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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疏楼      更新:2021-02-11 16:56      字数:2479
  他说,‘在下高攀不起,还请另寻高明。’他就要走,我拦着又问,‘当真不行,如果帝姬求你呢?’他说,‘祝帝姬早日找到乘龙快婿,放在下一条生路。’”

  “别说了,下去吧。”赵顽顽已经不能再听。冯熙的话语冷漠如斯,她越听,越觉得这刘仙鹤是与韵德合着伙来骗她的。但刘仙鹤这伤还没好,他不会再想死了,他亦不敢再编说辞。她内心已经信了。

  霜小正好从外面游神似的过来,要给她净面换衣。赵顽顽看见是她,脸上忍不住露出愁容,跟她说,“如果只剩下二喜一个,往后二喜还能这么快乐么?”

  霜小心不在焉:“或许就是因为二喜在,大喜才会不快乐,开始生病,拉稀,想死。”

  赵顽顽望她一眼,她没什么表情,拿起沾湿的帕子便往赵顽顽的脸上淋水,一丁点儿都没注意到不妥。

  赵顽顽:“我自己来吧,你下去歇着,我让人少给你排几班。俸还是照样,只你一班做得时间稍长点,别被别人说道。”

  霜小也不低下身子来行礼,就嗯了一声出去了。

  半夜时,赵顽顽点着灯在桌前枯坐。

  “怎么只剩下一只了?”

  赵顽顽突然回头,见冯熙已经脱得只剩下白色的单衣坐在床榻上,手里抚着二喜。二喜很是欢快,神地用头蹭他,随后他将二喜放在地上任他跑。

  “送去太仆寺医治了。”

  “是我那只有了病么?”

  “怕有些不好。”

  赵顽顽起身,“我求你的时候,为什么不娶我?后来知道我要死了,可是后悔了?”

  冯熙仰头,“你知道了?”

  “知道什么了?”

  “知道我令你曾经不快,甚至痛苦?难道不想听我解释?”

  “你过去讲出这些话来,我一定伤心坏了。可是现在我想不起来,也不能将你和说那话的人对上,哎,说起来,真是奇怪,如果二喜成了独一只,你说再给她配另一只,三喜或者四喜,白的或者棕的,她还能过得好么?抑或就这么独一只到死为止?”

  冯熙皱了皱眉,“你到底想说什么?”

  赵顽顽做一个万福:“郎君千岁,妾身以为,郎君该当鲲鹏展翅宏图大展,切不能因妾身而丧了心气。”她仰头,“你当初不愿意娶我,是因为你不想做驸马都尉。而后来救我,是因不想我被冤死。现如今我已为这和国公主,我是如愿了,但要让你做这毫无建树的驸马,放弃手上一切功名,像荀子衣一样终日与官家打马蹴鞠吹捧度日,你做不到。”

  冯熙挑眉:“那怎么办?”

  赵顽顽听到这四个字,就知是真的戳中了他心事。

  “我已经写过仳离书给你,咱们两人缘分至此,也算干净。日后各自婚配,不必再计取。”

  冯熙哈哈笑两声,“你倒是干脆。”

  “你也很干脆。”赵顽顽失望之极,她方才发呆时,甚至盼望着冯熙能说上一句“我愿意为你放弃功名利禄,甘心做这驸马都尉了!”她生怕他说出这句来,自己意志薄弱不知道如何劝他才是。

  “那今晚呢?”冯熙拍了拍身边的床榻。

  赵顽顽关上窗,开始自己解衣裳,一边脱一边往他身边走,走到床榻边上,洁白光滑的身体裸露在昏黄光下。

  冯熙仔细瞧一遍她,“你猜,我想不想你做个贞洁烈妇?”

  赵顽顽坐于他腿上,感受他已经发热了,她用脸贴他胡茬,他的呼吸越发不稳。

  但她还是说,“我可不能答应你,我烈女传读的不好。”

  正欲闻着他上床榻去,突然前胸一阵闷着恶心,忍不住捂着嘴干呕几口。

  冯熙咧着嘴,“想来也该了。”

  “该什么了?”

  “还是比我算得晚了些。”

  “……什么晚了?”

  冯熙将她抱上榻,“明日请太医来给你诊脉,再告诉你罢!前两日我摸你脉搏便摸出来了。”

  这家伙讳莫如深,直接将她闷在被里。到底怎么了?

  ☆、冯君中风

  四更天未亮,冯熙和衣从蕊珠阁出去,在上阁门与孔慈见着。孔慈引他出宫回皇城司衙门,两男人一向默契无话,临告辞孔慈终于憋不住问:“可见霜小还好?”

  冯熙道:“近来好些了。莫不要递个条子?”

  孔慈摇摇头,“看见我字她反而还提醒了她。”

  小环的死对霜小来说打击不小,但却不能怪罪于她。小环出殡那会儿,她每日自责近狂,这回一听到入宫就立即跑去了,一句话也没同他与他娘说。他娘在小环死后,神情恍惚几天现也好了,反而霜小出不来,确让他不头疼。

  孔慈每回都会问一问,冯熙自然也就从赵顽顽那里替他多打听一句。孔慈打算看明年迎娶霜小过门,将亲事先定下来,好让霜小能从这事里过去。

  整好今日送了冯熙便换下班来,与冯熙分开后回宅去,还未入家门就瞧见一个间壁吕家丫鬟打扮的女子站在门口瑟瑟发抖,孔慈走近了问:“月凝?”

  这个时候才过了四更不久,天仍黑着大半,月凝举着个小灯笼哆嗦在那里,看见孔慈,立即奔上来,泪水霎时涌出,“孔副使可帮帮我家娘子吧,她……她……中风……”

  中风?孔慈略惊讶,这女儿家怎么好端端容易中风的,下意识问,“请大夫了么?”

  “请了,也吃了药,可是根本也没法见好,因为,因为……哎,哎,我说不出……”这月凝一直流着泪说不清楚,喉头哽咽,几乎要倒在孔慈身上了,她急得跺脚,孔慈立即开了门,“进来说。”

  月凝进了房门,一语不发穿过院子,孔慈将他引到厨房去点上灯,她才说,“我也是没法子,我们大姐儿是不让我来说的,可我实在没办法了,我不敢回去冯宅告诉,也不敢去找二哥,想着只有来找您了。”说着跪下,“本来刚嫁过来时,大姐儿就被他伤着,脑袋也撞了,脸也被他打了,他就到处说我家大姐是风寒,结果不出多久,我家大姐果然得了风寒,躺在床上不起。吕夫人得了冯家给的金银和翡翠,因为怕外边说道,就让那吕缭在大姐病中时不要出去沾花惹草,结果他却……他却……”

  “这么大事,既是来找我帮忙的,你还支吾个什么?”

  “吕夫人强压他在大姐儿房里,他就把他那丫鬟叫起来轻薄,就在大姐儿床前,亲啊抱,摸来摸去,大姐儿本来是风寒加上原先头上的伤,就想得个安静,结果她一卧病,他们在她房里闹了几天,大姐儿突然就中风了……请了大夫,大夫说是变天儿了,再加上她头上血瘀,情志郁怒才这样的,现在在房里一直抖抖,发颤,那两人嫌晦气才不在这房里了,还跑去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