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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丛小      更新:2021-02-13 22:05      字数:2478
  太聪明,而你又太喜欢他。”

  “他聪明不好吗?我嫁给自己喜欢的人不好吗?”她辩驳。

  “他太聪明,你就驾驭不了他。而你这样深地喜欢他,这样深地投入一份感情,终究会被伤害。”

  “我从来没想过要驾驭李暖,爸爸,我只想嫁给他,其他什么都不在乎!”

  就这么漫无边际地回想着,銮铃摇头笑起,每个人都会有这样青涩稚傻的时候,会为了一个人不顾一切地疯狂一回。当然后果自负。薛恬微笑问:“这些照片引起了你上一世不高兴的事?”

  “不高兴又怎么样?反正都已过去了。”在薛恬面前銮铃镇定多了,好歹让她明白她不是孤单的,让她明白她是被理解的。要不然淹没在那古人群里,古香古色古语古情,她怕真要崩溃了。

  有一种憋闷地想要窒息的感觉。就好像山雨欲来风满楼。銮铃仰起脸深深吸一口秋日凉爽的空气,又是一个秋日,时空却错乱着。

  她禁不住问薛恬:“这到底怎么回事?我的墓葬本应在一千年以后,怎么会出现在这个时代?”

  薛恬面上笑意一顿,倦倦在木栏亭中坐下了:“也许这就是缘分吧。这世界这么大,我们怎么可能知道什么能发生,什么不能发生呢?发生了我们又能如何?”

  “过去的事毕竟过去了,你别伤心了。”薛恬又安慰。薛恬话音未落,菊花台不远处的大道上突然传来一个尖利的声音:“哟,安将军,您这双眼往哪儿瞅呢?”

  那大道上隐约是一小队侍卫,正押解一个膀阔腰圆满脸胡茬的粗壮大汉往光华殿的方向走。那大汉飘蓬般的头发胡髯里藏了一双深而阔的眼睛,此时正目不转睛盯着銮铃所在的方向。见銮铃看见了他,立即憨态可掬地笑了笑,很高兴地向銮铃弯腰行礼。

  “哟,安将军,咱们快走吧!”那大汉身边负责带路的内侍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忙扯着他继续开路,满脸不屑地数落:“这些贵人也是你这种人能套近乎的?”

  那大汉混不在意,跟着那内侍慢吞吞往前挪步,仍回头贪恋地看了銮铃一眼,才粗豪道:“我安禄山从没见过这么美的女子,这两位娘娘是天上的仙女么?”

  “哟,你快别在这儿胡言乱语了,小心太子殿下听到把你的眼睛挖了去!”那内侍又心惊肉跳地瞪了那大汉一眼。

  安禄山!

  銮铃和薛恬惊了一惊,无声地对视一眼。这其貌不扬,看似粗陋憨厚的大汉,竟然就是他一手挑翻了大唐!

  銮铃心神不宁地回到思玄殿,萧悟已去了拂风殿,她心里更烦,她还想问问她家里的事呢萧悟一下在家住了这么久,她真怕出了什么严重的事。

  倒是李墨兮淡淡道:“你哥哥说家里的事他已处理好了,让你放心。”

  以她和李墨兮的交情,銮铃真没想到李墨兮会出言替她解惑,当下有几分受宠若惊,她不由说声:“多谢。”李墨兮这句话虽然平淡,却陡然让她放心不少。

  李墨兮闻言沉默,把笔一搁,径自出去了。这两日两人疏离冷淡惯了,銮铃便也没在意。却是秋风吹进窗,卷动桌上的纸页翻动,“哗啦”一张被吹落在地。

  銮铃走过去捡起,正要在桌上放好,却不妨被此张纸下面那张纸,准确的说是纸上那首词看得呆住。

  李墨兮的笔力遒劲,字迹俊健孤峭,当然是练家子,那玄宗皇帝教出来的自然是非一般的。因而銮铃总觉得李墨兮不去当书法家可惜了。

  只是这一刻,看到他这样大气冷硬的字迹写下这一首凄绵哀怨的“莫道不销魂,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

  这白纸上黑字漂亮得体,自蕴含了一股与寻常不同的力道和深情,字字仿佛缠绵悱恻。銮铃只觉得她心里轰然轰然惊动,竟杵在那儿动弹不得,很久。

  不远处的闻香水榭,听着寂寞的风声,李墨兮正出神地望着那水车,阳光下一道道虚弱的虹。

  风立在他身后,低声道:“王爷,今日犯事的这平卢将军,确实是当日属下奉命调查‘范阳水案’中与忠王暗中联系的那个安禄山,属下觉得此人不可小觑。”

  李墨兮静默着没有说话。风悄然往前伸脖子去探究李墨兮的神情,却不妨李墨兮凝眉道:“他到底是怎么样的人物,只消看他这次怎么活下去。”

  风嘿嘿一笑不动声色缩回脖子:“原来王爷在听属下说话呢。属下还以为王爷的心只在王妃……”他及时打住,当然,是让李墨兮明白了他的意思。

  “属下以为这画像的事纯是巧合。”

  风宽慰李墨兮:“昨晚王爷也去了拂风殿,见了不少画像。既有这种巧合在,煦王对王妃另眼相看也是寻常,王爷不必放在心上。再者,”

  风顿了顿,呵呵一笑:

  “属下还以为王爷有必要向王妃解释一下王爷昨晚抛下王妃独自离开,并不是故意让王妃难堪,而是为了赶上煦王弄清楚煦王到底要对王妃做什么当然,王爷这样着急地走就是不想王妃知道王爷是关心她的,所以,王爷若不想亲自解释,把这事交给属下去做吧,属下十分愿意为王爷效劳。”

  风自觉他的话很绕,这件事若这么看起来也确实很绕,只是,关键就在于他的主子能不能解开心结。

  “你做好自己的事就够了。”

  “小姐,你在看什么呢?”竹忽然进来,见銮铃看着书案上的字迹发呆,好奇地出声。銮铃忙把被风吹落的那张《妙法莲华经》重新盖在这首词上面,还拿白玉镇纸压好,才扯出一个笑:“没,没什么……”

  “哼,整天只会抄这些经书,我看咱们王爷快遁入空门了,干脆剃光了头发做和尚去吧。”竹瞥了一眼那经书,刻薄道。

  又抬头见銮铃脸上微红,有了些血色,再不是那么神神叨叨,疯疯癫癫的,竹才放了心,凑近銮铃压低了声音:“我打听了那个什么禄山安的,听说原是什么平卢将军在边关吃了败仗,被压入京城请罪的。”

  “死罪吗?”銮铃心头一喜。

  竹见銮铃这喜形于色,倒有几分刮目:“小姐,这可是人命关天,你怎么这样高兴?”

  “……”銮铃搪塞道:“做错了事就该罚!”

  “算了算了,反正这些朝廷大事也与咱们无关。”竹见銮铃不愿深提,也就不追究,反而拉过銮铃的手安慰道:“小姐,这画像的事你就别耿耿于怀了,煦王爷并没有过错呀,小姐何苦总是冲他没好气?倒把他得罪了!”

  銮铃惊诧地盯着竹:“你何时被煦王买了?”

  “没有,绝对没有?!”竹忙对天发誓,誓毕,又不无遗憾道:“我只是觉着,小姐对煦王爷若是有对咱们王爷那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