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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川絮长灯      更新:2021-02-11 14:07      字数:2481
  么常人口中曾经浪迹天涯不知朝政的南萧王的错觉,好像他神龙见首不见尾地在朝堂上消失了这么久,是去寻了个什么高人为他指点江山,这一趟回来,专门就是回来继承大统的。

  他还想寻思着语句搪塞过去,面前的桌子却被秋笙狠狠一拍,茶杯都被震得飞起来:“蔡大人,您非说这人老老实实待在翰林堂不要紧,这京城里有几家妓院几家酒楼朕还是略知一二的,挨个儿扫荡完了再抓了人,您可就不太好说话了。”

  读过两本书的酸气文人都愿意自谦,秋笙不例外,他口中所说的“略知一二”,就是□□裸的“无所不知”。

  楚感到无意间似乎发觉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耳朵愈发竖得高了。

  蔡杜还没找回自己的舌头:“臣臣,臣有罪…”

  “别,还没,再不说就有了,”秋笙一把稳住了跳飞的茶杯,“他来京城,尤其爱去醉花楼吃酒睡觉,那儿有一位花魁宁雨姑娘最对他的口儿…蔡大人,没错吧?”

  这个管洋不仅是个大字不识一个的痴呆,还是个最愿意跟别人显摆那点儿风流事儿的半疯,来京城不过区区几日,便将三两年的猎艳史全抖落给蔡杜了,此时这两人所言几乎无缝重合,蔡杜再不情愿也只好全招:“回陛下…他,他人是在醉花楼,至于是在哪个姑娘房里…臣就不知道了…”话说了一半便很有自知之明地跪下了,“陛下…臣有罪…”

  秋笙哼唧道:“可以了,朕去瞧瞧他,几年不见才学长进成什么德行,能让蔡大人看上眼…”顿了顿,又是毫无征兆地一拍桌子:“蔡大人您看,这名单您就这么交上来,还是再拿回去改改?”

  他本就算是半个习武之人,这一掌之后又是一掌,连钢筋铁骨的桌子都要撑不住了,更不用说软骨头的蔡杜,此人欺软怕硬,见了真招儿早吓趴了:“改改改…臣这就改…”

  秋笙见状满意地挥挥手:“蔡大人慢走,恕朕不送。”

  哪个敢让皇帝送?蔡杜恨不得是一张脸贴着地滚出去的:“臣不敢,不敢…”

  蔡杜前脚一走,楚就撩开帘子倚着房柱轻声叹道:“陛下审讯审的好功力。”

  秋笙回头亲自把帘子系上,笑道:“比不上你…别老是看那个劳什子的医书了,跟我去醉花楼听听曲儿。”楚手中正捧着那一本去而又回的《黄帝内经素问》,书页翻过几张,已经快读到尾了。

  他闻言,偏头看了眼放在小茶台上的手写文稿,见上一节已经了尾,便顺手拿了一件外衫答应下来:“为何去会你那旧友?真急着用钱要抄他家不成?”

  “还不急着抄,这不还有你给我挣钱么,卖掺了水分的□□这招儿多妙啊,”秋笙正要上手替他理理衣服,却听了那头不堪重击的桌子发出一声□□,连忙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挽救了上面的茶杯酒具,却不可避地洒了一身的红茶。

  “阿,”他一回头,恍惚间那股流氓气儿又飞出来了,此人挂着一身的汤汤水水魂儿似的飘了过来,一面飘一面软着口气诱哄,“我衣服都湿了,给我件你的穿穿呗。”

  楚不为所动:“回你的寝殿换。”

  秋笙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不回,哪有到了媳妇儿的地盘还要回去换衣服的道理。你看啊,咱俩身形差不多,虽说你比我瘦点,但衣服大看不出来什么,换件衣服而已,你有事没事想那么多干什么?难不成,”他凑近些,挤眉弄眼地质问,“你心里有鬼?”

  说的好像心里有鬼的人不是他一样。

  楚眯缝着眼睛一笑:“我不是你媳妇儿。”

  眼看着“讲道理”失败,大流氓使出撒手锏,上前一把捏住了楚的假脸皮:“你不借,我揭了你的皮!”

  虽说万岁爷不追究,那天的事儿就算翻篇,但楚显然更享受当和尚的日子。了那些凡俗礼节不说,就是秋笙天天往这儿跑,也没人敢像以前诟病“楚公子”那样造谣他有龙阳之好,倒是省了不少事。

  现在要是以和尚的身份露了面,岂不是再起一阵子事端?

  楚看着死皮赖脸的万岁爷,扒拉了半天咸猪手无效,只好紧紧捂住了自己的面具。

  …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醉花楼跟前,秋笙正要正大光明走进去,却想起来楚临时罩上的那件外衫居然是淡黄色的僧袍,刚迈出去的步子硬生生了回来,回手一把拉过楚闪了两下,跳上了房顶。

  “来青楼你穿这个…”秋笙皱着眉上下看看,“不太好。”

  楚大爷似的翘腿坐在青砖瓦上,抖抖衣角把僧袍上绣的“天渊寺”三个字大咧咧露出来:“怕什么?又不干坏事。”

  敢情你有面具,丢的不是你的脸。

  秋笙既不想因着这小事闹别扭,又不敢因此丢了天渊寺的面儿,只得风采全失地趴在瓦片上偷偷琢磨楼内地形,判断等会儿撬了窗如何在不被人发现的情况下顺利抵达宁雨的房间。

  实在见不得金贵的万岁爷跟只大王八似的给青楼擦房顶,楚将僧袍内外一翻,标准的僧袍顿时变成一件寻常白衣。那头撅着屁股的秋笙对此人变身毫无察觉,便被一把捞了起来,天旋地转一阵,已双脚落地,好好的站在醉花楼大门口。

  “你…”

  那一衣两穿的大侠神情淡漠地扫了他一眼,不知何时从何处掏出来一柄风骚撩人的小扇子,还时不时飘来点若有若无的桂花香,骚包指数直逼鼎盛时期的秋大爷,加上那张脸皮画得也算是俊俏,一时间竟吸引了不少出门迎客的小姑娘。

  “哎呀,秋爷这是多久没来啦,可想死我们姐妹了…”话是这么说,一个个花枝招展的小歌女却都往一旁的楚身上扑,“这是哪位公子啊,真是好生气派的风度…”

  楚似乎对这种投怀送抱也并不反感,木头似的杵在那儿也不知道躲,还不时地递个笑脸过去,甚至连身边站了个秋笙都给忘了。

  秋笙一头有着正事要办,一头又见不得眼下连自己都舍不得碰的人被别的人沾了,不甚温柔地推开了身上的两个姑娘,突破层层障碍,伸臂一捞就揽着腰把人抢了出来,临走不忘赔个笑:“诸位对不住了哈,我们今儿来有正经事!”

  底下惨遭遗弃的众□□听了这话纷纷唧唧起来:“秋爷,来这醉花楼能有什么正事?无非是瞧着我们姐妹不上数,想吃口鲜的罢了!”

  秋笙顶着一脑门子官司哪有空理她们,一边上楼一边问老鸨:“管少可否在宁雨姑娘房里?”

  老鸨听了这话一懵,难道这人消失了一阵子,竟然学会了这么重口味的玩法,还要找醉花楼招牌宁雨试试手?

  她理所当然地寻摸着词婉拒:“秋爷您看,君子成人之美,不夺人所好不是?眼下宁雨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