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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繁华纵我      更新:2021-02-13 00:59      字数:2191
  下。  这酒竟是这么烈,入喉烧如刀割,不由得咳了几起。  他轻叹了口气:“丫头,你不会以为这还是上次的米酒吧?这酒太烈,这么喝容易醉的。”  说罢,他倒了满碗酒,仰头一饮而尽。  我瞪大着眼睛:“你……你还说我,这么喝容易伤胃的!”  “你那酒量,自是和我比不得。”  果然被他坑了!我冷哼了声:“那你还说自个儿酒量不好?骗子!”  他但笑不语,连连喝了几碗,见他这样喝,我伸手压住了他的碗:“你别喝了,会醉的。”  他此时确实有些醉意了,脸色红润,慵懒的撑着脸侧,痴笑道:“醉一回也无妨,即是我来找你喝酒,自然要喝个痛快。”  我心虚的回了视线,拼命压下心头窜上来的骚动,他这模样,简直引人犯罪啊!  漫不经心陪他喝到深夜,他果真醉了,酒品出奇的好,醉了就趴在那儿安静的睡下。  我上前轻轻推了下他:“南棠,南棠!你醒醒啊……”  “别吵,让我睡。”他翻了个身,从衣襟里滑出一串钥匙。我眼前一亮,心脏鼓动。  怔忡了许久,才伸手将冷冰的钥匙握在了手心,离开时,拿了床被子给他盖上。  “南棠,对不起。”  我独自登上了观星塔,许久不见的那人,正倚在角落,上次见他还不是这模样,少年长得很快,墨发也及了腰。  听到脚步声,他缓缓睁开冷眸。沉寂如同千年的湖泊,在看到我时在瞬间融化了,恢复了我所认识的模样。  “师姐!是你吗?是不是我又做梦了?”  在一个地方呆久了,他的双腿有些麻痹,拼命的向前爬着,牵扯着沉重的锁链,发出沉闷暗哑的声音。  我跑上前扶过了他:“对不起希我,直到现在才来看你。”  他笑了笑:“只要你还记得我,能来看我,一切都不重要了。”  “你受苦了。”  他湿润了眼眶,抬手描绘着我的脸,身体轻颤:“肯定又是在做梦,一定是在做梦,如果可以,不要让梦醒过来。”  我握过他冰冷的手:“你看,是不是有温度?不是在做梦,我偷了钥匙。”  他瞪大双眸:“钥匙?师姐,你从哪里偷的?”  “大师兄啊!他喝醉了,我趁他醉了,拿了钥匙过来。”  他苦涩一笑:“师姐,你真傻。”  我看着他静默了许久,隐隐其实知道些什么。  他又道:“师兄是什么样的人,你比谁都清楚,若是他不愿意醉。没人能让他喝醉。”  我表情僵了僵,咬了咬唇道:“别说了,我替你打开锁链。”  “不。”他退后了些许。  “希我?”  “你走吧,其实在这儿呆习惯了,也没那么难挨,至少还能偶尔看到师姐,还有师兄。”  我暗自抽了口气:“希我,如鸟儿能飞,它不会愿意折下翅膀,甘心囚禁牢笼之中。如果你能有离开的机会,就远走天涯吧,别再回来。”  他强忍的泪水从眼眶滚落。一颗一颗在冰冷的大理石板上溅开。  “我走了,你和师兄怎么办?我让师兄背上这样的罪名……一辈子都不会安心。”  “我了解他,既然决定这样做了,他就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我上前替他解开了锁链,锁链打开落下的那一刻,他似乎放松了许多。  “希我,我只有一个要求。”  “你说。”  “不管在什么时候,你都不能乱杀无辜,如果有一天,你变坏了,我今天和南棠所做的一切,都是在助纣为虐。”  他怔忡的看着我许久。郑重的点了点头:“我答应你。”  “那你走吧,把这里的一切都忘了。”  “禅心……”  “走啊!”  他挣扎着从地上爬起,别开了脸,擦身而过没有再回头。  我回去的时候,屋内的烛光还未灭,看到那人正负手站在窗前看着月下白雪。  听到脚步声,回头看向了我。  我缓缓走到他面前,将钥匙递给了他:“南棠,我把希我放了,等师父出关,我就去领罚。钥匙是我偷的,跟你没有关系。”  他怔忡了许久。接过了我递来的钥匙,一身坦荡,笑说:“放了就放了,做了就别有负累。”  我失笑,给了他一拳:“你又骗我,竟然装醉!”  “其实我只是把这个选择自私交给了你,如果你拿着钥匙去救他,那就放了他。”  “我若是不拿呢?”  “那就不会有下次,你看我喝醉的机会。”  彼此沉默了许久,他抚着额头,轻叹了口气:“我确实有些醉了。”  我上前扶过他:“那你去歇着吧。”  “还不用扶,你也早点歇下。”他摸了摸我的头,转身离开了。  到了年末,师父出关。师父出关的日子,只有楚南棠最清楚。  那天他骗我随观里的弟子们下山采购,还诱说可以在小镇上多玩几天。  走到半山腰,我才想起了不对劲儿,赶忙对小弟子们说:“我想起还有些事情未办,这次就不随你们下山采购了。”  待我回到三清殿时,里里外外已经围了满是弟子,议论纷纷。  我不顾一切的冲进殿内,只见楚南棠正跪在师父跟前,师父痛心疾首的拿着戒律尺狠狠抽打他。  他咬着牙,一声也不吭,眼眶泛红。  我扑上前抱住了他,戒律尺落在我的背上,即便隔着衣服,都火辣辣的疼。  师父见罢,停了下来。  “你怎么回来了?!”他一脸责备,看他忍隐着满头冷汗,我的泪水如绝堤的河滚滚落下。  抱着他嚎啕哭了出来,抽泣道:“师父,别打南棠师兄,你要打就打我吧,是我把希我放了,跟师兄没有关系,这一下下太疼了……”  师父长叹了口气,又气又无奈,眼里又有心疼,沉默了许久,才道:“罢了,一切都是定数,我罚你们也无用,扶你师兄回房上药吧。”  说完,放下了戒律尺,我暗暗舒了口气,扶起楚南棠拜别了师父,回了房间。  有弟子好心送了药来,我要给他上药,楚南棠不让。  “是你为了我挨了打,难道连药也不让我给你上吗?你想内疚死?”  他趴在床上,疼得眉头都皱到了一起,说道:“男女有别,你给我上药,我会不好意思。”  “胡说!你从来都不跟我说男女有别。”  “别任性。”  “我就任性给你看!”  我心中焦急担忧他的伤,不管不顾的去扒他的衣服,小弟子们见状,一个个识趣的赶紧离开了。  脱下外衫时,只见白色的里衫被血水沾湿了,紧贴在皮肉上。  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