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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不认路的扛尸人      更新:2021-02-14 01:15      字数:2490
  致,恢复到惯有的冷漠当中。

  那时他大概猜想不到,这个孩子会成为第二个朝他脸上甩巴掌的人。

  即使白缘山向来行事无所顾忌,也没有想过有一天,他会和自己的继子产生纠葛。但白太太自己都不耻于动这样的心思,将人送到他嘴边上,几乎是哄着他尝一尝,他又有什么好顾忌的,他是无所顾忌惯了的。

  唯一的变数大概就是第二天早晨,黎容下意识打在他脸上的那一巴掌。打人的是黎容,但他却比被打的那个还要惊惶,飞快地躲到角落里去,甚至连视线都不敢完全落到白缘山身上。

  要说白缘山一点不生气,那是不可能的,但黎容那样子太可怜了,几乎可以用戳心两个字来形容。在白缘山眼里,黎容一直就是个孩子,这使白缘山愿意纵着他,惯着他,却也仅限于此。而这一切,大概从白缘山几乎不怎么劲地认下这一巴掌,并且耐下性子把黎容抓紧怀里哄的那一刻开始,就大不一样了。只是那个时候,连白缘山自己也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他以为一切还在可控的范围内。

  在白缘山有意的低姿态下,两个人的感情几乎是急剧地升温。黎容对白缘山表现出来的那种恋慕,或许他自己并不清楚,那有多么勾人,尤其对于一个跟自己发生过关系的成年男人来说。所幸他面对的是白缘山,不动声色的克制对白缘山来说并不是太过困难的事情但也足够危险了。

  白缘山对于纯粹的强制并没有什么兴趣,因此也就没有打算要继续跟黎容发生关系,即使这样的决定是怀着一种隐秘的遗憾的。

  变故发生在那天晚上,黎容跟白缘山一起看一场电影,对电影里的酒文化产生了兴趣,他早就到了可以喝酒的年纪,白缘山便教他喝酒。

  黎容醉得很快,但那时两人都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他傻笑着凑到白缘山跟前,含着一种莽撞的认真问:“爸爸,你为什么不抱抱我,为什么不摸摸我的脑袋,你为什么不亲亲我?”

  白缘山单手拿着杯酒,一边听他说话,另一边缓缓地咽下一口辛辣的酒,反涌上来的酒气在短暂的一瞬侵占了他的神志,他问:“你想让我亲你?”

  黎容已经直接扒住白缘山的脑袋,在他额头上留下一个湿乎乎的吻,然后说:“我喜欢你碰我。”

  这会儿,那口绵长的酒劲已经消散了,白缘山头脑清醒,几乎是瞬间钳住了黎容的下巴,一口将玻璃杯里剩下的酒含在嘴里,然后盯着黎容润红的嘴唇吻了下去,将含着的酒尽数哺给他。

  他已经顾不得黎容所谓的亲,是指亲额头,还是什么别的地方。

  那一刻,他几乎是含着一种深切的恨意,非要黎容陪着他一起疯不可。

  第二十八章

  从山上下来,黎容就有点咳嗽,大概是山风吹得受了些凉。他体质一向很好,跟在白缘山身边长大的,自小玩儿的都是些普通成年人也不一定玩儿得转的东西,多少比别的孩子强健些。白缘山不是什么会娇惯孩子的人,黎容便连医生都没有瞧,但再去外头吹风是不行的了,只好大部分时间都待在房子里,太阳正好的时候,就去露台或者院子里晒晒太阳。

  住在这里,日常饮食都由度假村的工作人员伺候得好好的,白缘山和黎容两个人就彻底闲下来了。白缘山不是什么会在闲暇时看电视玩电脑来消磨时间的人,黎容年纪轻轻,这方面的做派竟然也跟白缘山一模一样,时间闲长,黎容找了一副围棋出来,预备下围棋来慢慢消磨。

  黎容的围棋是白缘山教的,白缘山教得并不细致,但黎容学得很认真,私底下赢过了一个略懂围棋的司机,赢过了管家,赢过了厨娘,但始终没赢过白缘山。白缘山并不常有时间与他下棋。

  其实对于围棋,黎容也就刚接触的前一两年碰得多,后来发现白缘山对此并没有太大的兴趣,他也就渐渐地淡了。他总是在努力迎合白缘山,有意或无意。

  时隔几年,两人再次对上,白缘山第一步落在天元,黎容愣住了,忍不住瞧他一眼,心里有些不平,觉得这人肯定是在这儿瑟,一点也不尊重对手。本来只是消磨时间的小游戏,黎容却被激得一开始就摆出十分认真的态度,盯着棋盘在心里谋划半天才落子,白缘山也不催,就等着他。

  黎容的全部心神都在棋局上,并没有注意到对面的人看他倒比看棋局的时间还长,人就悠悠地下一步,然后看着他,等他慢慢思索完。正应了那句白话诗,你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

  等一局棋了,黎容才恍然明白过来,或许白缘山不是对围棋兴趣平平,只是自己水平不够,根本激发不了他的兴趣。

  白缘山偏偏还夸他:“有进步。”

  黎容瞧他一眼,眼神堪称幽怨。过会儿,他又自己振作起来,坦然说:“围棋我下不过你,换个玩。”

  白缘山自然应允。

  于是两个人开始玩五子棋,黎容依旧很认真,而白缘山仿佛逗黎容逗上了瘾,放任局面胶着了一段时间,两人你来我往,看似是黎容棋差一步,让白缘山连成了一条活四的线。眼看输赢已定,结果白缘山不去落第五颗子,反而要去连一条新的活四,黎容以为白缘山要让自己一步,于是默默跟上,结果白缘山一落子,又是一条活四的线,到最后,几乎只要白缘山落一颗子,就能连成一条新的四连线,而黎容的棋则依然被堵得七零八落,看不到一点希望。

  这已经不光是输赢的问题了,黎容吐出一口气,说:“不玩了。”

  “这么轻易就认输了?”

  “我早就输了。”

  白缘山将两人跟前的棋色互换了一下,然后说:“继续。”

  黎容目瞪口呆:“那我随便下一步就赢了。”

  “所以你要让我五步,”白缘山瞧黎容一眼,微笑道,“五步之内不能赢,你愿不愿意呢?”

  黎容盯着白缘山落下的那一粒子,没吭声,但显然是愿意见识一下的。

  于是白缘山就让他见识了一下,怎么在五步之内,替他反败为胜。真是一步都没有浪,到第五步,刚好五子连成一线,让黎容的全力阻挡变成了笑话。

  “不要管对方是怎么做的,你只需要赢就行了。要是光凭实力高低就能定胜负的话,那乌龟和兔子也就不用赛跑了。”

  黎容盯着棋局看了半天才小声嘟囔:“你到底有没有好好教我啊。”

  白缘山笑起来,整个人放松地往后靠到椅背里,说:“那我会的可多了,一时是教不过来的,你想学什么。”

  假如白缘山愿意,他能是一个很有魅力的男人无关乎金钱地位,他这个人,天生追求的就是掌握规则,这种生存原则注定他比别人视野更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