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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丛小      更新:2021-02-13 21:57      字数:2468
  时要停下手中活计咳嗽一两声。听到有人进来,头也没抬,只道:“是云心还是雨心?把药放桌子上吧。”

  銮铃默不作声把食盒放下,取出药,热腾腾地捧到竹面前,竹眉头一蹙:“先搁着,一会儿再喝。”銮铃抿唇笑,这丫头,不过两天不见,倒学会摆大姐的模样来了。

  竹见那人不走,正要发脾气,一抬眼瞧见眼前华丽的裙摆,才猛然抬起脸,看见望着她微笑的銮铃。

  手里的针线掉在地上,竹要站起身,身上却没力气似的,又重重坐回去咳嗽起来。銮铃忙放下药,把她扶住,责怪道:“怎么两天不见,就成了这样?”

  竹一下哭了:“小姐说话不算数,不肯带竹一起去。”

  銮铃一滞,凝眉把哭得直喘气,仿佛坐也坐不稳的竹搂在怀里,柔声道:“那天那样的情形,我要去的说不定是什么龙潭虎穴,怎么能带你一起去?”

  竹不再说话,只放声哭起来。銮铃眼也微微红了,却是生生忍住,打趣道:“是不是怕我再不能活着回来见你?”

  竹不说话,只管哭。銮铃也不再说话,看到掉落在地上那块手帕,上面是竹绣了一半的一只金色铃铛,当日萧送了一块手帕给她,她直夸这手帕漂亮。竹就不服气了,说她绣的更好看。銮铃不信,竹就信誓旦旦要绣一块给她,可却没来得及。

  “别哭了,再不喝药,就你这副身子骨,我今天也不带你走了。”銮铃抚着竹的头发,温声笑出一句。竹身子一颤,即刻把一双泪汪汪的眼瞪着銮铃,哑声道:“小姐肯带我去了?”

  “考虑考虑吧,你什么时候身子好了,能替我干活了,我就带你回王府。”銮铃把手一摊,却瞄一眼桌子上的药碗。竹心下明了,端起药一口气喝光,红红的眼睛巴巴地望着銮铃:“小姐,我很快就会好了。”

  銮铃却弯腰捡起地上的手帕,轻轻拂去上面的微尘,沉默片刻,才怅然笑问:“姐姐是迟早要进府的,我的未来都不知道在哪儿,你真的愿意跟我一起去吗?”

  竹虽然被銮铃的话搞得一塌糊涂,但还是抹干了泪,重重点头:“不管龙潭虎穴,竹都要跟小姐一起,再不分开。”

  銮铃心头一暖,她这次过来,本就准备带竹一起回去的,若不然,在那疏影殿可是太孤单了,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当下,她嘱咐竹先好好休息,自己又去看林音初。

  ☆、第十九章

  林音初正坐在窗下的榻上望着不远处的琵琶发呆,不妨有人敲门,“是谁?”

  门外的人不答,她便拒绝道:“我现在累着,谁也不见。”銮铃哧地笑出来,调皮地应声:“母亲以为是谁?母亲也不想见铃儿吗?”

  林音初回不过神,銮铃已自顾推门进来。

  看到一脸笑意俏生生站在自己面前的銮铃,林音初似是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还是呆怔在那儿,直到銮铃走过来,在她脚边跪下,又柔柔叫了声“母亲。”林音初才哽咽一声,哭了。

  銮铃眼中也含了泪,却是笑句:“母亲不必担心,女儿虎口脱险,安全地回来了。”林音初把銮铃抱在怀里用力抱紧,身子轻轻颤着,无声的泪滴在銮铃颊上,连成一串,滚落。

  好半响,銮铃悄然把泪擦干,撒娇道:“母亲,那里梳头的丫头不好使,把我的头发梳得太紧,弄得我头皮疼,你把这个发髻拆了,重新为我梳一个吧。”

  林音初一怔,自从两年前銮铃醒过来之后,对周围的人都带着一种疏远,对她这个做母亲的也是,再没有在她面前撒娇,也再没有耍过小女儿脾气,仿佛一瞬间长大了。这不过两日不见……想是受了不少委屈,想着,她心头一痛,却擦干了泪,一把把銮铃从地上拉起来,拉着銮铃在梳妆台前坐下,暖暖一笑:“上一次替你梳头,还是两年以前的事了。”

  说罢,却是看着镜中的銮铃眼神轻轻一怔。

  銮铃诧异:“怎么了?”林音初摇头笑:“铃儿真美啊。”銮铃脸红了,不过,有哪个母亲会嫌弃自己的女儿呢?而她一生既定,再美怕也没什么用处了。

  见銮铃不好意思,林音初抬手去拆銮铃的发髻,却又皱眉:“怎么穿这样的衣服?不热么?”说着,疼爱地要去把銮铃的衣领翻下来,銮铃忙阻止,林音初道:“不妨事,这小院子里不会有外人来。”

  衣领翻下来,一道深深的青紫的扼痕,像一道骇人的伤疤嵌在銮铃雪白优美的脖子上。林音初抽了口凉气,震惊地看着那伤痕,銮铃忙把衣领拉好,微笑道:“没事的,很快就会好的,真的没事……”她说着,声音也轻轻颤抖着,只要李墨兮那一刻没有松手,这个世界上的“萧銮铃”就彻底香消玉殒了。

  林音初终于还是没有再说话,拉开梳妆匣下面那一层小抽屉,从里面取出一个扁圆的金色小瓶,上面的花纹怪异,颇有少数民族风格。复又把銮铃的衣领翻下,从那小瓶里倒出一些晶莹的液体,小心地把那药液涂在銮铃脖子上。

  那药的香味古怪,涂在伤口上先是清凉的,下一刻却火辣辣疼。见銮铃皱眉,林音初安慰道:“虽然疼,可好得快。”銮铃轻轻点头,却是不小心瞄见悄然立在窗外的人。

  “这药叫什么名字?”把药涂完,銮铃好奇地望着那小瓶。

  “就叫‘晶莹膏’。”林音初见銮铃感兴趣,把那小瓶塞到銮铃手中,解释道:“还是几年前西域的贡品,圣上赏给你父亲”说到这儿,林音初脸色一冷,顿住了。

  銮铃嘴角一翘,恍若无意地问:“怎么提到父亲,母亲就不说话了?难道母亲心中真的没有父亲了吗?”她说这话时故意提高了声音,窗外那人听到,脸色骤然一变。

  林音初秀美的脸上神情骤然复杂,她一时没有说话,屋子内外一片寂静。

  最后,林音初踉跄一步坐在銮铃对面的凳子上,苦笑道:“若是真的没有了,也不必为他生气了。”銮铃一听有戏,抓住林音初的手,又问:“那为何父亲每次来,母亲都不理会?为何有误会,却又不解释清楚?”

  林音初痛苦地闭了眼,不再说话。銮铃有些急了,再问:“那个误会是不能出口的吗?既然是母亲不能出口的,不是父亲的错,母亲为何还要怪罪父亲,不肯理他?”

  林音初闻言睁开了眼,神色有几分悲凉,看得銮铃心头一痛,她下意识看向窗外,窗外那人也凝神听着,等林音初的话出口。林音初轻轻一叹,苦涩道:“他……根本不相信我,本以为所有人都误会,他也是该相信我的,可他也来问,不停地问……”

  “不过铃儿,你父亲对你是很疼爱的。”林音初忽而又看向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