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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醉笑浮生      更新:2021-02-10 10:24      字数:2405
  么吩咐?”

  镇国公夫人听得皇后的话,眼神微微怔了一怔,甫一准备开口,视线却落到身后,欲言又止。

  皇后便明白了她的意思,朝着李嬷嬷使了个眼色,见着李嬷嬷点了个头掩了门,朝着屋子外头守着去了,这才对着镇国公夫人道:“娘亲说罢。”

  镇国公夫人闻言,谨慎地又四处环顾了一圈,这才点了个头,从怀里掏出了一封书信递与了皇后,道:“这是老爷特地让我带来交于你的。”

  皇后点了个头,伸手将信接过来瞧了。郑国公夫人见她接了信,便道:“老爷让我转告你,六皇子似是已与太子结为盟军,现下朝中新贵与卫、陈二家都成了太子麾下……”言至此,像是惧怕隔墙有耳一般又微微压低了声音,气息轻的几乎听不见一般,“朝中所言的太子式微只怕不实。现下……老爷的意思是,还需得香儿去圣上那处替七皇子寻个心安。”

  皇后起手中的信件,抿了抿唇,蓦然出声道:“却不想一个不及弱冠的孩子,这会倒让父亲都慌了神。”

  镇国公夫人叹了一口气道:“却也是不得不防啊。”

  “此话倒也不错,宫中之事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先前皇上撤了太子的权,本宫还道这是太子彻底惹恼了皇上,”皇后眯了眯眸子,冷冷地笑了笑,“却不想,竟是韬光养晦来了。”

  转身去外屋的书案上扯了一张纸,提笔快速地写了些什么,复尔将墨吹干了,折了几折交于了镇国公夫人:“娘亲请转告父亲,太子一事不必过分忧惧,我自会前去弄个清楚,”眸光闪过一片暗沉,“只是得民心者得天下,如今形势如此,太子无疑占了民心。那朝堂之上,父亲也大可不必做那失民心的罪人……先遂了太子这一次,于情于理也算不得什么输。”

  “日子还长着,之后鹿死谁手,”皇后冷声道,“还尤未可知。”

  第117章孙恒

  闻人久坐在木椅上,垂眸翻看着手中的折子,好一会儿,才对着跪伏在自己面前穿着锦衣卫服饰的男人清清淡淡地道:“镇国公派人来寻皇后一事倒也无甚惊奇的,现下朝廷对孙恒等人的招安本就民心所向皇后倒也不算糊涂。”

  跪在地上的锦衣卫闻言,又道:“却怕皇后已对殿下起了戒备之心。”

  “戒备?”闻人久便笑了,唇角似是扬起了一分弧度,眸子倒是依旧黑黢黢的没有丝毫波动:“只要孤一日不死,皇后便永将孤视作眼中钉、肉中刺,对于孤,她与七皇子,何曾松懈过半分?此刻又谈得什么戒备与否。”

  那锦衣卫默了一默,倒也不再言语了。

  “罢了,皇后那处的事孤已明晰。此次之后,镇国公府不日也必将改口,”闻人久道,“赵睦你只管回郡主那处替孤传个口信,让她稍安勿躁,现下见机行事便可。退下罢。”

  “属下明白。”赵睦听了闻人久的吩咐,应了一声,随即起了身,迅速地转身离开了青澜殿。

  墨柳端着姜汤进来的时候恰巧正赶上赵睦离开,打了个照面,赵睦低头瞥一眼墨柳手中的药碗,略有些迟疑地道:“这可是殿下身体又有什么不适?”

  “赵大人多虑了,不过是些姜汤罢了。”墨柳瞧着赵睦便笑了,将手中的托盘一手扶住了,道,“大人也知道太子殿下身子骨弱,太医早就嘱咐过,平日里即便是没病没灾也须得多喝些汤水。冬日里祛祛寒总归是不会错的。”

  赵睦听墨柳这般说,倒是放下心来,随口道:“这便好。若是殿下病了,却又不知道传过去我家世子爷又得如何忧心了。”

  墨柳也笑:“世子爷贯来是心疼殿下的。”

  言罢,两人倒也不再多说,道了个别,墨柳端着姜汤进了屋子。屋子里,张有德正伺候着闻人久批改政务,见墨柳进来了,睨了她一眼,道:“先头在外面喧闹什么?到也不怕扰了殿下。”

  “张公公莫怪,”墨柳端着姜汤走上前,倒也无什么惊怕,依旧笑着道:“奴婢也只是听着赵大人提起世子爷,这才多言了几句。不成想惊扰殿下,倒确实是奴婢的过错了。”

  闻人久并不接墨柳的话茬儿,只是淡淡瞥了一眼托盘上的姜汤,伸手接过,双手捧着碗,将汤水缓缓饮了下去。

  比起浓苦的药草,这姜汤的味道反倒是没有那么难以接受了。

  墨柳见闻人久将姜汤喝完了,复近身将汤碗拾了,又将书案前的烛光拨了拨,这才静静地在一旁守着去了。

  又不知过了多久,直到闻人久将案头的那一摞厚厚的奏折全部批阅完了,那头才搁了笔,对着墨柳道:“照往常一般,唤两个惯使的小太监来,将这些折子送去御书房罢。”

  墨柳忙应了个“是”,福了福身子便退了出去。张有德在一旁替闻人久将厚厚的披风穿好了,低声道:“夜深露重,殿下即便是心系天下,也得仔细着身子,千万莫要累倒了才是。”

  闻人久眉眼依旧是淡淡的:“张公公近来的话倒是越发的多了。”

  张有德知道自家主子不爱听自己说这话,但是为了他家主子的身子,有些话却还是不得不说。思来想去觉得自己这个奴才做的也是难,犹豫半晌也还是只能闭了嘴。

  哎,要是世子爷还在这宫里头……

  “张公公在想什么?”闻人久的目光瞧着前方,声音依旧是淡淡的,“怎似的魂都丢了。”

  “却是说出来怕殿下怪罪,”张有德提着灯笼几步跟上闻人久,笑着道,“奴才方才是在想几年前世子爷第一次来东宫……奴才记得,也是个这般冷的天呐。”

  闻人久似笑非笑地睨了一眼张有德:“你倒是记挂着他。”

  张有德便笑:“奴才好端端的记挂世子做什么,奴才记挂着的,到底还是殿下。”

  闻人久便盯着他,好半晌,才极轻地开了口,道:“张有德啊张有德,迟早有一天,孤得把你这舌头给抉了去。”言罢,倒也不再看他,沿着回廊朝着自己的寝宫走了去。

  张有德站在后头瞧着闻人久的背影偷偷乐了一乐:侍候太子这么长时间,这些年他都恍惚要觉得自家殿下冷心冷情的恍惚要成仙了,到底也只有个平津世子,每每提起来他家殿下才能露出那么些许的波动来。

  只是不知,这世子再不回京,下次再遇,他家殿下还能有点热乎气没有。

  “殿下!等等奴才!”张有德想到此,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随即提着灯笼赶忙上了前去。

  名泽之乱虽已平定,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