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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今烛      更新:2021-02-12 21:01      字数:2496
  他睁开眼,黑漆漆的眸子同她对视,拉下她作怪的手,目光落至她掀开的被子上,拧起眉,“病还想好吗?”

  司浅弯起眉眼笑道:“刚刚你亲的那下,病就好了。”

  “……”秦砚没理会她这这句话,接过她手里的体温计,红线停至三十八度五的刻度上,随后脸色不善的递给她自己看,“闹够了就乖乖躺下睡觉。”

  大概是发烧的缘故,司浅脸颊像是染了层酡红的胭脂,眨巴着眼看着他,诱人的很,“你什么时候比赛?”

  他抿唇,给她掖好被角轻声答道:“后天。”

  “要不,明天我带你逛逛a市?”司浅可不轻易放过每个能和他相处的机会,眉梢勾着一段温软,哀求着,“反正你明天也没事可做。”

  “看你身体情况。”

  秦砚的口气不容置喙,声调渐沉,于这暗夜中愈发沉稳。

  “诶,你真的有十八岁吗?”司浅伸手拉了拉他衣袖,悄悄靠近他几分,清晰嗅到他身上的那股白松木的气息,满意的阖上眼,“你总给我种父亲的感觉。”

  他四两拨千斤的笑,把报纸摊开,扫过娱乐版上亲大影帝的头条,嘴角的笑稍显讽刺。

  “秦砚,这时候正常人不应该接一句‘你叫声爸爸来听听’,我司浅的便宜不是谁都能占的。”

  “哦,那你叫声来听听。”他的语气极像是哄孩子入睡般的轻柔,视线由报纸的文字中抽离,蜻蜓点水的落到她身上,好整以暇的抱胸等着,“叫吧。”

  司浅裹紧被子,声音翁里翁气,听不真切,“阿砚。”

  秦砚抬了抬英挺的眉。

  “什么?”

  回应他的是沉稳规律的呼吸声。

  这临阵装死的技能,真真是让她练到九重,无人能及了。

  护士来拔针时,没有敲门,稍微打开门缝,探头瞧了一眼。昏黄色灯光下,那少年以手撑着头轻阖着眼,灯光洒下一层光晕,衬得他的轮廓愈发立体。

  她刚走近,他便醒了。

  一双眼清醒,明亮,毫无睡意残存。

  她指着马上要空掉的药瓶,小声道:“我来拔针。”

  秦砚颔首,起身让开床边的位置。护士的手法熟练,司浅甚至没有醒过来,反倒是咕哝一声翻身继续睡着。

  他送护士到门口,握着门把,点头道谢。

  “有劳。”

  *

  十月初的清晨,窗外有浓重的雾气。司浅醒来,正对着窗,缓了一会神,想起身时,发现腰间搭着条手臂,牢牢的环住她纤细的腰身。

  她偏头,发现秦砚和衣躺在自己身侧,隔着被子仍能感受到他温热的体温。

  气氛旖旎又美好,轻易让她红了耳尖。

  单人病房的床够大,躺他们两个人绰绰有余。

  她一动身,秦砚便睁开眼,眸底一篇清明,伸手探了探她额头的温度,好在不是昨晚那般热度。

  “不烧了。”

  “嗯,那我们今天去哪玩?”司浅笑弯眉眼,随着他起身,“昨晚你可答应我了的。”

  他淡淡睨着她,“其他的记不住,这种事倒是记得很清楚。”

  她得意道:“有关你的事,我记得都很清楚。”

  司浅不是喜欢卖关子的人,思及这段时间和秦砚的进展,她整个人仿若飘在云端。

  被自己喜欢的人,喜欢着,是多么幸运的事情。

  秦砚慢踱至室内卫生间洗漱,一次性用具让他皱眉。仔细冲洗过杯子,慢条斯理的洗漱完毕,司浅便靠在洗手间的门框上,勾着桃花眼看着他的一举一动。

  兴许是身高的缘故,他俯下身,姿势稍显别扭,脊背弯成张隐忍的弓,线条流畅优美。

  前额打的极碎的发沾上水,顺着他的侧脸滑落至脖颈,喉结一动,看的司浅心里一颤。

  甩干手上的水,他抽出纸巾将脸上的水擦干,淡声嘱咐道:“你去洗漱,我下楼买早饭。”

  司浅笑容狡黠,目光坦然清亮,“难道没有早安吻吗?”她心里早知道结果,像秦砚这么清冷的人,情绪不轻易外漏,昨晚能说出那种话已经是要命的温柔了,感情这种事需要循序渐进,急不得。

  但,面前的人缓缓笑开,步步紧逼,司浅没料到,背抵到墙上,凉意透过衬衫薄质布料传来,“我说的玩的……”

  秦砚俯身,捏着她小巧的下巴,于眉心落下一吻。

  “早安。”

  他静静道,声音低沉悦耳。言罢,将她的目瞪口呆入眼底,心情大好的迈开步子出门。独留下司浅怔在原地。

  脑海里像是一团烟花猛然绽开他喵的,这人是转性了吗,谁能告诉她!

  *

  早餐是牛奶和餐包。

  司浅打小不喜欢纯牛奶,总觉得喝完后嘴里弥漫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腥味。对面的人手边放着杯咖啡,袅袅热气上升,氤氲开大片水汽。

  他的习惯做派像极了某些二十来岁年轻的资本家。

  陈小少爷那些小开借着家里的优势,语出要泡遍a市好看的妞,活的恣意潇洒,长相虽不丑,但周身的气质和秦砚对比,简直是云泥之别。他面前依旧是昨晚的那张报纸,依旧是娱乐版头条。

  “新晋影帝携某知名男性主播‘慕堂’共度一夜”。慕堂是a市顶级的gay吧,往来者皆是性向为“男”的同好人士,顾客广布娱乐圈及商圈,消也是顶级水平。

  标题特意将“男性”两字标注为粗体。

  讲真,这名头对于一个红色家族出身的人,算是上等侮辱。

  秦砚表面波澜不惊,实则心底早是波涛翻滚,不然怎么会一直将目光聚焦在这版面上。

  “秦大影帝是得罪哪路神仙了?至于这么整他。”

  说秦煜性向为“男”,她不太相信。

  “从他进这个圈子开始,应该早会料到有这种情况发生。”他轻嗤,显得不是很在意,“不过,如果让我妈知道,引以为傲的大儿子不能给她孙子抱,估计会气到吐血三升。”

  司浅咬了口餐包,认真的应道:“这不还有你么。”

  “是吗。”他拉长语调,若有所思的撇过来视线,“说的也是,这不还有我么。”

  司浅一噎,终于回过神来,他那眼神什么意思。她干笑几声,连忙绕过这个话题,“咱去哪玩?”

  他思忖片刻问:“去过外滩吗?”

  “没有。”司浅心虚的回,明明是她说要带人家出去玩的,合着他比自己都熟悉a市。面面相觑中,秦砚读懂她眼中的意思,淡淡勾唇给她解疑,“我小时候住在外公家。”

  她有些惊讶,“那我怎么没能早遇到你呢。”

  他叠起报纸放回原处,轻呷一口咖啡,周身裹着股凛冽感。

  然而,话却是温和的。

  “现在也不晚。”

  司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