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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海澜歌      更新:2021-02-11 09:10      字数:2498
  没看错,的确是早晨。

  “让他进来吧。”想起昨日父皇让他去战场的事情,难道他急切入宫和这件事有关。子黎搁笔,这般猜想着。

  子琅走了进来,步伐有些迟疑,神情有些犹豫。这在子黎看来,愈发怀疑。看起来不是来问罪责备的样子。

  子黎尚未说话,子琅却是怔怔地看着他,“你……”到嘴边的话,又犹豫地吞了下去,他不敢说出事实。

  他怕一旦说出事实,二人好不容易才建立起来的信任,就会被立即打破。

  “怎么了?”子黎起身问道。

  “没事。”你没事就好,子琅看着子黎行动如常,并未有任何不便,昨日一直担忧的事情,这才放下心头。

  “我是给你送帖子。”子琅掩饰道,他匆匆将帖子放下,又匆匆离开。

  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吗?子黎暗自疑惑,为什么一大早找来,却又急匆匆的走了。子黎翻了翻帖子,是很普通的,无关紧要的帖子。

  似乎是为了来东宫而随手拿的帖子而已。

  子黎将疑惑埋在心里,直到三天之后,一则流言却在京都肆虐传递。他才将今日的子琅的异常和流言联系起来。

  可是令他无解的是,子琅是怎么知道的,又是为了提前来告诉他而最终没有提及的吗?

  太子有疾。这则消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坊间流行。关于太子的恶疾,许多人都有各种猜测,也演绎出了各种版本。

  有的说太子经常耳鸣,无法忍受嘈杂环境。

  有的说太子眼睛有了问题,可能以后有失明的危险。

  有的说太子嘴巴出了问题,无法吃出食物的味道。

  有的说是太子整个身体都很病弱,可能寿命很短。

  ……

  各种版本纷纷扬扬,轮番登场,让人措手不及,无法拾。

  许医正立即不休假了,屁颠屁颠地赶到东宫,面对子黎痛哭流涕。“太子啊,我都说了,您不能操劳……”

  皇帝最为震怒,他私下打算让子黎出征,却传出此等舆论,这是故意阻扰。而让他更为生气的是,子黎是真的有过耳鸣眩晕。还是在不久前。

  皇后也是倍感生气,一部分是对外人,居然敢传太子的有疾之事,另外一部分则是对东宫上下,是谁泄露出来的此等事情。最生气的则是对太子,居然瞒着父皇母后。

  皇后和皇帝对子黎进行“会审”,子黎也只能缴械投降,把事实说了。

  “在战场受伤之后,很久都没有复发过。上一次耳鸣是流星坠落的时候,自此之后我就没再熬夜,许医正开的药我都服了。”

  子黎以十二分的耐心,宽慰着皇帝、皇后。“不是你们没察觉到,是我隐瞒的好,我那天耳鸣的时候,没有其他人。知道这件事的只有我自己。”

  子黎隐瞒了三皇子和五皇子都知道这件事的消息。

  他可以怀疑二人,私下去调查,但不能让父皇、母后也因为这份怀疑,故意将气撒在他们身上。

  更何况,子黎对子琅和子昴会做这件事情也保持着怀疑。

  皇帝和皇后双双口头答应,转头就开始将京都彻底查个清楚。

  每一件异常的事情都将回禀到皇帝和皇后这里。

  陆府书房,陆卷章观察着现状,推测着时局。几天前六皇子深夜来访,说过的太子的秘密,便是太子身有恶疾,现在已经得到了验证。

  从各方面反馈来看,太子果然是有恶疾的,利用好的话,是推倒太子很有效的一种策略。

  太子是很优秀,但是身体是一个帝国继承者之本。无论是从私德还是朝政处理,太子都是无可挑剔。而六皇子递过来的消息,对于无可挑剔的太子来说,却是致命的。

  六皇子既然能知道太子这等事情,足以证明他手中必定有握有更多的筹码。不可否认,六皇子的那道诏书戳中他隐秘的心思之后,他开始靠向六皇子。

  但是,他必须去寻找六皇子的弱点,以及他是如何得知这种消息的。只要确保这两件事之后,他就敢把宝押在六皇子的身上。

  大皇子得知太子身有恶疾的消息,先是蹙眉,前世的时候,子黎是死于战场之上,并未听说过有恶疾这一回事。

  而子黎所在的东宫,一直是外松内紧的管理方式,除了接见外臣,子黎大部分时间都是躲在院子里,和东宫里的宫女太监并不怎么亲近。前世子黎死后,许医正离开宫廷,在民间行医,再未回过京都,昌顺和如月都跟随皇后离开宫廷,一直在外,再未回宫。

  这三个人,都不可能背叛子黎。

  那又会是谁透露出去的呢。

  大皇子后又舒展开来。

  他一直担心子黎会重蹈覆辙,一直想要改变子黎的命运,现在这个恶疾一出,十分宠爱子黎的皇帝一定不会再让子黎去战场。

  真的算是误有误招,歪打正着了。

  把这个心中垒块放下,大皇子整个人都有些懒散样子了。

  他伸展了下身体,信步走出书房,沿着走廊,一直走到尽头,是一座假山。秦蕃用手摁了下假山上凸起的一块绿植。

  一个整体的假山突然打开了一个可以容一个通过的缝隙。秦蕃微一斜身,走了进去。

  假山内和假山外十分不同。

  假山在外面看只不过是连绵起伏的一块而已,在里面却是幽长而又幽长。

  假山两边都要架上,上面都架着灯火。

  秦蕃抄手,向前走了数米之后,一个拐身,面前豁然开阔。

  四四方方的穹顶,一个铁栅栏围起来的铁笼子,里面有一个人双手被缚,坐在椅子上,无力地垂头,身上的衣衫尽数除去,只剩下一身白色单衣,还全部皱起。

  他嘴唇皲裂,看起来是长时间未曾喝水的原因。

  秦蕃的走步声未能引起那被关押的人瞩目,秦蕃走上前,拿着小木棍敲了敲铁栅栏。

  声音回荡在假山里,十分洪亮。

  那人终于被声音所振动,抬起头来,露出一个讥讽的笑容:“秦春水,你终于来了。”

  “本殿下特来看你,死了没有?”秦蕃不以为忤的说道。

  那人冷冷地觑一眼秦蕃,他抬眼去看秦蕃的时候,方才能看清他的容貌。

  他的样子显露出来,不是别人,正是陆府和柴文骏接洽过,并鼓励他去击鼓鸣冤的青衣书生。

  众人寻他,却失踪已久。

  原来他居然是被秦蕃关在了这里。

  “日子还好过吧。”秦蕃问道。

  青衣书生是那日离开陆府,打算回家乡的半途中,被敲昏,然后被管到这里的。他开始沉默不语,遭受了酷刑,似乎是经过了许多日,这里,没有白昼没有黑夜,他已经不知道什么经过多少时日。

  秦蕃终于又一次来了。

  “我来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