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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川絮长灯      更新:2021-02-11 14:17      字数:2482
  轨的爪子,声音虽说有些缓和,到底还是生硬冷清:“别拿这件事开玩笑,我往死里介意这破事,简直恨不得...”

  恶狠狠地要挟示威说到一半,却突然熄火一般消灭下去,楚避开秋笙始终锁在自己脸上的目光,轻喘了一下,道:“我...”

  秋笙看出他的心思,先一步握紧了他的手,抬起眉眼冲人笑笑:“你想说什么?为我吃醋还想怪罪到你那脱离本舍的那一魄么?”

  “我...我没...”

  “别骗我,你什么心思我还看不出么?”秋笙轻轻捏了把他的手指尖,“难不成以后这一辈子你我都不吵不闹了么?太正常了阿,你用不着年年岁岁一天不落地对我这样好。”

  见他低眉顺眼地不说话了,秋笙心知猜得准,一笑而后回了回头,只见丰青带着大部队尽职尽责地跟他们隔开了不少距离,这便放心地转头问道:“雪千里的元神要如何请?可要老韩与我到时候配合一二?”

  楚看他一眼,抬手运行气息半晌。秋笙默然无语地看着他,突然间张大了眼睛,只见不知过了多久后,自他心口窝处影影绰绰冒出一簇烧的正旺的小火苗。那火苗渐渐顺着筋脉向他平摊开的手掌中心移去,不多时,他整整一条经络都被这火团似的一小簇染成了殷红颜色,而那火苗,原竟是个发出金灿灿光芒的小圆球,已静静躺在了他的手心。

  “就凭这个小东西。”楚轻轻一笑,“这是番茄蛋的魂所结,能引天下间踏雪千里神驹之魂,能安魂魄不全者之心力,全其神魂而不为残存力道左右。耗我事到临头大半心神将此血珠逼碎,便是与楚筌决一死战鱼死网破之时。”

  秋笙点头认真听完,伸手抚上他那段被烧得通红的经络:“疼么?”

  “疼?”楚将被秋笙拉得被卷起的袖子向下扯了扯,摇头道,“番茄蛋认我为主,不会给我太多苦头吃的。我倒是担心战场上能否凭我剩余力心神坚持至终。”

  “你有这要事操心,还要来管我的火军将士做什么?”秋笙笑道,“你专心跟那楚筌斗出个高低,这边交给我和老韩就是,放心,我这又不是大事,又有许留山未雨绸缪给我备好了药,大不了改领个不打头的战舰。”

  楚被问得一懵,想到这事前因后果,不由低头道:“我当时倒把这事忘了...”

  秋笙被他这模样逗得不行,两个小笑涡压不住地又滚了出来,打趣道:“你还忘没忘什么事呀,楚大阁主?”

  “倒不是什么大事...”听出来秋笙言中调笑之意,楚却当真顺着这思路往下想了想,从怀中取出个小盒子来递给秋笙,“此物名为锢魂钉,用来禁锢已死之人的魂灵而使之随主来去。净然那秃驴神通广大,我本是说着玩玩没当真,谁料他还真把这东西给我找出来了。”

  小盒子看上去平平无奇,唯一与寻常小木盒的差别便是在其底部,有个不知用什么颜料画在上面的长钉图纹,这颜色黑中带红甚是可怖,活像是用了某种生灵的血迹勾画出来的,隐隐间透出股令人毛骨悚然的意味。

  “锢魂钉?”秋笙把玩了阵这盒子,却并没去作势要打开它,“这其中有谁的魂魄?”

  “宫何,”楚微微一顿,轻声道,“亦或说,吕轻烟。”

  秋笙微微一愣:“吕轻烟?”

  楚道:“便是此人,当年假扮西北军模样侵犯九黎,令大越与昆仑山崔嵬阁结下千古仇怨。只是楚筌也该算的清楚,这桩桩件件的悲剧皆是因此人而起,却在死后对吕轻烟的背后错综事半点不关心,甚至从没想过去血债血偿报了仇。我原本也是莫名其妙的很,几年前却已留得四百年前的依稀记忆,这才明白他为何网开一面...若换个说法,该是落荒而逃。”

  “落荒而逃?”

  “不错...”楚轻轻晃了晃锢魂钉,道,“爱恨交织...无可奈何罢了。”

  第103章流离

  秋笙楚两人将苏万越拾利索,已点好水师部队兵马准备前往江南决一死战的消息,在传给最该得知此事的韩建华之前数日,就已经被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秋维知道了个一五一十,那头楚筌天天没些正事,便只知绕着楚不急不慢地瞎转悠,西洋兵也算是捷足先登知道了内部情况,雅尔夫却迫于楚筌淫威,连半夜里吃个宵夜都要偷偷摸摸的,生怕那怪物看着了说他擅自贪图军粮。

  以至于当韩建华拿到这封军报时,还以为水师部队即将到达是个不能泄露的秘密,恨不得找一床大被把死士军几万将士大头一蒙,悄咪咪地说。

  路充算到雅尔夫凭借非常手段定然早已知道这消息,却懒得再跟韩建华这不到正经时候不瞪眼的二愣子说道理,只翘着腿斜躺在个房梁上头喝酒,底下正对着一脸无辜的于子忠,他扬扬眉,问道:“喜讯可传得人尽皆知了?”

  “可不是,”于子忠脚下点地,身子不知怎么一转,便已稳稳当当落在路充旁边,二话不说抢过酒壶喝了一口,“等着秋爷楚公子回来便注定要开战,韩头儿正大张旗鼓地庆祝这无事可做被动挨打的日子就要告终,这怂蛋打法大家没一个还受得住的,都挺高兴。过一会儿该摇旗呐喊完了,你就跟着我回去,他得安排安排怎么打仗。”

  路充嫌弃地看着这人将半壶酒尽数灌进了肚子,直身而起就要溜之大吉:“成成成,我先去解个手。”

  “站住!”眼疾手快地捞住路充绑在腰间的长带,将已经作势要飞出去的人一把扯了回来,于子忠单手三两下将长带系在手腕上,看看吃瘪的路充,满面“老子早就料到”的表情,小人得势一样笑呵呵道,“头儿嘱咐过了,一旦福大命大逮住你,就是动用武力拴在裤腰带上也不能让你跑了。你小子干过这样临阵脱逃让老子自己背锅的损事还少么?”

  “什么叫损事?叫这一帮闲人七嘴八舌乱七八糟一顿吵吵,毫无实际意义啊大兄弟,我这是有效利用短暂的生命去做最有效用的事情。一寸光阴一寸金,寸金难买寸光阴啊,你私塾课本读到裤裆子里去了么!”猝不及防被狠狠拧了一下腰,路充仍皱着眉没缓过来,回头又眼睁睁看着于子忠仰脖一张口,那好容易得来的一壶美酒便见了底,霎时间心如刀绞,“狗日的于子忠,你他娘的不会给军爷剩点儿么!”

  这厢江南海岸线一群将军闹得鸡飞狗跳,那同样身为一介名将的王登此时却呆在京城昼夜难安,秋维那莫名其妙的一道婚旨劈头盖脸砸下来,搅得他心神不定。往日里因着军营里早出晚归辛苦异常,往往晚上头一沾着枕头便昏昏入睡,眼下却添了个失眠的娇贵毛病,大半夜睡不着就可哪儿瞎瞅,头一次对自己睡觉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