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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小酌微醺      更新:2021-02-13 17:15      字数:2489
  凉水冲头发,胡乱擦干后也是这个样子。

  不同的是那时候模样比现在青涩,轮廓也没这么硬朗。

  秦盏听见他的话,“嗯”了一声,拿着准备好的衣服去了洗手间。

  衣物被她卷成一个卷,浅粉色中间夹着一层黑色蕾丝。是底裤的一个边儿。

  钟拓在床边立了一会儿,听见里面有了声响,喉结上下滚了滚。转头抄到床头柜上的烟,走到窗边磕出一支点上。

  这个方向正对着马路后面,都是一座座连绵的山,几乎看不到什么光亮。只有唇边那一点火红忽明忽暗。

  烟雾缓缓升腾,钟拓伸手将窗户开到最大。一阵热浪猛地涌进来,灼热的湿气扑了满脸,反倒增添焦躁。

  烟味差不多散尽,秦盏趿着拖鞋从里面出来。钟拓将窗关上,转身靠在窗台边。

  秦盏身上穿的是一套浅粉色睡衣,中规中矩的款式,半袖套头衫,下面是未过膝的短裤。再往下是一双白皙均匀的腿。

  身上带着淡淡的沐浴香气,深棕色长卷发被她在头顶随便抓了个揪,有几缕没绑好落在脸侧。看上去莫名多了几分妩媚。

  “你比我过得致多了。沐浴露忘记带了,借你的用了一下。”

  刚洗完澡,她脸色白里透着红,看着健康又好看。话落低头从包里拿出个黑色小袋子,“呲”一声拉开拉链。

  钟拓玩着手里的打火机。

  没听见回答,秦盏转过身。见那人用一种十分耐人寻味的目光瞧她。

  “你瞎琢磨什么?”

  “你以前来过的那些人都用什么样的?”

  秦盏手一顿,“没注意。”

  钟拓抬了抬眼,“那你下回注意注意,省得弄混。”

  她抬手解开发圈,一头长发倾泻下来,手指缓慢梳理着,“放心,混不了你。”

  “是么?”

  “熟人,不好下手。”

  钟拓没再说话。冷眼看着她从包里掏出瓶瓶罐罐做简单的面部护理。结束后把手里的玻璃瓶伸过来,“来点?”

  “骚包。”

  “这是华,懂不懂啊你。”

  他听了唇一挑,“华?我有的是。”

  秦盏听罢,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已经快要十一点,她打了个哈欠爬上床。

  电视正在播放神剧,钟拓靠着床头有一搭没一搭地看着。另一张床上的女人低头玩着手机,神色认真,白嫩的脚丫露在被子外,不老实地左右晃着。

  她的脚很瘦,没什么肉。脚骨清晰可见,脚趾甲一个个涂着淡淡的粉色指甲油。

  钟拓看了一会儿电视,忽然下床开始换衣服。

  听见声响,秦盏抬眼看他,“这么晚还要出去?”

  钟拓拿上手机,对她说:“困了就睡,我不一定什么时候回来。”

  话落抬脚走了。

  夏天的天气很好,天空净透的没有一丝瑕疵。微风轻柔,蝴蝶偏偏。秦盏穿着平底凉鞋跑在翠绿的草地上,眼中唇边都是高兴的笑。

  然而没过多久画风骤然改变。

  一瞬间她失去了所有的空气。冰凉的水包围着她,气势汹汹地涌进耳朵里鼻腔里。水流激烈的让人睁不开眼,她四肢奋力挣扎,却只感觉自己加速下沉。

  她没有办法呼吸,令人恐慌的窒息感让她本能地想抓住什么,可是四周除了水再没有任何东西。

  她感觉身上的衣服漂了起来,鞋被蹬掉一只。有气泡从她嘴里逸出,接着就是更猛烈的灌入。

  女人不断在她耳边病态般地商量着:“我们都去死吧……一起死……”

  她停止挣扎,心如死灰地渐渐往下沉。

  秦盏倏地睁开眼睛,极速喘了几口。等目光重新聚焦,耳边只剩自己急促的呼吸声。

  她定了定神,看见昏黄的光线下有个高大的身影站在床边,正弯腰看着她。深黑寂静的眼里被说不清的情绪充满。

  光线暗淡,他的身影有些模糊。秦盏静静看他半晌,彻底清醒过来。

  额头沁凉,抬手揩了下,不意外摸到一手冷汗。

  她无语地抬了抬嘴角,“白洗澡了。”哑着声说完,手肘撑着床垫坐起来,身子后仰靠在床头上。

  钟拓站直身体,一双眼像长在了她身上。

  进门后听见她躺在床上呓语,表情痛苦的像被人掐住喉咙。借着玄关昏暗的光都能看出堪比白纸的脸色。

  他沉着脸静默不语。

  秦盏垂了垂眼眸,够到矿泉水喝了一大口,再开口时已经不再那么沙哑:“几点了,你刚回来?”

  “两点。”

  她点头,把剩下那一半都喝光了。将瓶盖拧好放到一旁。

  房间里静得能听到彼此的呼吸。钟拓劲悍的身影立在床边,在黑夜里仿佛产生一种巨大的压迫感。双眸毫不遮掩地望着她,似乎洞悉到什么。

  秦盏不觉瞥开眼,“我去洗个澡。”

  钟拓看着她掀被下床,定了几秒侧身让开挡住的路。

  秦盏正从行李箱里翻衣服。湿发贴在脸上几缕,身上的衣服有几块颜色变深,可见刚才出了不少汗。昏暗的光线下,脸色始终白的不见血色。

  钟拓见她拿了衣服径直往浴室走,一把拉住她手腕。秦盏被拽的往后退了步,微一愣。

  “经常这样?”

  “没有。”

  “骗谁呢?”他笑意颇凉,“还是就跟我睡的时候会这样?”

  她抿了抿唇,“你想太多了。”

  显然他没有相信她的话。手没松,反而用了力气,“梦见什么了?”

  “忘了。”

  他直勾勾的目光落在她泛白的脸上,“你把我当傻逼唬呢?”

  秦盏现在脸色不好,体温也偏低。以前偶尔也会这样,那是因为她有血气不足的毛病,那几天时经常会捧着红糖水猛喝。

  但刚才,她躺在床上脸色几乎白到透明。那反应像极了在巨大绝望下惊恐无助的人。

  如果只是单纯做噩梦,不应该是这样。

  秦盏却是轻轻笑了声,用舌尖润了润干涩的唇,“我觉得你这么刨根问底的挺好笑。我梦见什么,怎么了,那并不关你的事。”

  沉默间,钟拓放开她的手。垂下手臂,冷冷勾了勾唇:“行,当我没问。”

  ☆

  一夜睡得翻来覆去。

  早上等秦盏醒来时,钟拓已经出去了。他的床铺上被子都没拆,只有褶皱的床单能看出来有人睡过。

  秦盏拾完毕去找沈天宇。

  跟厂商约的时间还早,两人约定好何时出发后,沈天宇在房间看电视,秦盏出门吃早餐。回来时在后院看到了信鸽队的车。

  张琮正靠在车边打电话。抬眼见秦盏走过来,便了线。

  “吃过了?”

  秦盏点头,“你们一会去哪?”

  “去一个小学,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