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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醉笑浮生      更新:2021-02-10 10:20      字数:2401
  说罢,垂了垂眸,正待起身离开,那头一只手却忽然将他搂紧了怀里,甚至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半个身子都被那只手拉到了床榻之上!

  那只手牢牢地搂住了他的腰身,让他几乎动弹不得。闻人久有些惊愕,随即眉头一皱,心里又有些恼火。略有些狼狈地双手撑住被褥抬头,却见那头依旧没有半点清醒的意思,眉头又紧三分,却也不知道对着这个已经在自己的灌酒下已经完全没了意识的人,究竟该怎么发火。

  眼下这场面委实丢人得很,闻人久暗恼了一会儿,最终也未唤人进来帮忙,只用手捉着洛骁的手,用力掰了掰。只是使了一会儿,却没有半点作用。于是只得换了个角度,拧着眉又挣了挣。

  折腾半晌,好不容易得了点松动,闻人久一鼓作气将那只手掰开了,随后理了理起了皱的衣襟,满脸阴沉正待离去,才几步却又发现自己衣袖的一角不知什么时候又被那头攥住了。

  瞧着那头浑然不觉给他添了麻烦的洛骁,闻人久的眸子里像淬了冰一样冷,站在原地不作声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那匕首已经开了刃,刃口又薄又利,对着烛火随即便反射过一道冰冷锐利的光,但是瞧起来就不像凡品。

  眯着眼盯着洛骁的那只骨节分明的手好一会儿,似是认真地琢磨着要从哪里砍才能够让他脱身,好半晌,像是拿定了主意,冷哼一声,蓦然手起刀落,“刷”地一声,将自己的袖子割掉了一个小角,随即头也不回地带着满身寒意沉着脸,转身推了门大步离去了。

  墨兰等到后半夜才见着闻人久回了寝殿,只是原本料想着洛骁回来自家殿下应该心情不错,却不像这会儿闻人久居然满脸不快地走进了屋子。

  顿时也不敢说笑了,只是赶紧替着闻人久将衣服换了。

  只不过等将闻人久身上换下来,瞧着衣角缺的那一块,墨兰却还是不由得轻呼了一声:“呀,殿下您这衣服是怎么了?”

  闻人久不作声,只是冷冷地看了墨兰一眼。

  墨兰被看得微微打了一个寒颤,也不敢再问,赶紧侍候着闻人久上床,然后赶紧退到外室侯着去了。

  捧着那身明显有了皱褶的衣服,墨兰觉得有些莫名:难不成,殿下这是和世子爷打起来了?这么想着,却又不禁觉得有些好笑:且不说自家殿下死主子,便是撇开这一层关系,世子平日里那么宠殿下,就连喝个药都是手把手地喂,怎么可能一回来就同殿下有什么争执。

  算了,自家殿下心思深,她一个小小的宫婢猜也是猜不透的。明日等世子爷起了,让他过来瞧瞧就是了。墨兰这么琢磨着,忽而似是想到了什么,又忍不住微微笑了起来。

  第85章和好

  等洛骁第二日清醒过来,已经是日上三竿。

  因为宿醉而产生的强烈不适感令他忍不住皱了皱眉头,缓了好一会儿微微睁开眼,瞧着几分熟悉又有几分陌生的房间,思索了好一会儿,才将断了线的记忆一点点翻捡回来。

  这里是东宫的偏殿。

  洛骁这么想着,双手撑床榻半支着身子坐了起来,靠在床头,轻轻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感受着脑子里那令人不适的尖锐疼痛,喟叹一声,苦笑:自重生以来,像昨天那般肆无忌惮的大醉倒还是头一回到底也是他太松懈了,到了最后竟然真的醉得人事不知,连怎么回的偏殿都没甚影响了。

  又静坐了一会儿,身体上的麻痹感稍稍褪却了一些,正待起床,却忽而感觉到自己右手里仿佛攥了个什么。略带了几分疑惑地将无意识紧握着的右手摊开来瞧了瞧,掌心之中却是一小块杏黄色的衣料。

  洛骁心下微微一惊,下意识地又将那衣料攥了起来,许久,复尔又摊开了细细看了一遍。许久,脸上流露出几分莫可奈何。

  不说是这衣料的质地与其他了,光是凭着这一抹杏黄,整个大乾除了那个人,怕也再没有第二个人敢用的。

  洛骁觉得自己的脑袋疼的越发厉害了,他甚至都不敢去细想:昨天晚上醉酒后,他到底是做了什么?

  掀开被子起了床,一直在外头侍候的下人听见动静,连忙拿着个八角食盒走了进来,笑嘻嘻地道:“世子爷可算是醒了。”

  洛骁低低地“嗯”了一声,问道:“什么时辰了?”

  那个小太监便道:“已经是快午时了呢,太子殿下吩咐下来,让奴才们不要扰了世子休息,只叫奴才将醒酒汤煮好了,待世子醒了送过来给您解解酒。”

  说着,手脚利落地将食盒打开了,将里面的白瓷盅端了出来,道:“半柱香前方热了一回,这时候入口到是正好。”

  洛骁将那盅醒酒汤接到手中,状似不经意地问道:“殿下什么时候吩咐你去煮这汤的?”

  小太监没察觉有什么不对,道:“约莫一个多时辰前,殿下那头的大宫女特意过来同奴才说的。”

  洛骁点了点头,将汤一口气喝了,随后又洗了个澡,换了身衣裳,折腾得快午时三刻了,才拾妥当去了闻人久那处。

  只是闻人久却在书房闭门不见。

  张有德从屋子里头探出个头来,对着洛骁摇了摇头,脸上也表现出来一丝歉意,却也不乏些许好奇:能让闻人久生这样的气,世子您这是怎么得罪殿下了?

  洛骁无奈地笑了一笑。他自然明白张有德的好奇,但是事实就是,他到现在对昨晚喝醉后的记忆都还缺失着,又怎么可能知道自己究竟做了些什么。这么想着,脑子里却忽而闪过了那一小块被自己攥在手里的杏黄色衣料,随即脸色又有些微妙起来。

  “张公公,你要是不想在屋子里呆着,就去院子里跪着罢。”

  屋子里清冷低柔的声音忽而隔空传过来,张有德微微一怔,随即眼中浮现出了更深的歉意,想了想,低低地道了一声:“殿下今日看来心情大约是不怎么舒畅,要么……世子还是先回去罢。”

  洛骁却是摇了摇头,微微笑着,极轻地道:“我今日要是这么回去了,殿下的怒气怕是更消不下去了。”看着张有德,“公公还是先进去罢,我在外头候着,等殿下愿意见我了就是。”

  张有德叹了一口气:“世子这是何苦?”但是见那头依旧只是笑,便也就不再说话了,缓缓关了门走到了闻人久身边。

  铺了地龙的屋子暖烘烘的,和屋子外头恍然像是两个世界似的。

  闻人久正凝神批改着手下的奏折,好一会儿,淡淡出声:“世子走了?”

  听着这个称呼,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