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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丛小      更新:2021-02-13 22:03      字数:2463
  也该替母亲想想,若我们母子都不能连心,我们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

  “父皇如此疼爱母亲,母亲还有儿臣在身边,为何还忧虑着以后的日子?为了以后可能的忧虑,现在就做这些伤天害理的事?”

  “伤天害理?!”武惠妃一下被这个词触怒,她嘲笑道:“你可知你父皇有多少女人?你知道这种帝王之爱能有多久?你知道他一旦变了心,我们母子会不会像梅妃母子那样被赶到江南?”

  幽暗的宫灯下,武惠妃端正美丽的脸上有一丝无言的张狂和狰狞。寿王望着她,心里寒意一阵一阵往外冒,他怔然好半响,才喃喃道:“母亲变了,儿臣都不认识母亲了。”

  武惠妃被他说得一愣。

  他又默然许久,才仿佛有些回神:“儿臣只想母亲珍惜父皇,我们一家人也可以快乐的在一起。”他说罢,便不愿再停留,落寞地转身往外走,“儿臣管不了母亲,只求母亲不要再伤害别人了。”

  武惠妃瞧见他这副样子,眼里的泪又一下落出来,她辛酸道:“一个个都来怪我……我辛辛苦苦生了一个,又养了一个,到头来却没一个可以留在身边贴心的,一个个都为了个女人来呼喝我,说一些让人伤心的话……”

  又养了一个……便是李墨兮了。寿王心中恍然,原来李墨兮也已来过了。

  见寿王仍是头也不回地走了,武惠妃眼中又一丝凶狠,原本萧銮铃这样一死,所有人就都解脱了,唐玄宗为了让李墨兮解脱不会追究,寿王没了她羁绊也无形中解脱。

  只是,她眼神一凝,沉而冷,李墨兮今日也为了萧銮铃来找她,虽只是问武香盈的罪,但毕竟也是为萧銮铃而来。莫非那些关于李墨兮和萧銮铃和好的传闻是真的?然而,李墨兮由她一手带大,她自问对李墨兮的性格把握十分准确,他又怎么会原谅萧銮铃?

  又是谁把寿王和李墨兮及时叫过来的?

  坏了一切好事!

  ☆、第七十六章

  銮铃左等右等,终于等来了竹。竹见銮铃醒了,而且完整无缺地在她面前,终于还是哭了。銮铃很受不了竹这点,她凝眉道:“快把衣服给我换上,咱们就走吧。”

  竹忙抹了泪,边帮銮铃换着衣服还趁机在銮铃身上摸来摸去:“小姐,这里不疼么?还有哪儿不舒服?”

  “没事没事。”銮铃不耐烦地摆手,踩在地上走了一步,才觉得右脚脚底针扎一样疼。她登时想起她在水中时脚上那针扎一样的疼痛,之后就浑身无力,晕了过去。

  ……

  武惠妃果然留了一手要她必死无疑。而且武惠妃果然明,没有用毒药,只是用了一般药物让她在水中无力反抗自生自灭,她若是淹死了,也了无痕迹,只能怪她自己水性不好。事发又是借着武香盈的任性,所以即便皇上怪罪了,她还可以在一旁求情。

  而唐玄宗本身也巴不得她一死,早给李墨兮自由,所以也不会真的怪罪任何人吧?怪不得她虽然堂堂王妃,命却如此轻贱。

  竹瞧见銮铃脸色变了,又一阵紧张,銮铃淡淡一笑:“没事,咱们走吧,你扶着我,就是身上没力气而已。”

  温泉宫里夜色起伏,銮铃被竹搀扶着出了瑶光苑,心里才略略一松,仰头望着漫天月色清辉,这骊山的夜色自然极美,此刻安静纯净,世外仙源一样,没有半分阴沉晦暗。她又忽然有了几个月前第一次来这里的心境,茫然宁静,却又不知何去何从。

  原本她能依靠的只是李墨兮。

  然而李墨兮根本不愿她依靠。

  “咱们随意坐会儿吧。”心里有些惫懒,銮铃说着,便靠在一处假山上坐下。她脚底伤口不大,却疼得很,像是一根刺深深扎在心里。也真的是有些累了。竹不敢勉强,只不作声陪在一旁。她想到她刚刚拿了銮铃的衣裳从思玄殿跑出来时的情形。

  她原想着,即便李墨兮不肯亲自来,好歹命一个人陪她一起来也好,这样万一銮铃有个不舒服,回来的时候也能互相搀扶着,谁想李墨兮看也没看她一眼,她当时真是伤透了心,真想着銮铃若是喜欢寿王爷就好了,寿王人多好啊,对她也好……

  两人就这么走走停停,磨磨蹭蹭着,等到深夜的时候,还未到思玄殿,銮铃身子一歪坐倒在一块大石上,她真不想再走了,她也不想回思玄殿,就想这么自由自在在外面过一晚。然而,一阵冷风吹来,她下午又在池子里泡了许久,登时冒出几个喷嚏。

  “小姐这是何苦,寿王爷又不让咱们自己走,等明儿他知道咱们偷偷溜走了,倒把他给得罪了。”竹见銮铃这副虚弱的模样,不由埋怨。銮铃咧开一个笑:“他现在自顾不暇,我要是在那儿掺和着,他和儿何时和好?”

  “小姐怕还是影响了咱们都夏王的声誉吧?小姐好歹也是他的都夏王妃,怎么能随意在别人的寝殿里过夜?可他都不在乎,你这么在乎做什么?”

  冷不防被竹一语道破,銮铃讪讪一笑,“咱们快走吧,时候不早了。”

  竹见她如此,真是气得无语,暗想,管他圆不圆房,当初就该坚持着把銮铃从李墨兮身边移开……想是想,却又不忍心反驳,只得努力扶着銮铃,恨不得把銮铃扛在肩上,健步如飞赶紧回去。

  回来已是深更半夜,出乎銮铃意料的是,思玄殿内李墨兮还未睡,他坐在房内看书,一抬眸瞧见竟是竹扶着銮铃进来,倒略略一惊。

  很快,他淡淡敛住神情,随意把书一合,漫不经心地道:“还以为王妃今夜在瑶光殿留宿,不回来了。”

  銮铃淡笑:“銮铃归心似箭,惊吓了王爷,是銮铃的错。”

  说罢,銮铃扶着竹一颠一颠地坐到床边,竹道:“小姐忍一会儿,奴婢去弄些热水来。”李墨兮淡淡凝眉,也来到床边,居高临下望着銮铃:“你的脚怎么了?”

  銮铃微微笑:“没有大碍,王爷先睡吧。”她强撑着站起来,就一颠一颠地要往窗下榻上挪。

  却是见她如此,李墨兮眉头愈凝,他出手把銮铃按坐在床上,不等銮铃回过神,已蹲身下去握住銮铃的脚。月白色致的翘头履在宫灯下轻轻一颤。

  銮铃要把脚缩回来,李墨兮握紧,出声道:“别动……我瞧瞧。”

  鞋子脱了,右脚的袜底一星的血红,李墨兮小心翼翼把銮铃的袜子脱下来。脚底那伤口因走了一夜,和袜子黏在一起,所以虽然李墨兮十分小心了,那伤口仍被袜子揪得生疼,銮铃咬紧牙,疼得满身冷汗。

  銮铃一双玉足原本白净娇柔,此刻脚底肿起一个暗紫的大包,让人看得又寒颤又心疼。李墨兮看着眸色一深,銮铃有些不安,轻要把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