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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丛小      更新:2021-02-13 22:35      字数:2467
  妃,承蒙王妃和公子抬爱,奴婢却始终不敢忘了自己的身份。”

  銮铃有点儿无法理解木的心境:“现在你跟了我,为何不听我的话?”

  “木受王爷所托,一路护送王妃离开长安,不敢有任何差池,更不敢有任何私心。”木以头抢地,向銮铃磕了个头。不等銮铃说话,她又道:“临行前王爷曾嘱咐奴婢寸步不可离开王妃,务必确保王妃的安全。”

  銮铃身子一震,她此刻,才真正有些明白风冽风,木木这些人真正的作用。

  “……可你和哥哥成亲,也不用离开我啊!”

  “临行前,王爷还说,等长安的事平定下来,便让奴婢带着王妃回长安。”

  “带我回长安?!”銮铃惊了一跳。

  “王爷此番放王妃离开,是因为他怀疑忠王与安禄山勾结,有不臣之心,到时候长安形势大乱,王妃处于其中怕是会受苦。等长安危机一解,王爷定然是要王妃回去的。”

  木说到后来,语气颇坚定,仰视着銮铃。銮铃不自禁往后退了一步:“原来这背后还藏了这么多事。”

  然,她的脸色在黑暗中愈发苍白,在冷风中离乱。她缓缓转身往屋里走去,她若一定要回长安,那木必然跟着,那木和萧悟是没戏了。难怪萧悟和木都不肯让她知道。

  可,她的笑容不可遏制有些无力和哀怨:“他就这么自信,我还会回长安吗?”

  这话随风飘入木耳中,却是深深一惊,她不由又想起前几日銮铃靠在煦王怀里落泪的情形来。

  第二日毫无意外,銮铃病体沉绵,重感冒了。用大唐的话来说,就是染了风寒,还颇严重。她昏昏沉沉躺在那儿似睡非睡,似醒非醒,忽而被人灌药,那个苦味儿穿肠,让她眼里泪吧嗒吧嗒往外掉。

  她也不知道为啥,但凡她忍不住想到李墨兮,眼里就直泛酸,平时还能忍着笑一笑,可生病中,便脆弱地要放肆一回忧伤。听她睡梦中喃喃唤出的名字,她身侧一片寂静,又过了许久,才有些动静,却是那喂她药的人走了。

  倏忽门开,有冷风遥远袭来,可那门很快关上,屋内便又温暖如春了。

  銮铃昏睡了一日一夜后清醒,木正伏在她床边守着,见她醒了,那叫一个欢喜非常。

  不过,銮铃却吩咐了件让她摸不着头的事儿。又不过片刻,木取了一张纸条回来,便是从那秦淮河边招亲树上取下来的湛蓝色纸条,上面俊逸深刻地写了“李清歌”三字。

  銮铃拿到那字条,低头瞧了片刻,忽而问:“那煦王可知道我生病的事?”

  “该是知道。”木秀眉微凝,还是道。

  “那他可有来过?”銮铃又问,她朦胧中似是觉得他来过,却好像又没有。

  当此之时,木倒有些摸不清銮铃心中到底是李墨兮还是煦王了。说是煦王吧,可她梦里叫的名字却是“墨兮”,她这么一叫,煦王一张俊脸忽而就沉下来,说不出的阴沉,他把药碗一搁,转身就走了。可她醒来,第一件事便问煦王有没有来看她。

  木略一思忖,选了句折中的话,轻道:“临近新年,煦王和萧公子近日事物繁忙,所以都不常过来。”

  銮铃也没多问,转身伏在枕上,不做声瞧着那纸条,瞧了半响,又拿起枕畔那小白玉瓶她把那纸条和白玉瓶并排放在眼前,不错神儿地看着,静静思量。

  李墨兮是她心中所爱,煦王是她上一世所爱。

  她对李墨兮是爱,对煦王是歉意。

  可她与李墨兮今世缘尽,与李珩此生缘起。

  何谓缘尽?何谓缘起?

  如果她和李墨兮注定了缘尽,她又回长安做什么?如果她和李珩注定缘起,那么她终究得回来,就像在云城,他们本是互相躲着,她躲他,他也在躲她,可他们终究还是相遇。

  而且,她瞧着煦王这次,是不准备如上次在温泉宫那般轻易放过她了。她不由又想起秦淮高处那个迫人的吻来。

  木见銮铃自顾出神,没有其他吩咐,便悄然退开,来到她的房里。只剩下她独自一人,她的神色才有些轻软,像是卸下了一副僵冷沉重的盔甲。

  她呆愣愣地在桌旁坐了许久,忽而从袖中取出一张浅碧色的纸条,上面是萧悟疏朗而深刻的字迹:木。

  他写她的名字……她能想起他的笑脸,清朗的眉宇……她不由自主伸手轻轻抚着那两个字,像是要把他的笑容种在她心里。她心头一热,忍不住提笔在那纸条下缀上了“萧悟”二字,手有些发抖,隽秀的篆花小字。然而下一刻,她忽而抬手把那纸条扔进了脚边的火盆儿里,眼睁睁瞧着炭火卷上来,火苗扑闪,把他二人烧成灰烬。

  他是煦王的人,她是都夏王的人。他在江南,她在长安。他是主子,她是奴婢。他是阳光,她却只是阴暗。她……她嘴角有了一丝凄凉的微笑。

  晚间时候,銮铃身上的烧退了,大夫说先吃点儿东西再喝药。此言正合銮铃之意,她虽没有胃口吃饭,可更没胃口喝药。木于是亲手做了一碗清粥来,配上一碟清淡的小菜,一点儿銮铃平常喜欢的小点心,看着颇清雅美。

  銮铃就着木的手吃了几口粥,才觑着木问:“若我留在这里,你是不是就答应哥哥了?”

  木脸色一变,难以置信道:“王妃不走了?”

  銮铃凝眉不语。木已又道:“王妃和木都是长安人,谁都不能留下。”

  “他还能把我怎样?”銮铃语调里有了些疲倦。她说罢,抬手把木喂来的粥推开,拉被子躺下,轻道:“我累了。”

  在床上躺了第三天的时候,銮铃已然受不了,便挣扎着要下床,可萧悟拿出做哥哥的架子来,硬是不肯。把她看得极紧。一直到第六日,眼看漫天晴光,院子里有了和暖,才放她出了房门,到外面走走。

  一时木拿了个鸭毛做的毽子来,并不做声,抬脚便朝銮铃轻轻一踢,那毽子在空中划出一道圆弧,落向銮铃身前。銮铃微微一笑,也抬脚一踢,给木踢了回去。

  虽是第一次,两人配合却十分默契。于是便这么踢来踢去互相玩儿,不时踢个好看的花样儿出来,赢得围看诸人的阵阵喝。郁结的心情便像这天气一样,慢慢开了太阳。有了汗水,也有了欢笑。

  不过銮铃大病初愈,身上乏力,没过多久劲头便渐渐不济。她自知也支持不了多久,心里便琢磨着最后踢一脚,定要让木这武林高手接不住。这么一想,銮铃腿上使力,一咬牙把那鸭毛毽子用力踢了出去,那毽子不负重任,便“嗖”地越过木的头顶,向高远处飞去。

  直到小院门口准备降落。

  可没等銮铃拍手开心,那院门口忽而走入几人来,为首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