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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初可      更新:2021-02-14 04:58      字数:2473
  后便是有人怪罪,也怪不到娘娘身上的,皆由朕一人来承担。”

  “……”孙太后从不知道赵琮竟这般伶牙俐齿,面面俱到,话语中完全找不到一丝可攻击的错漏与缝隙!况且赵琮方才说的“国公”,不正是在影射她的娘家?赵琮竟然还想捋了她娘家的公爵不成?!但她还只能笑着说,“琮儿真是好孩子。”

  “只是娘娘,谢家六郎,谢文睿正出使辽国。此时若处罚他的家人,恐有碍人心,届时在辽国丢人,损了咱们大宋颜面,那可就不妙了。”

  孙太后打的不就是这主意吗?

  行啊,赵琮心想:我放到台面上来跟你说。

  “可若是不罚,恐伤更多子民之心。”孙太后心中冷笑,方才说一心为民的可也是赵琮。

  “不若先将他关进开封府的大牢中,待谢文睿回来,再严审此事。”赵琮说完,根本不给孙太后回嘴的机会,“这事儿便也由朕来吧,否则总污了娘娘的手呢。”

  谢致远是武安侯!犯了事,怎能关到开封府的大牢去?!

  孙太后正要反驳,赵琮又笑:“朕这便回去,不扰娘娘听政。这几年辛苦娘娘,还烦扰娘娘再为朕担上几日的担子,待朕过了生辰,便替娘娘分忧!”

  “……”

  “你们当听娘娘的话!”赵琮又对身前的百官道。

  “是!”众人应下。

  “娘娘,得闲了,朕再去宝慈殿看您。”赵琮对孙太后行了个晚辈礼,转身便往殿外走去。

  路远高呼:“陛下起驾!”

  众人跪下行礼,呼道:“恭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孙太后伸手扶着高座把手,手面上的青筋都爆了出来。

  赵琮当真是变了个人,也当真是一点面子也不给她。

  赵琮双手背在身后,吹着秋日的小风,悠闲地往后殿走去。

  心中却想,今日不知能不能从垂拱殿骗来几株墙头草?

  还是那句话,有人靠过来,他便一用,没人来,届时通通滚蛋。

  孙太后此举其实是聪明的,借谢文睿在辽国之际,直接夺了武安侯家的爵位,届时旁人如何看待他这个皇帝?连心腹的家人都保不住,将来又有谁愿意为他所用?又有谁愿意忠心于他?况且谢家人口众多,哪能保证个个都似谢文睿那般对他忠心?总有人要恨上他。

  但孙太后与为她出谋划策的人却不知道,中秋节那日并非偶然,他已决定要反击。别说她没那个本事捋了武安侯家的爵位,就算她钻空子真给捋了,于他也毫无影响。

  他早已不打算再做从前的赵琮。

  他赵琮,生一天,便是一天的皇帝。

  只要他是皇帝,他站在殿中说那番话,便无任何人能反驳他。

  往常火候还不够,如今火虽烧得还不旺,但已能烧上几回。

  如今就看他生辰那日,到底有多少墙头草要一同来拱这火堆。

  他对身后的路远道:“你去趟宫外,带上几个侍卫,将武安侯带至开封府衙。再请魏郡王出面,给他置个厢房,好生住着。叫武安侯府上下放心,住不了多久,朕便会放他出来。只是这些时日,他们府上之人还需少外出才是。”

  魏郡王如今替他们王府担忧,恨不得在他面前多做事呢。

  路远应道:“小的知道,陛下放心,小的知道该如何说,如何做。”

  “你再去仔细查探一番撞人之事,查清楚缘由。将那三人尸首好生葬好,他们若还有家人,你便多给些银钱他们。”

  “是,小的记住了。”

  赵琮笑:“去吧。”

  路远磕了个头,便转身跑去忙碌。

  他则继续吹着小风,独自走回了福宁殿,这又让宫道上的宫女太监们好生惊讶了一把。

  赵琮却觉得好笑,谁说皇帝身后一定要跟着许多人?

  变才能至通,通达了,也才能长久。

  这座皇宫,当快些适应属于他赵琮的新风格才是。

  第66章他还是想摸刀。

  赵琮走后,左、右仆射对视一眼,再默默回视线。

  他们心中也有火在烧。

  谁能想到陛下竟然是这般的行事风格。

  不是造反,却有造反之风骨。

  他们俩当初拥护孙太后,不正是想革新,想改革?他们哪里料到,孙太后连造反都不完全敢!

  如今倒好,出了个跟造反头子似的皇帝!

  他们不禁生出悔意,若六年前,他们便拱陛下上位,此时的大宋不知又待如何?

  赵琮在垂拱殿,往谦虚了说,即便不是一战成名,一时间也的确风头无两。

  孙太后晚上便再度病倒,嘴角起了燎泡,被气的。青茗担忧地随侍床边,待无人时,终究忍不住小声道:“娘娘,婢子有话要说。”

  孙太后睁眼看她一眼,知道她要说什么。

  孙太后笑:“不必多言。”

  “娘娘!”

  “弓既拉开,哪能再回头?”

  “可是娘娘,若不能瞄准红心,又有何用?”

  “大胆!”孙太后大怒。

  青茗跪在地上,眼圈见红。

  孙太后深呼吸,良久后,轻声道:“罢了,你起身吧。”

  其实孙太后有过太多次的机会,但是次次毁在心软之上。赵琮样样不如她,但仅有一样,赵琮便赢了,赵琮是皇帝!

  可她依然不愿认输,她睁眼,手在被下握成拳头。

  她不会交出御宝。

  她还有法子,她明日便将孙筱毓召回,宋州到开封府恰好来回两日的日程,回来那天,正好是赵琮的生辰。

  青茗听了她的话,已觉娘娘是在挣扎,却不忍再刺激她,领命退下。

  孙太后在床中却又眯了眯眼,她已因心软栽过一回,万不能再软第二回。

  谢致远此人必须得死!

  恰好此时,王姑姑求见。

  她不想见王姑姑,王姑姑哭闹着闯进来,跪在床边:“娘娘,都这时候了,您为何不愿见婢子一眼!只要娘娘您一句话,婢子帮您害了他!婢子一人领罪啊娘娘!”

  孙太后到底不忍,看她,说道:“姑姑你糊涂了,你若害了他,谁不知你是我的乳娘?到时候我待如何?燕国公府又待如何?我到底是太后,无人敢治我的罪,燕国公府却是要完。”

  “娘娘,您怎能受如此委屈?”

  “我抢他的东西,抢了六年,总该要面对这些。我无碍。”

  “娘娘!”

  “你退下吧,方才你所说的话,再也不要对他人提起。”

  “娘娘”

  “下去吧。”孙太后闭眼。

  王姑姑擦了眼泪,只好退下,只是刚出内室的门,她便阴下一张脸。

  夜间,赵十一被赵琮喂了药后,便乖乖地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