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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灰蓝      更新:2021-02-11 09:02      字数:2471
  。她心中的忧虑就更深了。她问道:“你想怎么做?”

  整件事归纳起来,就是婆母当年不知道被钟晏弄到了哪里去,碰上了死而复生的晋家二舅,最后婆母还是去世了,之后晋家二舅给老太太报完信也去了这个从老太太为他们先后做法事可以看出来。老太太知道这些事情后,不仅没有追责钟晏,还让万嬷嬷保密。这背后肯定涉及到一个老太太顾忌的大人物。

  结合钟晏的说法,那人是谁,呼之欲出了。

  钟涵沉声道:“我打算跟钟晏做一个交易。”

  温含章叹着气,钟涵好不容易才把钟晏弄了下来,现下心中一定十分憋屈。

  钟涵请了一个钟晏意想不到的人帮他走这一趟。

  钟泽阴沉地看着温子贤脚底抹油跑得飞快的背影,看了一会儿,才回转进屋。这段日子上门的只有礼部、兵部和刑部的官员,温子贤是第一个敢与他们在明面上交往的权贵,可他在侯府如坐针毡,倒像是谁在后头拿着鞭子逼他过来一般。看得他直想把温子贤丢出去。

  但是他不能再这般由着性子。他当日回家后,钟晏就醒了过来,得知他做的事情后又气得撅了过去,幸好陈太医医术高强才把钟晏救回来。当时钟泽在钟晏榻前跪了两个日夜,钟晏才原谅他。

  这段日子一直是他服伺钟晏的,凡事亲力亲为,钟泽微微一哂,伺候人也不是那么难。侯府的下人大半都被旬氏卖掉了,她说府中人心涣散,留着太多闲人只会生事。宁氏也同意她的话,婆媳俩商量着就把事情给办了。

  钟晏躺在病榻上看着嫡子,张嘴许久,才能发出一个字音。钟泽立刻过去了,他按着大夫的嘱咐,帮钟晏按压四肢。钟晏却用眼神止住了他。钟泽有些不解。

  钟晏心中却有些叹息。钟泽是他唯一的儿子,从小脾气骄纵,但品性并不坏。他生病以后,钟泽成熟了许多,是他这几年裹足不前不敢让儿子参与大事,才让钟泽变成纨绔子弟。

  钟涵信中给了他两个选择,一是上表求皇上赦他一家人,二是帮他协调族内,把钟泽过继给族人,给钟泽一份前程保障。这位侄子真的是历练出来了,话说得十分好听,说是不忍辜负叔父对他的养育之恩,痛苦思虑下决定效法闵子骞孝母之行以德报怨,但字里行间却在暗示交换的条件是要他说出当日的未竟之语。

  这是怕重蹈了他钟晏的覆辙,在信中教人拿住把柄呢。

  可是钟晏却不敢选择前者。若是钟涵真的上表,皇上肯定会猜他是不是暴露了他的秘密,到时候一家子只会死得更快。

  他已经猜到了,皇上不会杀他,他怕他留有后手,他要用这一家子把他给拖死。但这般缠绵病榻,看着儿子日渐消沉却不是他所愿意的。

  钟晏把钟涵的信件递给钟泽看。

  钟泽看得额上青筋勃发,他三两下就把钟涵的信给撕掉了:“儿子不同意过继,钟涵也没那么好心放过我。”他和钟涵对立了这么多年,叫他相信钟涵得势后会对他好?哈,钟泽宁愿相信天上会下馅饼。

  钟晏力道:“留得……青山在……”

  钟泽强自隐忍道:“爹,我要是过继了出去,就不是您的儿子了,娘怎么办?”

  钟晏留下了两行浊泪,喉咙哽咽。老天不公,让他成了一个只能躺在床上的废人,什么事都干不了。他何尝愿意父子分离,可是他更不愿意儿子陪着他一个废人消磨下去。若是钟涵真的有决心有能力,他愿意推他一把。皇上卸磨杀驴的那一日,就该想到他会有反噬。他自信能把所有人玩弄于股掌之间,他觉得钟涵恨他,必定不会愿意与杀父仇人联手。

  可是钟涵居然能这么快就跳出他的算计。钟晏心中快意一笑,这个侄子能成长得这么快固然是他的心头大患,也未必不是皇上的心头大患。

  钟泽仍是不肯答应过继之事。这叫什么事,钟涵说什么他就要听什么,钟涵什么时候能拿他们二房的主意了?爹娘只有他一个儿子,他要是过继出去,钟晏和宁氏百年之后的香火怎么办?

  钟晏即为他的孝心欣慰,又忍不住担忧他的前程。钟泽一直觉得是钟涵陷害他们家,他也没脸跟他说清楚。如今他这样的名声,实在无法为儿子提供半分助力。钟泽要是一直呆在府中,他只会呆废了。

  他才二十二岁,这样的年轻。钟晏虚握着他的手道:“学学……钟涵……不要拘泥……礼法。”每发出一个字,钟晏就要大喘一口气,说的十分艰难,他希望钟泽能效法钟涵。这些日子他躺在床上,一日日地想着钟涵的作为。

  心中也是觉得自己大意了。从钟涵提出分宗时,他就该警惕起来。宗嗣大事,钟涵能轻易就拿来当筹码,虽然他如今还是看不出钟涵走这一步的用意,但按照如今的局势,钟涵的算计一定是成功了。

  钟涵能这般拿得起放得下,他钟晏也不会输给他!

  只要钟泽能得以保全,以后事情淡下去后他多生几个儿子再过继一个回来,不怕他这一房没有香火。钟涵不是觉得自己能耐吗,那他就先帮他去搞定那些固执的族老。

  第89章育儿琐事

  进入盛夏,阿阳已经四个多月大了,小肉团子身上贴满了奶膘,抱起来更是柔不见骨。温含章每回抱着孩子都觉得像抱块白花花的豆腐一般,她最喜欢用脸蛋跟儿子互相蹭,母子俩能一起傻乐好久。

  近来外头的事情都很难办,也就只有和儿子在一块时能让人一解愁绪了。

  这几日阿阳身上长了些小痱子,温含章立刻如临大敌。张嬷嬷让她用金银花水给孩子洗澡。

  于是隔三差五的,花红柳绿的庭院中就能见着一个极不适宜的木盆子在大太阳底下放着,她和张嬷嬷一人扶着孩子,一人往他身上泼水,阿阳一看见水就咿咿吖吖地笑,两颗黑葡萄般的眼睛紧紧盯着一只飞舞不停的蝴蝶,灵动极了。

  张嬷嬷在一旁夸道:“小少爷以后一定是个聪明的孩子,就跟咱们家二爷一样。”

  温含章深感骄傲地点点头,她和张嬷嬷有着同样的卖瓜心理。每夜哄睡儿子之后,温含章都要在钟涵面前夸夸儿子的可爱之处。阿阳除了尿床和肚子饿外很少哭闹,有时候她拿着个拨浪鼓在他面前摇上一小会,他就能乐不可支地咯咯笑好久。

  温含章一度还怀疑过阿阳是不是也异于常人。

  她观察了好久,阿阳既不像她小时候对吃奶有阴影,对尿裤子也不觉耻辱,她故意在他面前说些现代术语,小家伙也没什么反应。

  这个宝宝,应该从里到外都是本土的。

  确定这点后,温含章才松了口气,转而就是对儿子加倍的疼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