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31
作者:桃灼灼      更新:2021-02-13 02:49      字数:2477
  话说了出来。

  然而根本用不着他多话,傻子都能看得出,阵中出事了。

  “不可能是阵法的问题。”阿霁蹙着眉分析道:“我师父和连师叔一共查了三遍,巨细靡遗,定是万无一失的。可难道是……”

  说到这,顾枕澜和阿霁震惊地彼此对望了一眼,阵法没问题,那就是人的问题了。可“苏临渊”哪有这么大的本事,能制得住连凤楼?

  观善真人就有些坐不住了。里头是他亲儿子一般的忘年交,须臾间生死不知,他哪能不急。幸好顾枕澜眼疾口更快,厉声道:“守好你的东方不要动!苏临渊打不过他,暗算也打不过,可你要是动了,让里头的杀气泄出来,秋其山毁,连凤楼必死无疑!”

  观善真人一愣,想想顾枕澜的话,确实是这个道理,只好强压下心中的焦灼,专心守好他的阵。

  说来也怪,引魂阵错乱,反噬之力虽强,可重中之重的东方和南方暂且还没受到什么压力。反倒是陆西城和柳南烟守的北角,被杀气混着魔气一个劲儿地冲击着,他们师兄妹两个没多久就有些应付不来了。

  负责巡视补缺的靳北遥连忙顶上去,然而三个人也依旧吃力。顾枕澜眉头紧锁:“怎么会这样,那边可是生门啊……”

  然而现在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顾枕澜离得最近,只好趁着自己尚有余力时,助他们一臂之力。

  有了顾枕澜相助,三人的压力登时减轻了不少。然而好景不长,杀伐之气如同一柄利刃,源源不绝侵袭而来,终于,守在最前面的陆西城直挺挺地一头栽倒,只有面前那把深深插、进岩石中的剑,还在尽忠职守地挥洒着最后一点清气。

  这么一来,顾枕澜的压力就更大了。他皱了皱眉,对阿霁道:“帮我守一会儿。”

  阿霁还没来得及细想,身体就先脑子一步,服从了师父的命令。

  顾枕澜形如鬼魅,转瞬间就飘到了柳南烟和靳北遥身后。他甚至来不及打声招呼,便一手提着一个,将他们十分准地丢到了西角,自己则在陆西城刚才的那个位置上盘膝坐下。

  他这一套动作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等到阿霁失声叫了声“师父”时,西北两方的守阵人已换成了。

  其实在哪都一样,没什么“首当其冲”的概念。反正看这情形,引魂阵已差不多全然失控了。万一这大杀器一破,他们这几个人全都得玩儿完,早死晚死差不了一句遗言的功夫。

  阵中。

  苏临渊确实趁着连凤楼不备,从他身后偷袭,一掌将他震伤;可是连凤楼的修为比他强太多了,挨了一掌也不过是塌了半边肩膀,倒是苏临渊被连凤楼的护体真元反噬,瘫在地上半天没爬起来。

  连凤楼干净利落地将佩剑往地上一掷,刚好切着苏临渊的头发丝没入土地里。颤巍巍的清鸣声不绝于耳,可把劫后余生的苏临渊吓坏了。

  连凤楼抱着手臂,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冷笑了一声:“这点胆子……要不是留着这具身体还有点用,刚才那一剑斩得可不止是你的头发!”

  过了好一会儿,苏临渊见连凤楼暂时似乎没有要他命的意思了,这才护好了头,慢慢直起身体来。他维持着一个可笑的半跪的姿势,一度让连凤楼觉得下一秒这人就要磕头求饶了。

  然而并没有,苏临渊膝行了两步,在连凤楼的眼前将手掌摊开,缓缓露出了里面的东西。

  连凤楼的瞳孔狠狠地缩了一下:“这是……”

  苏临渊牵起唇角。下一刻,他忽然飞身扑出,将猝不及防的连凤楼结结实实地绊了一跤;同时把手中的东西弹射出去,准地砸在了阵眼上。

  一石激起千层浪。

  阵中也是地动山摇的,不过比起外头来,总要好一些。连凤楼摇摇晃晃地爬起来,头一件事就是气急败坏地踹了苏临渊一脚,厉声质问道:“那块四方石,你是怎么得来的!”

  苏临渊挨了一脚,疼得把自己的嘴角都咬破了,直溢下一缕蜿蜿蜒蜒的血迹。可他人却亢奋得很:“这还是要多谢师父啊。”

  连凤楼气结:“你胡说什么!”

  苏临渊一笑:“那天你潜入天机山上九重经阁,撕下一页溯源卷,弟子就跟在您身后呢。那穷酸门派,实在没什么好东西,只有这一块四方石还勉强能入人眼。这石头就随意地被人扔在架子上,左右不好白去一趟,我只能却之不恭了。”

  连凤楼向来是一言不合就动手,本不已嘴炮见长;可这时候阵中摇摇晃晃的,他还能好好站着已是托了修为高深的福,哪还有余力揍人?

  他只好任苏临渊笑得极为畅快:“这石头啊,它可真是个好东西。引魂阵中不需动弹一草一木,它就能以一己之力,将整个阵法扭成个毁天灭地的大杀器。师父,我再最后叫您一声师父,妖风已起,刮在脸上可疼么?”

  连凤楼紧紧抿着嘴,一言不发。

  苏临渊也不在意,他轻轻一哂,道:“引魂阵破,外头那几位大能也不知能撑多久无妨,便是神仙,也总有他们撑不住的那一天。到时候魔气混着杀气,如虎添翼,你们的这个世界啊,它终于该完蛋了。”

  第110章jjwxc独家发表

  饶是连凤楼一早确认了眼前这人已不是他的徒弟,可还是被这一番话给惊呆了。他一脸被雷劈了、渡劫未遂似的表情,干巴巴地问道:“你、你疯了么?”

  这个“苏临渊”可能确实是疯了,他听了连凤楼的话,居然笑了起来。

  连凤楼有些痛心地看着他那张脸。

  他的大弟子,从来都是磊落端方的君子相,一度曾被不近人情的他嫌弃过优柔寡断、妇人之仁。哪知机缘巧合换了个魂魄,竟会硬生生地将他一张俊脸扭曲得这样丑陋。

  连凤楼觉得有些困惑,这么个东西啊,在自己身边待了整整一百年,为什么自己居然一直能说服自己,他只是“遭逢大变,移了性情”?

  林听涛笑够了,终于怜悯地看着连凤楼道:“疯了吗?我们之中肯定有人疯了,但是,绝不是我!”

  他不知从哪来的力气,竟然拿手肘撑着地,摇摇摆摆地站了起来。属于苏临渊的脸上,此时是连凤楼从未见过的疯狂的亢奋,那个陌生人毫无章法地挥动着手臂,歇斯底里地大叫着:“我再也不用怕你;反正用不了多久,我们就都要死了!”

  连凤楼想不到一辈子性如烈火的自己,居然能在这样的关头保持着一丝冷静。他蹙着眉,平静地问道:“你为什么想死?”

  林听涛嗤了一声:“我只是想回去。”

  林听涛的一双眼睛,冷漠地扫过这座他生活了一百年的秋其山,不带丝毫感情地说道:“我稀里糊涂地来到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