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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丛小      更新:2021-02-13 22:02      字数:2470
  怕相思刻骨,也不肯见。

  反正要分离。

  “华儿,此事与你无关,你跪下做什么?”贺氏不满道。萧嵩却不等萧华开口,命人把纸笔送到萧华面前,冷声道:“如此不孝不义的女人,你趁早休了!”

  ☆、第六十一章

  萧华闻言身子一震,他惊诧地看向萧嵩,萧嵩斥道:“你还要包庇她到何时?不舍得铃儿,铃儿便留下,还由我们照顾着,她是一刻都不能留在这家中了。”

  听了萧嵩的话,却是林音初慢慢伏跪下去,向萧嵩和贺氏磕了头,淡声道:“多谢父亲成全。”

  她被审问也有大半天了,脊背一直挺得笔直,这还是第一次磕头,她慢慢直起身又道:“铃儿便先寄养在府中,等我安顿好了,自会把她接出去,再不连累萧家。”

  听了萧嵩的话,萧华是震惊。听了林音初的话,看到林音初静静的表情,他就是万箭穿心生不如死了。他蓦地站起来,向着萧嵩道:“父亲,她是我的妻子,是走还是留,只能由我决定,她自己都没有资格决定!”

  说罢,他一把扯起林音初,一步不停地,把林音初从众人惊骇的目光中,直直拽了出去。

  暗夜的新年光景,林音初的脸色苍白平静,萧华拉着她一路快走,一直走到前面没了路,才把她甩在一旁,他独自喘着粗气。

  远处偶尔听得到爆竹的声响,又闻得到一股淡淡的味道,似是远远飘来的硝烟味,又似是清冷的梅香。两人都有些辨不清了,林音初亦不知该说什么,转身就要走。萧华突然出声:“我不会写休书,你别想走。”

  他的语调,把痛苦深埋,冰而冷。沉沉地压迫。林音初身影一顿,毫无情绪道:“我听老爷的。”萧华闭了闭眼,竭力把怒火压下,又问:“到底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如果说刚刚还有些温度,那他这一句话出口,就全然把林音初周身冻结了,冰天雪地。她笔直僵冷地站在那儿,淡声问:“老爷认为我做了什么?”

  “宋琬中的是‘七步倒’的毒,寻常人根本不会知道,根本不会有……你难道真以为我一点都不懂么?!”

  林音初寂然无声,迈步又要走。

  萧华抢上前抓住她的肩膀,冷冷盯着她,怒道:“你知不知道你这次得罪的是谁,若给不出个说法,宋会放过你么?!你不说话,我怎么保护你?!”

  林音初轻然一笑,冷淡道:“老爷念在铃儿对你依恋多年,保护她就够了。我尽管随意处置,老爷不必心保护。”她把萧华的手推开,漠然道:“至于老爷问的其他事,我无话可说。”

  说罢,她再也不回头的离开。

  这一分离就是整整两年。

  这一路故事的曲折幽杳,并不是竹一个丫头能够知晓,何况竹篁死后的一个月,直到銮铃醒之前,她一直都恍恍惚惚地,更是什么都不记得了。所以,她只把她所知道的有关銮铃和竹篁的事,还有“宋琬之死”一点都不隐瞒地告诉銮铃。

  “小姐不知道吧,夫人每每对着小姐都是笑呵呵,背地里都不知哭了多少回,落了多少泪。”竹幽幽说着,轻叹一口气,望着兀自出神的銮铃。忽而嘴角又有了一丝笑,她又道:“小姐醒来时对大家都冷淡,竹还以为小姐把咱们忘了,再不会对咱们好了呢……没想到小姐这点却是没变的。”

  “这古人萧銮铃还真是痴情,我就不明白,这李墨兮有什么好的?”銮铃却是想着她自己的心事,喃喃问。竹听了她的话,呆了一下,又注视着銮铃,反问:“他有什么好,小姐自己不清楚,还要问竹么?”

  銮铃神思一清,顿时想起她的身份,她现在并不只是个听故事的旁观者。她讪讪一笑,又把脸转向窗外,那里天光微微发亮,竹这么不急不忙地说着,一个晚上竟就过去了。

  “我困了,睡吧。”銮铃闭上眼。也许因为心里一时装了太多故事,明明十分疲倦,却一直翻来覆去没有睡着。第二天,銮铃坐在秋千上发怔,听着风吹过时,头顶上金铃清悦的声响。

  竹披了件衣裳在銮铃肩上,轻轻推着秋千。

  銮铃忽然问:“儿,你说咱们走不走了呢?应该走吧?发生了这样的事,姐姐是没办法从他身边消失了,我不过是个过去式了。”

  竹吃了一惊,推秋千的手停住,直直盯着銮铃,不能置信道:“小姐不准备走了么?”

  “我……”銮铃躲闪着,她走了,他便是真正的一个人吧?还有谁能读懂他不动声色下的那一抹孤寂?他虽然不会对萧弃之不顾,可萧毕竟再不是他心中那般美好了,他只会更加孤单吧?

  可她究竟为了什么,要这样担心他?

  见銮铃面色犹豫,竹气不打一处来,她恼怒地盯了銮铃片刻,终是没说出一个字,只叹了口气转身走回了疏影殿。銮铃手抓住秋千,呆呆坐在那儿,茫然不语。

  秋风微凉地卷起她肩上的衣裳飘落在地,她觉得冷,正要跳下秋千去捡,一个淡灰的身影已悄然上前,把衣裳捡起,递到她面前。

  “风冽?”銮铃把衣裳拿在手中,露出微笑,“谢谢。”

  “天凉,王妃还是把衣裳穿好吧。”风冽并不看銮铃,径自绕过秋千走到銮铃身后,不让銮铃看见他。

  銮铃很奇怪,风冽似是总喜欢站在她身后同她说话。

  静了片刻,风冽忽而道:“风冽觉得,这个时候王妃不应离开。”

  “……为何?”銮铃下意识想回头看风冽,风冽却不做声地退到一侧,日光下,隐约一抹笔挺修长的影子,化不开秋日那一丝清冷。

  见他如此,銮铃便也不勉强,只乖乖转回头靠在秋千上听风冽说话。

  “这个时候,王爷心中最是难过,最需要有人陪伴,若王妃也走了,属下怕他撑不住。”

  “……可……”銮铃苦涩一笑,她不知何去何从了,风冽成功地抓住她的软肋。她不能不笑得苦涩,“可我留下,他也不见得会开心。”

  “王妃何必妄自菲薄。经历了这样多的事,王妃果真当王爷是铁石心肠么?”风冽的声音低低而坚定,带有一股莫名让人信服的能力。

  顿了片刻,他又道:“王爷自幼所承受的就比寻常人多很多,所以看着性子冷酷坚忍非常,其实他并不若看上去那样坚不可摧,若不然,他也不会轻易听信了萧的话。只是他自尊又骄傲,此番受了骗,也不肯说出口。”

  “自幼?他的出身……”听风冽直呼“萧”的名字,銮铃心有惊诧,但她更关心李墨兮的出身。她想知道,他心底到底藏了什么事。

  “出身”风冽语调一滞,摇摇头:“属下不知,皇上从未说过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