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2
作者:猫太婆      更新:2021-02-13 13:13      字数:2497
  偷盐巴,他没那胆子。”

  老妇人又絮絮叨叨说了些话。

  羊丙扭头看着窗外的月光,就没心思继续听了。

  大椿见雪弟吃得少,又回厢房抓了些炒米装到布袋里,若是晚上雪弟饿了,可以吃些炒米,出了厢房又去阿爹屋里行晚安礼。

  羊老太爷倒是早早上床了,也没睡下,半躺在熊皮上休息,见大椿过来行礼,唤道:“吾儿,大耳驴的事全村都通知到了吗?”

  大椿回应通知到了。

  羊老太爷又说:“你明天傍晚工后,须亲自挨家挨户去问问,有没有漏下没通知到的,这事你得抓紧,虽然我们身正不怕影子歪,但有些不必要的纠纷还是要防范于未然。”

  大椿应了,从阿爹屋里出来,直接去了雪夫的屋子。

  雪夫还一动未动的坐在桌前,刚才大椿端碗走的时候,雪夫就这副端坐不动姿势,现在大椿回来了,雪夫还是这副端坐不动的姿势。

  大椿忙着烧水,给雪夫端来热水洗脸,又将热水倒到大木盆里,俩人一起洗脚。

  倒完洗脚水,大椿还见雪弟干坐着,就崔促快休息。

  俩人睡在炕上,大椿就着窗外散进的月光看到雪夫依旧睁大了眼晴,毫无睡意。

  雪夫查觉到大椿在打量他,干脆坐起身来,想了想道:“椿哥,谢谢你这些日子的照顾,有些事我一直瞒着你,现在想来,我觉得有必要告诉你。”

  大椿奇道:“什么事瞒着我,雪弟,你放心,只要告诉我,我定会替你保守秘密。”

  雪夫咬了咬嘴唇,挺坚难地说:“其实那个簪袅,就是我。”

  大椿:“……”

  雪子公又道:“我就是哪个跟五夫长吵架的簪袅,红枣马是我从军营里偷出来的。”

  “……”大椿:“信息量有点大,我……我,雪弟,我要缓缓……”

  雪夫:“……”

  大椿一直没把这件事当回事,觉得这就是一件趣闻,就跟听说邻村天上掉下块火石似的,初听时新鲜过一阵,现在也不觉稀奇了。

  雪夫见大椿没什么反应,就把事件前因后果给说了。

  他离开之前是领了军功的,在军中三等功位簪袅,后来又立了一功,准备升他做不更,那个五大夫与他结怨已久,总挑他的刺,处处想法子激怒他,后来俩人大吵一架,他怒火攻心,把五大夫给打了。

  左庶长出面调节也没用,五大夫说必须严办他,将他关至军牢,说暂押后审。

  一位同撩知道他有冤,也很同情他,那晚偷了钥匙出来递给他,他就偷跑了,跑前还摸黑到马棚里牵了红枣马。

  那时候他身上一件换洗衣服也没有,正值天寒地冻,田间地头也无可偷吃填饱肚的瓜果菜蔬,幸好身上有二十金,沿途吃喝用了五金,听闻前面是夏后羊氏,突然想到是黑夫的家乡,就奉上余钱十五金当做薪酬给羊老太爷,以美景和大雪封路为由,盼能留。

  其实最初留在这里,他也没想好用什么借口,后来见到椿哥,说出认识黑夫,想着攀这个交情留下,这也是开春后雪夫想长驻本村的原因,因为天下之大,他实在无路可去。

  大椿听闻此事的震憾是无法形容的。

  原来雪弟口中所说的羊村是世外桃源,只因为走投无路的选择;

  原来雪弟所说想留在此村长住,因为族人气质纯朴,实则没有别的去处而必须留下;

  难怪雪弟要左手写家书,想尽办法也要留下来。

  雪夫又道:“椿哥,之前隐瞒确有不得已的苦衷,此事我已将前因后果告诉你了,不管你怎么决定,我都不会怪你。”

  “什么……什么决定?”

  “让我走的决定。”

  “我什么时候说要让你走,雪弟,你不能走。”

  雪夫很认真地样子:“椿哥,我原想着在这里能躲一时是一时,哪怕多一两个月也是好的,虽然你阿爹同意留我在此一年,可一年以后呢,我也不知道会怎样,我怕连累你们。”

  大椿就开始合计这事要怎么办才能办得好,他安慰雪弟:“别急别急,再观望一下情况,有秩大人也说了,这事现在秘而不宣,何况这么大的事,传出来会动摇人心,县令大人既便知道了,也不会大张其鼓的闹得人尽皆知。明天我再去打听一下消息,不过雪弟,你可要听好了,有我大椿在一天,定要护你周全,你安心待在这里,我夏后羊氏全族定会保你平安。”

  雪夫担心了整晚的事,听到大椿这样的话,总算放下心来。

  俩人又说了会话,才睡去。

  半夜大椿听到雪夫模模糊糊的样子在说梦话,也听不清在说些什么,好像很激动在跟人吵架。

  大椿摸了雪弟的额头,没有发烧,又替雪弟把被子掩好,一直瞪眼失眠至天空发白。

  原来这才是雪弟最大的秘密,雪弟背负这样的包袱压力极大,肯定是无心儿女情长的。

  大椿觉得要想拉近俩人的感情,光靠与雪弟谈书论道是不够的,必须得解决雪弟最顾虑的事情,让雪弟觉得留在这里才是最安全的,只有这样,雪弟才能心无旁骛的跟他好。

  第二天,大椿开始每家走访,妇人整天都没在木织架上坐过,白天家里男丁都务农,大椿开始沿家问大媳妇小姑娘,上至老妇下至小童都问了,确定每个人都说雪夫牵了一头大耳驴才行,傍晚,大棒又再访问了一轮,每个回家的男丁都要问到,是红枣马吗?不是,是大耳驴吗?是。

  一直忙碌到深夜,回祖屋要给阿爹行晚安礼都被告之阿爹已经睡下了。

  大椿又寻到雪弟的屋里,摸黑上了床,雪弟迷迷糊糊的,显然也睡着了,翻了个身,也不知嘟啷句什么,又睡了,大椿也不好打扰,也沉沉睡去。

  农闲时节村里的汉子也不闲着,又组织去后山森林打了一场猎,大椿左掌还没好,大家都不让他去,去了只托累,雪夫是要去的。

  当初说好雪夫要承担大椿家的重体力活,大椿不想雪弟去,但又找不到阻拦的理由,只能放行。

  一行二十人男丁,从出发那天,大椿就开始盼,天天去后山坡张望那森林,跟期盼丈夫回家的妇人似的。

  六天后,二十人全须全尾地回来了,无人受伤。

  此次打猎获丰富,虽然没有黑瞎子这种稀奇的猛兽,别的食草兽类也很多。

  夏后羊氏全村为了庆祝春天第一场狩猎大获全盛,开了全村宴,村里男女老少都可来吃酒。

  酒过三旬,大椿瞅准机会,特意给多奴端了一碗驴肉汤。

  多奴是二哥用军功换回的奴隶,二哥在军中服役还未回来,多奴不识字,也未念过书,世代都是奴藉。

  在大秦国能使唤奴隶的,必须是有军功的人。

  大椿寻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