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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小酌微醺      更新:2021-02-13 17:18      字数:2482
  走到这个地步,听起来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秦盏坐在沙发一边,抬眸看着钟拓沉静的侧脸,想了想,把手机递到他眼前,“你们什么时候开始搞陶家的?”

  钟拓垂眸看一眼,不轻不重道:“我回国前。”

  陶家这几年做起来了,但手段不太干净,跟赵家也有了牵扯。赵凡白家早就看不顺眼陶家,得知钟拓回国便起了心思。

  陶家倒了,钟拓出气,赵家也算稳固了地位。

  秦盏瞬间反应过来:“所以你们是不是其实是在盼着陶然挑事呢?”然后就可以顺理成章地拾他。

  “差不多。”钟拓喉结一动,抬手抚了抚她的长发,“但现在后悔了。”

  早点弄得陶家鸡飞狗跳,陶然大概没有时间弄这些幺蛾子,秦盏就不会被牵连进来。

  秦盏知他意思,没说话,也抬起手揉了揉他脑袋。

  钟拓瞬间顶了一个鸡窝。他拉住秦盏的手正要化身为狼,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响了。

  秦盏挑着嘴角推开钟拓,有种死里逃生的感觉,“手机都看不下去了。”

  她接起电话,听见李晓亦用十分严肃的语气说:“现在回来一趟。”

  秦盏拧眉,立刻问:“怎么了?”

  那端静了良久,开口道:“你母亲去世了。”

  作者有话要说:为了让你们在儿童节坐上去幼儿园的车,看谁说我还不加更。

  第45章

  秦盏拿着电话,只觉脑子里像进了只虫子,直嗡嗡。直到李晓亦又试探地喊了声她名字,秦盏才回神。

  “我知道了。”

  钟拓看着秦盏挂掉电话,脸色平静,但眼神有些木然。他蹙眉,“怎么了?”

  秦盏抿了抿唇:“那女人死了。”

  人送到了医院的太平间。秦盏和钟拓赶到的时候,秦家一家三口都倒了。

  李晓亦看到他们过来,将口罩摘掉,先抬手摸了摸秦盏煞白的脸。

  “是自杀,煤气中毒。”

  秦盏平静问:“什么时候发现的?”

  李晓亦回头看了一眼秦海安,“上午你舅舅去找她,在她住的地方发现的。”

  这么多年没和秦静联系,谁也不知道她过的怎么样。想来是不会太好,但却没想到会这样落魄。

  她住在一个地下室,简陋得几乎只能遮个风挡个雨。秦海安去找她,是想了解一下她的病,终究是自己亲妹妹。却没想到秦静躺在地上,尸体已经凉透了。

  “她本来就已经得了淋巴癌,没有多久能活了。”秦晟说这些是怕秦盏心里有疙瘩。而且对这个姑姑他心里一直有怨气。活着的时候不省心,死了也不怎么让人舒心。

  秦盏始终没说什么,只往钟拓身上靠了靠。

  事情来的太突然,而且秦静身边也没有什么正经朋友,就省去了葬礼的流程。

  十点左右,定好的车就将秦静的遗体拉到了火葬场。

  风轻云淡,透彻的阳光有些刺眼。

  等待火化的时候,秦盏只觉心头堵得厉害。像是有人拿着棉花一团一团往她嘴里塞。

  钟拓始终跟在身边,温热的手掌无声给她传递安慰。

  “她这个人做事一向招人烦。你说她已经消失了七年,为什么死之前还要出现在我面前?”

  她不出现,秦盏的生活会一直平静无波。但只要她一出现,必定会生出一些事端。

  六岁时的跳河,七年前的绑架,还有前几天的碰瓷。

  这个女人是她亲生母亲,带给她的记忆却永远是让人恐惧不安的。对秦盏来说,秦静更像故事里吃人的大灰狼。

  钟拓看着她通红但干涩的眼睛,喉结滚动,将人搂得更紧。

  “你还有我。”

  秦盏紧紧抓住腰上的手,看着前方没有说话。

  有些人出生在这世上注定享福,而有些人必须要经过磨练挣扎,才能尝到甘甜。

  秦静在这世上活了几十年,死后只留了一个臭名声还有这一堆白骨。

  秦盏想,她大概在不久的将来,就会忘记生命中有这样一个人存在过。虽然这个人把她带到这个世界上,但她尝到的痛苦,多半也来自于同一个人。

  ☆

  办完秦静的后事已经是下午四点多。

  回到市内接近晚饭时间,李晓亦掀了掀眼皮,上了秦海安的车。

  秦盏好像十分疲倦,坐上车后就靠着椅背假寐。钟拓偶尔分神看看她,始终没有打扰。

  临进市区前,秦晟打了电话过来。秦盏迷迷糊糊接起,听他不情不愿道:“我妈说让你男朋友一起吃个饭再走。”

  李晓亦是个不差事的人。之前的事虽然她不高兴,今天看见钟拓也有些冷淡,但也许是看他鞍前马后地跟着跑了一天,便让秦晟打了这个电话。

  该有的礼数要有,就像她撵钟拓走的那天虽然态度强硬,话也是有理有据的。

  秦盏把这话跟钟拓说了,他听了眉眼都飞扬起来:“咱舅妈也是刀子嘴豆腐心。”

  秦盏舔了舔嘴唇,心想最好是你想的这么美。

  饭店是李晓亦挑的。海鲜楼,在沁安市也算是中高档的地方。几人落座点完菜,桌上便一阵安静。

  秦晟始终抱着手机玩,被秦盏在桌下踢了几脚才翻了个白眼,敛了。

  秦海安看了看秦盏,又看了看钟拓,正想开口,被李晓亦先截了话头。

  “今天谢谢钟先生来帮忙。”

  钟拓一听这称呼,就知道李晓亦心里那股气还没散。立时清楚了接下来说话的分寸。

  “您客气了。秦盏的事就是我的事。”

  “切。”秦晟刚不屑地出了个声,脚尖蓦地传来一阵剧痛。秦盏坐在他右边,尖细的鞋跟着他的脚,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李晓亦听这话没说什么,只勾了勾嘴角。

  菜上齐,几人慢条斯理地吃着,各怀心思。桌上没人喝酒,钟拓刚将秦海安的茶杯添满,便听他问:“钟先生是做什么工作的?”

  “叫他钟拓就行。”秦盏淡淡开口,“听你们喊他钟先生我牙都跟着酸。”

  秦海安轻轻咳了一声,李晓亦则是没好气地白了秦盏一眼。

  钟拓唇畔一弯,在桌下轻刮了一下秦盏的手心。言简意赅回道:“我主业是摄影师。”

  “拍哪方面的?”

  “大自然。生态摄影师。”

  李晓亦用餐巾擦了擦嘴角,不轻不重把话接过去,“生态摄影师?那应该经常要到处跑吧?”

  钟拓岂会听不出这话里的意思:“是要到处走一走,但时间比较自由。秦盏以后有时间也可以跟我去,可以放松放松散散心。”

  “她要工作,怕是没那么多时间。”话顿了顿,李晓亦看了秦盏一眼,“不过她挣得多,花的也多。”

  “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