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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小酌微醺      更新:2021-02-13 17:16      字数:2482
  行,你湿身你诱惑,你和骚包是一伙。

  脚下道路泥泞,没走几步鞋便被打湿。这里应当数娄尔县最偏的地方。连成排的平房破旧不堪,外墙漆脱落露出红色砖头,颤颤巍巍地立着,仿佛一个上了年纪的老者,拄着拐杖迎着风雨。

  一高一矮的身影并肩走到平房前。蓝漆木门老旧残破,满是皲裂的痕迹。门前水泥地上坑坑洼洼,一不小心就会渐一身水。

  秦盏抿了抿唇,抬手敲门,被却钟拓扶着肩膀轻轻推开。他修长的手拍上门,力道大又急促,看起来没什么耐心。

  不久,里面传出来一个男人的声音:“谁啊?”

  钟拓没说话,继续拍门。等里面人又问一遍,才不耐烦地说了句:“三巷八号,你叫的东西到底要不要!”

  门被警惕地开了一条缝,露出男人小半张脸,“你找错了,我这不是三项八号。”

  秦盏立在一旁,听到说话声突然了伞。

  钟拓立即反应过来。痞里痞气朝那人笑了声:“是么。那我能跟你借点东西吗?”

  里面人一口拒绝,“我这里没有雨伞。”

  钟拓猛地一脚踹开门,“我不借伞借钱。不多,就三十来万。”

  何川被这突来的大力撞的踉跄两步。等站稳,钟拓已经面色不善地走进去。

  高大的身影立在何川面前,湿透的衣服贴在身上,隐约透出壮的身躯。脸绷着,看起来一副不好惹的模样。

  何川扶墙站好,面色狰狞。然而所有动作,在看见钟拓身后的人时戛然而止。

  “……秦、秦盏。”

  秦盏松开手,门在身后“哐啷”一声关上。水珠顺着手上的雨伞连成串往下滴,在脚边洇成一滩。

  她望着何川,神色冷凝。

  屋内的光亮全部来自于吊在棚顶的那个十几瓦的灯泡。一米不到的小窗户下方放着一张破木板搭成的单人床。床头边立着一张老旧的小木桌。

  桌上放满了外卖餐盒和用过的纸巾。脏乱的地面上扔着许多空酒瓶,墙角酒炉里正烧着火,边上几团用过的锡箔纸。

  秦盏垂眸,压着呼吸缓了几口气。

  何川抬手蹭蹭鼻子,觑了钟拓一眼,往秦盏面前走两步。

  “你……”

  啪

  何川被这一巴掌直接打偏了头。

  “你顺走这么多钱,就过成这鸟样?”

  秦盏几乎认不出眼前这人是何川。蓬头垢面,脸色蜡黄,双眼布满血丝,红得像要滴出血来。一个月不到瘦得不成人形。

  钟拓瞟一眼她的手,舌尖顶了顶腮帮。

  何川舔了下嘴唇,用力吸吸鼻子,艰涩说:“我也不想过成这样,但我没办法……”

  秦盏这才完全看清何川的状况。

  他穿着白色工字背心,露在外面的手臂上布满了狰狞的刀痕和青紫色小孔。她下意识又看一眼地上的锡箔纸,脸上一瞬间失了血色。

  像是有什么可怕的东西不受控制的往脑子里挤,秦盏张了张嘴,许久才颤着声音地说了一句:“报警。”

  十来平的小屋里一阵寂静。何川像是惊恐,又像是解脱,忽然痴痴笑出来:“挺好,这也算帮我了。”咽了咽喉咙,他低声请求,“就是进去之前我想看看秦棉……”

  “你也配!”

  秦盏眉眼冷冽,别开脸深吸几口气。

  千算万算,从没想过他拿了钱会干出这事。缓了缓,她扯了下钟拓手腕,绷着声音:“你看好他,我去打电话。”

  钟拓蹙了蹙眉头。

  秦盏的手温度全失,异常冰冷。像是刚摸完冰块,冷飕飕的沁到人心底。脸色在灯光下也白得吓人。

  “你怎么回事?”大手轻轻抵在她额头上。

  她摇摇头,像是在这个房间呆不下去,拿着雨伞走出去。

  外面风雨飘摇,秦盏站在屋檐下。这一切似曾相识的画面让她浑身僵硬。缓了半天,她绷着脸拿出手机。

  ☆

  有风袭来,把窗户吹得哐啷响。

  钟拓立在门口,冷冷看着何川有气无力地靠着墙壁,身体不受控制地开始颤抖。

  他力地掀起眼皮看了钟拓一眼,嘴唇抖得像是在严寒天掉进冰窟窿里。

  挣扎半晌,他用力搓了搓鼻子,蹒跚走到桌边,抖抖嗖嗖拿起一根烟点上。

  他闭着眼猛吸了一口,表情由痛苦变成十分享受。

  “放心,这玩意伤不到你。”何川像是变了个人,一下子神了不少,整个人都有些飘飘然,“我认识秦盏七年,这是第一次看见她主动带着男人。知道么,在学校那会儿她是公认的女神。你有福气了。”

  钟拓冷笑,微挑着眉梢,走过去将还剩半截的烟扯下来扔到地上。头低垂,墨黑的眼中似有凛冽寒风,“你拿她的钱,去碰这些东西?”

  何川看着地上的烟,眼里都是可惜,“这东西滋味多销魂,你知道么?比睡女人爽多了。”

  钟拓眯了眯眼睛,“何彬是你亲弟弟?”

  “我就知道是从……他那里泄的底。”何川病态般地笑着,“秦盏对我不薄,栽她手里我也认了。听说她……把钱拿回去了,真他娘的聪……”

  没等何川说完,钟拓一拳砸到他脸上。他神色冷峻,眉眼锋利,唇边笑意清寒:“你他妈还想多销魂?!老子成全你。”

  录完笔录已经凌晨三点多。或许是冲击太大,秦盏仿佛被人抽走所有力气,整个人蔫得脱离了状态。

  雨还在下,而且没有减缓的趋势。钟拓开车,看了眼一言不发的秦盏,“困了就睡。”

  “附近有住的地方吗?”

  “要找。”

  地方远,路又不好走。回去怕是天都要亮了。不如就近找个地方好好休息,明天再慢慢回去。

  车速很慢,秦盏撑着头静静看着前方。钟拓瞥她一眼,见她丝毫没有睡觉的意思,缓缓开口:“你跟那家伙大学一个班?”

  秦盏反应了一会,才轻轻“嗯”一声。

  钟拓望着前方:“那你们怎么才毕业七年?”

  秦盏扭开脸,从车窗看着自己模糊的轮廓。就在钟拓以为她不会回答时,听见她低声说:“我休学了一年。”

  四周都是黑漆漆一片,昏黄的车灯照着前方,他们的面容都隐在黑暗中。

  “是么。”钟拓喉结滚动,像是随意应着,也没看她。

  秦盏看着他冷硬的侧脸,抿抿唇,又把视线转回窗外。

  车内一直维持着寂静。直到在一个小旅店门口停下。钟拓冷着脸先下了车,秦盏瞟他一眼,拿好东西跟在后面。

  旅店不大,还算干净。田园风格有点小清新。前台人睡眼朦胧,看见有人进来立刻来了神。

  两人走到吧台前,秦盏拿出钱包,钟拓已经把卡递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