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8
作者:海澜歌      更新:2021-02-11 09:08      字数:2492
  “殿下棋艺进。”昌顺真心实意的拍马屁。

  子黎浅浅一笑,孤终于不再是臭棋篓子了。子黎打算好了,从今天起,从脑海里删除所有默背的棋谱。

  “走,回去。”子黎将书卷起,步行而回。目光触及远处几个小宫女唱着民间的调子在嬉戏。

  子黎微微一笑,又蹙起眉头,当年幼时,他也曾和皇弟们有过这种安乐日子。随着父皇登基,大家日渐猜疑,渐离渐远。

  只拿三皇子突然回宫这一遭,就始终萦绕在他心头,军队回京前一天,正值休沐日。多年的对手,选择在这个时间段,突然而至,不得不让他怀疑子琅的动机和目的。子琅突然提前一天回宫,这个消息,又会有多少人知道?

  子黎不禁想到子琅背后的默认支持势力陆家。子琅母妃出自陆家,陆家天然是子琅的支持者。而陆家所代表的门阀势力却是父皇和他要铲除的势力,这也是父皇对子琅一向威严的原因。

  门阀把持朝政,本是前朝的顽疾。就像他自己宿疾未清,而伴有后遗症一样,门阀未和前朝一起覆灭;门阀旁系纷纷投身行伍,在本朝立国的时候,起了扶立作用,在本朝又开始逐渐复兴。四大门阀,门生遍布朝廷,一起挟持朝政。

  子黎将史书放回书架,而从中取出门阀源流、士族族谱等等书籍资料,细细查看。

  此时,勤政殿,三皇子递上密折。

  坐在龙椅上的皇帝面对子琅无比威仪,丝毫没有在子黎面前的慈父模样。他表情严肃地打开密折,从眉间耸动,看出他心中吃惊不小。

  “你要自绝于陆家?”皇帝重重地问道。

  “是。”子琅短促有力地答道。将陆家安插在军队的所有人的名单上交,这是子琅早就已经决定好的。

  皇帝冷笑一下,“朕不会改立太子,而你失去陆家扶持,就没有和太子一争之势?你是为了什么?”

  对亲儿子如此猜忌,换做是其他任何一个皇子,必定都会心凉透了。而子琅却毫无受此影响。他沉稳答道:“儿臣不想做太子,也不会和太子争。”

  皇帝没想到他的三儿子居然会有此定力,对这个一向离心的皇子,皇帝好好的端详着他的模样。

  “淑妃对你多有惦念,你去见她吧。”皇帝难得温和的说道。

  “儿臣立即返回军营,明日朝会过后再见。”子琅答道,不似寻求意见,而只是回禀。

  皇帝沉吟片刻,道一声:“好。”

  第7章【旧事】大皇子的身世

  休沐日,陆府大宴。

  对于是门阀贵族吊车尾的新进贵族来说,这是脸面。对于新进臣子来说,这是荣耀。举凡有点地位受到邀请的朝臣都颠颠地涌到涌到陆府,参加宴会。

  在陆府歌姬的靡靡之音中,宴席上觥筹交错,你来我往,互相追捧,整个宴会场面看似十分和谐。

  离这喧嚣酒席更远处,有两个男子同席,其余人见到,都远远避开,不敢相讯。

  传说曾有得意臣子在路上见到二人,便前去打招呼。二人之一直接遮面,不屑相见,后更有文人特意写诗词流传出来羞辱这位得意臣子。至此,再也没有不开眼、未有贵族家底的人再敢去打招呼,唯恐自曝其丑。

  “唱词颇为雅致,可惜还差一点韵味。”戴金冠着锦衣的男子拿玉白色象牙筷子,在一樽美酒上蘸了些,放在在唇上点了点,便放下杯子道。

  “佑弘公子,好歹听一听吧。”同席位的男子豪迈的将筷子落在一盘羊肉上,轻蔑地道。

  锦衣男子摇摇头,“本朝文气是大不如先朝。”

  “慎言啊。”对着羊肉大快朵颐的男子抽空道。

  “昭德兄,快把这羊肉拿远一些,我闻不得半点膻味。”锦衣男子轻拎衣袖遮住口鼻,颇有些嫌弃。

  “古人说羊大为美,佑弘公子你真是不懂欣赏。”男子将羊肉端远,颇为遗憾。

  “明日三皇子得胜归朝,看今日宴席,朝廷半数都押在三皇子身上,这泼天富贵,陆府唾手可得,你我两家,只能望洋兴叹了。”男子撇撇嘴道。

  锦衣男子却有十分讥笑,“天下不是围绕皇帝而转的,公孙、司徒、崔、陆四家,哪一个又是看不起皇家的?”

  “此言差矣,陆家图谋不小,军营、朝廷早已布置,当初更是不顾门楣把嫡次女嫁给皇帝,三皇子战绩彪炳,有着朝廷半数支持,皇储移位,不过朝夕。”

  “我们崔家眼看已经式微,崔庄、崔绍尚小,而我又无心官场,只有大哥勉力支撑门楣;且看吧,这四大世家排序何时更改。”崔世休自斟一杯,有些踌躇。

  “我看不尽然,太子根基已稳,又有民心口碑,更得皇帝宠爱,会是一场好斗。”锦衣男子道。

  “我们崔家是不会掺和进去的,就好好站在一边欣赏这出夺嫡大戏喽。”崔昭德替锦衣男子斟了一杯酒。

  “司徒枝?!”锦衣男子撇向一处,如同定格一般,崔昭德端着酒杯半天不见他回头,连字都不称呼了,气得直呼本名。

  “秦春水!”远处的宴席上一个文士目不转睛地看着走进来的翩翩公子,仍不住惊呼起来。

  听到秦春水这个名字,宴席上的人立即交头接耳起来。

  “大皇子有礼。”这是宴席上朝臣的相见。

  “子瑚公子有礼。”这是贵族世家的相见。

  “诸位有礼。”秦蕃道。

  淑妃之父陆伯霜从席位上走下来,掩饰不住满脸的笑意,携秦蕃道:“世侄,快请坐。”

  突然从身后传来一句质问:“秦春水,怎么能空手而来?”

  众人回头去瞧是谁敢出言不逊,说出这句话,等瞧过之后,立即恹恹地趴窝。

  这一位,惹不起,说得起。

  正是遮面不屑相见得意臣子的那位出自四大门阀排行第二位的司徒家三公子司徒枝。

  司徒枝蹙眉道:“秦春水,这奢靡之音不如我耳,不如你当场写首唱词,也算是来参加陆府的礼物。”

  陆伯霜心里埋怨,不过是司徒家的三公子,也能在他们府上指手画脚,他正准备出言为秦蕃化解,却瞥到陆府家主对他的示意,只能怏怏地袖手站在一边,看秦蕃应对。

  “正合我意。”秦蕃道。

  秦蕃话音刚落,管家已经令人呈上文墨。

  秦蕃笔不停辍,文不加点,一篇唱词在悠悠笔墨下诞生。

  立即有人吟唱出口:波暖绿粼粼,燕飞来,好是苏堤才晓。鱼没浪痕圆,流红去,翻笑东风难扫。荒桥断浦,柳阴撑出扁舟小。回首池塘青欲遍,绝似梦中芳草。

  和云流出空山,甚年年净洗,花香不了?新绿乍生时,孤村路,犹忆那回曾到。余情渺渺,茂林觞咏如今悄……”

  “好词,好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