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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小酌微醺      更新:2021-02-13 17:16      字数:2490
  “把你的名字写在烟上吸进肺里。”

  秦盏愣了一下,随即不可抑制地笑出来。

  “那是什么烟?”

  “猴王。”

  “挺配你。”

  路况很顺,没有塞车的情况。一个多小时的路程,只有车载广播不知疲倦地说着。整点报时响起,秦盏掀开窗帘,看了看外面。

  “是不是快到火车站了?”

  她记路不怎么样,但是对这个地方印象很深。因为再往前,就是一个很长的隧道。

  良久,身边人淡淡“嗯”了一声。

  秦盏活动活动手脚,站起来,“让我出去。”

  钟拓靠着椅背,长腿抵在前面的靠背,把路挡了个严严实实。抬眸看她一眼,腿挪开。

  秦盏从狭窄的过道走出去。

  光线忽然之间全部暗了下去。车子开进隧道,噪音震得人耳鸣。

  她扶着椅背,跟他目光相撞。昏暗的光影下,她好像不是真实存在的。

  钟拓咬了下腮帮,寻到秦盏手腕,猛地一拽。秦盏一个趔趄,跌坐在他双腿上。

  经过之前的事,其他几人都不再说话。广播咿咿呀呀地响着,秦盏靠着钟拓坚实的胸膛,感受淡淡的呼吸声从上方传来。

  “去请年假。”钟拓握着她手腕,以只有她能听到的声音说。

  忽然减速,秦盏晃了一晃,两副身体隔着衣服摩擦。软硬相贴,钟拓感觉勾在脖子上的手慢慢移到耳边。

  “因为一个遥控器?”

  “不是要谢我吗?那就来点诚意。”

  他一脸沉静,眼瞳始终盯着她。就连细微的表情都不放过。

  去和不去,两条路,两种结果。彼此心里都清清楚楚。安静片刻,秦盏忽然问了个不搭边的问题:“你们队里怎么换人了?之前那小姑娘呢?”

  钟拓低头打量她,“转移话题?”

  “新来这个叫什么?”

  一双清透的眼睛望着他,似非要得个答案。

  “何彬有事,宋涵替他。”

  现在人回来,自然就换过来了。

  秦盏沉默几秒,指甲刮着他后颈,一下一下,又轻又痒。她垂下眼眸,说:“好,我跟你去。”

  几百米长的隧道就快走完。出口像是在鼓面剪了个洞,明晃晃照在前面。

  圈着她腰身的手臂突然紧,钟拓声音低了下去,“说准了。”

  秦盏眼皮一翻,将他推开起身,“准了。”

  钟拓下意识抓住她的手。

  车子出了隧道,好像昼夜交替,光亮一点一点穿透车窗。

  四目相对,柔若无骨的手渐渐从他掌中脱离。眼前只留一个妩媚至极的笑容。

  太阳底下所有事情都光明正大。秦盏去叫还在睡觉的沈天宇;钟拓望着窗外,嘴角淡淡勾着。

  仿佛一切都随着黑暗烟消云散。

  她没坐在钟拓腿上刮他脖颈,他也没把秦盏扣在怀里,搂她的腰。

  自然的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

  作者有话要说:改了个文名。拓哥心里话。

  第12章

  溪城距离娄尔县将近三百公里,面包车行驶了四个多小时,到地方时天已经黑透。

  何彬发完卡就不见人影,剩下三个男人留在下面搬东西,秦盏便两袖清风上了楼。冯一可似乎是在等她,正巧从楼梯斜对过的屋里出来。

  憋了一路的低气压,终于有机会释放。

  “喂!”

  暗黄的声控灯被她一嗓子喊亮。乌蒙蒙笼着这一处。

  秦盏扭头,清亮的眼眸看着她。

  房间门敞着,冯一可靠着门板,面色不善,“聊一聊。”

  秦盏一开始没应声。将眼前这人细细打量一遍,才勾着红唇问:“你那还是我那?”

  冯一可被这笑容弄得莫名恼火。瞪她一眼转身往回走。

  她们并不交好,自然无旧可叙。能聊的无非就是那些陈芝麻烂谷子。

  玄关亮着昏黄的灯光。冯一可抱臂站在秦盏面前,身高稍微矮了一点。脊背挺得笔直,眼睛斜着她,“几年没见,看来你过得还不错。”

  “是还成。”

  她讥诮地笑了声,“当年走的不是挺潇洒吗,怎么转眼又黏上来了。”

  听这话秦盏第一反应是笑了:“你怎么知道是我黏他。”

  冯一可嗤了声,从一旁的桌上拿了一根烟点上,“班上谁不知道那时候钟拓丧成什么样,他在你家门口等了大半个月,这事你不知道吧?背地里被同学群嘲的时候你是不是也在偷着乐?你耍了他之后退了所有群,扭头就出国了,你倒是一身轻松!”

  连环炮一样的话说完,室内骤然安静下来。秦盏始终冷冷清清看着冯一可咆哮,脸上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

  “我是什么都不知道,但要说秋后算账,似乎也轮不到你。”

  每次都是这样。

  无论遇到什么事秦盏都是这么一副不痛不痒的态度。明明很在乎,就是能表现出风轻云淡的模样。冯一可原来还羡慕秦盏干什么都能保持淡定,但现在,恨透了她这样。

  房间内被淡淡的烟草味充满,冯一可把烟按进烟灰缸,靠在桌边,冷冷勾唇:“我等着看你遭报应!”

  “你挺恨我。”

  “对!”冯一可毫不避讳,“我看上钟拓了。”

  秦盏坐在椅子上,双腿慵懒地交叠在一起,态度如同一早冯一可在车上指桑骂槐时冷淡,“看得出来。”

  “我等了他七年。”

  暗恋一个人,像是独自在空旷的山里大喊。明明知道所有回应都是自己给的,却仍然忍不住期盼。

  “那他感动吗?”

  而有些人的出现,就像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顷刻就可以让她长久的蛰伏崩得一塌糊涂。

  轻飘飘几个字,砸过去仿佛千钧巨石。冯一可脸上顿时青红交接。唇边肌肉绷着,垂在身侧的手不受控制地握紧,“你以为我来信鸽队是谁让的?”

  秦盏撑着下巴,轻轻哦了一声:“这样啊。”她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裙摆垂落,遮住细长的小腿,她眼尾轻挑,细长的眼眸似透着不理解,“七年的时间换来的就是帮他干活,你真容易满足。”

  房内只有玄关处透过来光线,乌蒙蒙的光影下,两个女人无声对视。

  或许令人最难堪的就是你用尽所有筹码,对方只扔出一张牌,不痛不痒地说句“showhand”。

  冯一可看着秦盏那张致美艳的脸,一颗心猛地往下沉。

  不管秦盏和钟拓之间发生过什么,不论她冯一可离钟拓有多近,秦盏的态度都只说明了一个问题

  她对自己无所畏惧。

  这个认知让冯一可恼怒至极。

  她怒极反笑,“最起码他需要我。”

  秦盏看了冯一可几秒,忽然觉得甘拜下风。她嘴角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