昨天晚上没有注意沃特森后来怎么样了,不过,半颗牙齿……简行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半边脸,第一次深刻体会到,左岩对自己下手确实是轻的。

  “你叫我们来,不会只想说这个吧?”左岩倒不客气,拉了张凳子坐下,顺手也将简行拉了过去。

  “刚才正式和利华德谈崩了,你准备一下吧。”

  左岩点头。

  “准备什么?”简行听不懂他们说什么,不过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的预感向来还算比较准,当然通常是指在不好的方面。

  柳看了他一眼,微笑:“开战。”

  “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

  “你们要开战,那我呢?”开玩笑,他还年轻,再说就算要死,也不能死的这样不明不白。他倒是忘记了,如果昨天晚上左岩晚了一步,他死的要更加难看数倍。

  “你和麦迪一起,我会派人保护你们。”

  简行却冷然,一反常态,一阵见血:“保护我们?把我们置于这个危险的境地的人不就是你吗?你说要保护我们,我不信。”

  第九章

  在种族的历史上,人类之间的相互残杀从未停止过,比之动物更甚。

  所有的战争无一例外的始于某个目的,却在过程中不断的迷失自我。

  在这个环境中,没有谁是真正无辜的。

  柳说开战了,简行就知道自己要倒霉了。

  “jane,我们会死吗?”

  简行低头看了一眼冻得面色发青的yake,没有回答,而是反问,他问:“你怕死吗?”

  yake笑了,回答得毫不羞愧“我一直胆小。”

  然后他们就这样静静地相拥着,就像回到了多年以前,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简行一直觉得拥抱是一种语言,叫人安心,也叫他无力承受。

  沉默了一会,他又说:“但是你知道吗?我愿意这样和你一起多呆一会。”

  简行几不可闻地一笑,将yake搂得更紧,他知道,他此时的脸色一定和yake一样的青白。

  不知道时间,气温迅速的下降。不知道外面现在怎么样了,脚下从强尼他们离开后不久就时不时的开始传来轻微的震动,有时隐约还能听见类似爆炸的闷响。

  希望小麦迪能够平安,他倒不是很担心左岩和柳,柳说:“我会保你平安。”

  他说:“我不信。”

  叫他如何相信?从一开始柳就是有计划的,他带自己上船,利用自己来牵制左岩。

  柳说:“你信与不信,我不在乎,我带你上船,就能送你下去。”

  他还能说什么,他已经上了贼船,现在想下也下不去了,只能祈祷柳能达到完胜,也好保自己一个平安。

  但是究竟为什么情况会变成现在这样?

  “yake,不要睡,yake!”

  他用力拍了两下yake的脸颊,手上没有痛觉,已经麻木,他清晰的看到自己呼出的气,一团白雾。

  yake微微动了两下“jane,我太困了。”

  简行稍稍安心,接着有说:“你不能睡,再坚持一会。会有人找到我们的。”他的声音带着颤抖,不是受到情绪的影响,而是因为,实在是太冷了啊,现在的气温又多少了?早就过了零下了吧。

  然而说出这样的话来,连他自己也觉得可笑,是啊,混乱中谁又会记起无足轻重的自己,谁又能在这种地方找到他们。

  也许自己也应该像yake那样,去睡一会,他没有信仰,也不相信命运,然而这一刻他却突然了悟,为什么有人如此坚持命运,因为在很多时候,你身不由己。

  简行觉得自己身上轻飘飘的,没有了重量,他知道自己在生与死的界限上徘徊,随时可能落下底层,然内心平静,全身轻松。他突然想到了那个叫做的女孩,从天空落下的时候,是不是也像他这样,觉得自己似乎可以飞了?

  他在黑暗中沉沦,然后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听见有人叫他的名字,一声又一声,语调里透露着急切,身体渐渐变暖,他知道这个声音。

  “左…..岩?”

  他睁开眼睛,睫毛上化开的水雾遮住了他的视线,一片模糊。之后他被吻了,温热了气息化开了体内的冰寒,通过口腔直达肺腑。

  拥抱,很紧。

  “简行,你要吓死人了,你刚才都快没有呼吸了。”透过左岩的肩膀,他看到了麦迪,他的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珠。

  语言开始逐渐恢复“你,哭了?”

  麦迪狠狠地一抹眼泪,立即恢复了那张小狮子的脸“我才没有!”

  左岩一把将简行抱起,他这才发现,脚下还在摇晃,船身在震动,比刚才的感觉还要严重。

  “好了,走吧。”左岩一挥手,跟着来的人也纷纷移动起来,他们手握枪支,神情紧张。

  “等等!”简行突然低喊,他的声音高不上去:“yake?”

  左岩的面色有一瞬间的沉郁,但还是别过身,让他看到躺在地上的yake,他似乎醒的比简行要早一些,看着他,面带微笑。

  简行也笑了,他说:“yake,我喜欢你。”

  yake有一瞬间的愣怔,随即了悟。苦笑着点头道:“我也喜欢你,jane。”

  我喜欢你,在往事里。

  我们从未倾诉,因为爱在心里,从今以后,让往事随风。

  “你就把他丢在那里?”

  左岩又狠狠吻他“我能救他就算不错的了!”走了几步,想了想又说,“他不会有事,他是无关人士,一会国际警察登船之后会把他救走,跟我们走反而不安全。”

  “国际警察?”

  “利华德招来的,想把我们一起拖下水,刚才他们围了船。”

  “能出去?”

  “恩,柳已经在下面等我们了,他的船会过来接我们。”

  简行点头,他始终没有发现,如果yake留在这里是安全的,那么他留在那里也一定安全,因为他也是“无关人士”啊。

  但是说到利华德,自己似乎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了,是什么呢?

  对了!

  “强尼!”

  “什么?”突然听到熟悉的名字,麦迪反射性的问。

  简行看着他,一时却不知道从何说起,最后只凝聚成四个字“小心强尼!”

  简行心里一直有个问题,所以他就这么问了出来。

  他问:“为什么yake会在这里?”

  “yake?”柳皱眉。

  “yakecancowell,名单上没有他,但是他昨天出现在船上。”左岩补充说。

  简行看了他一眼,对于他知道yake的名字丝毫不感到惊讶。

  柳向后面的人勾了勾手指“去查一下”转身又问“他和你是什么关系?”这次是带着笑的。

  简行还在想要不要回答,那边左岩已经一言不发的走到门边,门关起来发出响亮的哐当一声。简行翻了个白眼,对着柳猛瞪。

  柳端起茶来继续喝,看起来对答案本身根本就没有一丝半点的兴趣。

  柳喝茶看报,简行坐了一会,又站起来,转了一圈,闲着无聊于是想出去走走,走到门口突然想起什么似地转身看了柳一眼,发现柳依旧拿着报纸,似乎没有要管自己的意思,终于放心大胆地推开门走了出去。

  然而没走几步,发现柳的保镖跟了上来,不近不远地跟在身后,却是寸步不离。于是了然。

  想了一想,他停下脚步,向后面的保镖勾了勾手指头,同时在打心底里庆幸柳的保镖长的倒还不错,算得上是青年吧,却不是典型的欧洲体格,身材纤长而非雄壮,倒还让他有点交谈的欲望。

  “打个商量。”

  保镖站在离他一步远的地方,墨镜反射着幽暗的光“没的商量。”

  简行愕然,与其对视良久,无奈对方面部肌肉丝毫没有变化,又完全看不见他的眼睛。终是败下阵来,垂头丧气地继续前行,同时努力忽视后面投来的阴暗视线。

  简行下了楼梯,隐约听到下面有人声,他还没反应过来,保镖突然一步跨到他的前面,将他挡在身后。

  简行聪明的一语不发。

  人声越来越近,最后声音的主人终于出现在了他的视线里。

  被围在中间的明显不符合简行审美的中年男人颠着硕大的啤酒肚,满面红光,他身边的男人不知道在同他说些什么,他不断地点头,时不时地还发出阴冷的笑容。经过简行身边的时候,中年男人的保镖们都很警惕,中年男人自己也向这边看了一眼,在这期间他身边的男人停止了说话,也转过来看简行。

  不知怎的,简行觉得这个目光凶恶的男人有些眼熟。

  待他们走远了,简行才问:“那是谁?”

  “特里安.利华德。”

  对于这个姓氏,简行还是记忆犹新的,原来这就是利华德家的家长了。简行想了想优雅的柳,又想了想俊美的沃特森,朱利斯顿家虽然是个老头子,但好歹也有个算得上是美少年的麦迪。这样看来,简行作为一个事件的半参与者,倒是很乐见利华德家的消亡。

  没办法,那也确实是太伤人眼睛了啊!

  这时候柳的另一个保镖一路慢跑着赶了上来,将一张纸交给简行,简行拿起来一看,原来是一张关于yake的调查报告,柳还真是效率。

  “yakecancowell,医学心理学博士,”

  他果然拿到博士学位了,简行苦笑一下,心情复杂。

  “他本人在美国加洲拥有一家小型的研究所,个人为利华德家特聘的心理咨询师,”介绍人是……“他的大学同学强尼.阿切特里安。”

  一道灵光闪过脑海,对了,刚才那个男人,他知道为什么这么眼熟了。突然有琐碎的东西,就这样联系了起来。

  简行不动声色地将手中的纸交还给递报告来的保镖“代我谢谢柳。”待他离开之后装做若无其事地进了电梯。

  保镖看着亮着着底层的按钮灯终于忍不住开口“简先生,冒昧的问一下,您是要去哪里?”

  “我有点饿了,去厨房看看有没有吃的。”

  保镖狐疑地看了一眼手表,离午餐时间明明还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