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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古玉闻香      更新:2021-02-12 14:25      字数:2412
  中委屈地要命,垂死挣扎地继续翻着,却找出两枚与自己小指上完全一样的空间戒指。自己那枚戒指虽不值钱,却是恩人亲手所赠,因此整日带在手上,片刻不舍得离身。现在看来,这戒指却像是蓝止同时买了几枚,以作不时之需用的。

  这么多的证据摆在眼前,就算心中一万个不想承认,白风扬也找不出其他的解释了。

  斗了那么多年的宿敌,竟然是自己心中最仰慕的恩人。

  白风扬低头坐着,望一眼地上僵硬的身体,思绪烦乱不堪。如果蓝止是青衣人,那么许多事情就要重新考虑了。他若想陷害自己,何苦又要救他出去,何苦送他消散魔功的功法?

  当时从囚车里救了他的人并不认识,事后还把他打成重伤,他有些不解,却也没有细想,现在想来,难不成救了他的人并非恩人所派,而是故意来陷害蓝止的?

  还记得当日吴斐母亲要剁去他的四肢,他怕得要命,心中发抖。那时无人来救,却见蓝止以剑指着她,威胁她在北行山脉之内不得放肆。就是那时,他心中突生一股莫名的情绪,虽然生生压下不去细想,却也存在心里难以忘怀。原来那就是感激?

  阿生轻轻问道:“白师兄要把蓝师兄带回去么?”

  带回去么,还是留在这里?

  白风扬心中烦闷至极,低头看着手中的青衫,突然站起来把衣服扔在蓝止身上,头也不回地跳出去了。

  他白风扬就算不是个宽厚之人,就算与蓝止多有怨仇,但救命恩人逢难,他无论如何也狠不下心置他于死地。

  石缝里终于只剩下蓝止和阿生两个。

  蓝止的睫毛一动,静静等着山洞之外的声音逐渐远去,又深深吸了一口气,睁开眼睛。这孤注一掷的办法无疑是铤而走险,刚才就算假装睡着,他的手心也冒出了一层冷汗,好在白风扬竟能顾念旧情,实在难能可贵。

  阿生慌忙把他扶起来:“蓝师兄,你终于醒过来了,白师兄走了。”

  蓝止低着头:“嗯,刚才吓到你了?”

  “没。”阿生把地上的蓝棱抱过来,放在怀中暖着,“蓝师兄,白师兄刚才一直盯着这身青衣看,不晓得是怎么了。”

  蓝止苦涩无语,点点头靠在背后冰冷的石壁上。

  阿生又道:“蓝师兄,你身上的伤快好了?”

  “没错,快好了。那时候没人能压得住我,我带你们走。”蓝止这时才半闭了双目,嘴唇打颤,面孔青白仿若死尸,勉强道,“这云刃当真厉害,现已到了最后关头,身体最为虚弱,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失去意识。你等会儿帮我看着洞口,别让人发现我们在这里。”

  “嗯。”

  蓝止紧紧蹙着双眉,轻声道:“阿生,我现在痛得厉害,你陪我说说话。你刚才问我记不记得一些东西,记不记得什么?”

  阿生垂下头:“没什么。我小时候总被人打,脑子被打糊涂了,很多事情记不清楚,也想不明白。蓝师兄还记不记得五年前遇到我的那天?”

  蓝止望着他,轻声道:“很多年前的事了,我也记不清楚。”

  阿生的双目晶晶亮亮,似乎已经陷入回忆之中:“许多事情我都记不清楚,就是这件一直忘不了。小时候因为笨经常被人打,娘亲也好,哥哥也好,偏爱打我的头,越打就越笨。那天村里几个孩子脱了我的裤子,把我绑在树上,又在我的小唧唧上拴了一条绳子,浇了油,然后把绳子一头点了火。火一直沿着绳子烧上来,我吓得大声哭叫求饶,他们在旁边笑得直不起腰来。这时候一个人从天而降,长得像天仙似的,身上一水的蓝色,蓝得就像是村子旁边的湖泊。你想起来了么?你把我绳子上的火灭了,又把那几个人赶跑了。”

  蓝止深深吸一口气,微笑道:“我真的想不起来了。”

  “当时我求着你把我带走,你见我身上到处都是伤疤,问我是谁打的,我说是娘和哥哥。你便说不要这个家了,把我带进来,让我做你的小跟班。想起来了么?”

  根本就不知道的事情,怎么会想得起来?

  蓝止缓缓闭上眼睛:“阿生,这段时间我忽略了你,是我不对。你生气了吧?”

  “以前你也从不管我,很少跟我说话。但是我只要每天见到你,给你准备洗澡水,给你扫院子,我就很高兴。我做错了事,把你的灵草养死了,你罚我跪,打我的手心,我也不生气。”

  蓝止默默无语。

  阿生的手指轻轻捋着蓝止的头发,又望着身上的水蓝斗篷:“蓝师兄,你这段时间对我也很好,不用担心,休息吧。我帮你看着洞口。”

  蓝止缓缓闭上眼睛,许久没有动静。灵气自身体缓缓消散,石缝里一点声音也没有,如同死了似的寂静。突然间,蓝止蹙紧眉头,口中呓语,浑身冒汗,似乎已经失去意识地抽动着。阿生摸着他的额头,突然抽出一柄短剑,直直插入蓝止的前胸。

  蓝止立刻睁开双目,口中鲜血迸流,喘息道:“阿生,别杀我。我就算死了,你蓝师兄也回不来。”

  阿生慌了似的向后爬去,靠着石壁害怕地望了半晌,却见蓝止喘着气虚弱至极,根本无法反击,才重新又爬回来,颤抖着抓住剑柄,想要拨出来。

  蓝止的手死死压着剑柄,断断续续道:“阿生,你拨出来我就死了。是谁、是谁让你抱着蓝棱来找我的?”

  阿生的嘴唇发抖,死命地拔着剑柄:“是你把蓝师兄杀了,他说只要你一死,蓝师兄就能回来。你死吧,快死吧……”

  蓝止的汗水如雨般沿着面颊流下来:“阿生,你蓝师兄已经不在了,杀了我也没用。究竟是什么人、什么人让你杀我的?”

  “胡说!”阿生硬生生地把短剑从蓝止的胸口拔出,满手都是鲜血,短剑哐啷一声掉落在地上,“你死了蓝师兄就能回来,我就坐在这里等着你死,等着蓝师兄回来。”

  蓝止闭上双目,紧紧压着前胸的伤口:“那个人、那个人你认识么?他说什么你都信?”

  “我信,我信。”阿生恐慌地抱着自己的头,“你别再跟我说话,他说你太狡猾,让我绝对不要跟你多说话。”

  “蓝棱是你杀的吧?”

  “谁叫它多事!它如果老老实实地在院子里睡觉,不去查事情,我也用不着、用不着把它杀了……”

  蓝止惨笑一声:“你喂了它那许多天,跟它玩了那许多天,我看你们开心时并无异样,你说下手就能下手?”

  阿生的眼眶里迸出豆大的泪珠,抓起地上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