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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初可      更新:2021-02-14 05:03      字数:2466
  刻钟,便已截然不同。

  萧棠沉默。

  李志成是真的佩服得五体投地,他还当今日出不了盐场,非要被这些凶悍的盐民们拿家伙揍呢!盐民们整日干活,身体健壮,且黑黢黢的,看起来便骇人!在场的护卫又少,楚州城的护卫还未来,他可吓死了,差点也跟着跪下来。

  如今倒好,这位小郎君竟然迅速扭转了局面!

  方才还凶悍得很的盐民们,竟然都开始哭了起来!

  他听着小郎君那番话,也想哭呢!

  赵世这时叫来身后的两名护卫,指着地上的盐民道:“叫个大夫来给他诊治,没伤到根本,流些血罢了,死不了,不过给他一个教训,拿蠢买教训,不为过。”

  这话一说,众人还有什么不清楚的?

  盐民们跪得更是心甘情愿。

  赵世对这种崇拜毫无兴致,上辈子打了胜仗,面对敌方的万人尸骨,那才叫痛快。

  他还得赶着回楚州给赵琮送信呢。

  该说的也已说,他转身便走。

  他倒是干脆,其他人全部没回过神来呢!

  他已经快走出盐场,萧棠才从身后急急赶上来,并叫他:“小郎君!”

  赵世脚步不停,只道:“我得回楚州城,萧大人请自便。”

  “小郎君!萧某不解,陛下明明尚未那般吩咐啊!再有,你何以知道如何制海盐?不怕你笑话,我曾去过河中一代,见畦夫制池盐,却也没弄明白具体方法。小郎君何以知晓这海盐的制作方法?”萧棠佩服极了,也好奇极了。赵世不过才十六岁,为何就知道得这么多。

  赵世上辈子登基后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改盐制,他登基前,因不停打仗,边境物资奇缺,不得不用食盐去换物资。他曾亲自去盐场与盐民交涉,亲眼见过盐民制盐,他甚至知道该如何验卤。

  他更是管过食盐的运输一事,但这些事他如何说出口?

  正是因为他上辈子曾做过这么多的努力,却无法实现,他此时才会这般。既是为了拥护赵琮,更是为了自己未完成的理想。

  他要如何与萧棠说?

  他走到盐场门口,找到自己的马,翻身上去,对萧棠笑道:“萧大人,我与陛下私下相处的时候多,又是他的侄儿,陛下总是不吝指导我的。陛下博览群书,什么都知道,我自然也能知道。”

  这般说得通。

  萧棠再度感慨:“枉我读书近三十载,陛下若能去考科举,状元舍他其谁?天下的状元都得汗颜罢?”

  “陛下怎会考科举?”

  “是我糊涂了。”萧棠笑得羞赧。

  赵世却当真也很喜欢萧棠,萧棠这个人,有就是有,无就是无。是真正的“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且他总能发现别人的优点,总能虚心讨教。这般的人虽无大天赋,累年下来,也将终有大成就。

  他还真想与萧棠好好说道一番,但他必须要去楚州。

  再不回,便赶不上今日送信,赵琮又要晚到一日,他会担心。

  他手握缰绳:“萧大人,转运使等人将来,且还有好些事要应对,我先走一步,你也快来,好歹在楚州歇上几日。”杨渊周立的银子,且还跟转运使林白分,这个林白身上也有东西好挖。只是林白,偏偏是杜誉的门生,这就很有趣了。

  到底谁是真无辜,又到底是谁想在其中摸鱼。

  他也得回楚州给穆扶传信,关起来的那两个场官正好能用上,穆扶等人到底从杨渊家搜到些什么,他还不知道。且他来时,也已将周立的账册子带来。他要快些好解决好这些事,才能早些回东京城。

  想罢,他再不多话,转身便骑马离去。

  萧棠倒觉得好笑,来时那般急躁的赵世,此时倒知道要休息!

  他转身再度走进盐场,小郎君打前阵,他也得好场才行。

  第108章它将熟悉的声音带至赵琮耳旁。

  赵世急匆匆往楚州赶,却又没能回到楚州。

  他去了其他地方。

  他在回楚州时,再度在半路被人拦下,这回遇到的是从扬州赶来的转运使林白等人。转运使虽只是个从四品的官,却已是地方上官位最高的,整个大宋仅有二十来人,便是在官家那处也是能排得上名号的。

  他出行,场面也不小。

  淮南东路的地理位置十分重要,能在淮南东路任转运使自然也非常人。

  林白当年考科举时,主考官是杜誉,虽说太祖忌讳考官与学生过分亲密,百年以来,这些主考官与学生之间隐隐还是有了些许关联。

  赵琮并不是很忌讳这样的关联,使用得当,反而能使朝中关系更为稳固,他以为太祖的许多行为过于绝对。林白当年出任淮南东路转运使,也是由杜誉提议,赵琮见他履历可观,又叫进宫去说了几回话,才定下他来。

  人人都有优缺点,林白的缺点便是过于迂腐、刚正。他以为官员之间,既有上下之分,上级便要维持姿态,下级更要对上级尊重。且他其实并不赞同陛下让宗室之人参与朝中政事,他甚至几度上奏。

  赵琮没理他,但也觉得这人有些意思。不理,他照样上奏。

  因而此时遇上赵世,他面上便不太好看。

  赵世与萧棠将到楚州时才给李志成传信,李志成又急急给他们传信。林白本就气,萧棠虽是陛下面前的大红人,不过也是个从六品,更别提那位陛下的侄儿,身上连个官位都没有。

  陛下令他们来处理改革之事,他们竟不早早传信于他!

  他带着一行人赶到楚州,扑了个空,又赶紧再往盐城县赶,路上遇到往楚州去叫护卫的人,一听盐场的盐民竟然闹事!林白则更气,他以为这位郡王府的郎君实在是胡闹!哪能不与官当地员知会一声,便直接去与盐民接触的道理?

  官民官民,官在前民在后,即便改革,那也是河水自上往下流,盐民们接受便好!还与他们讲道理?!

  他又没甚好怕的,从马车上下来,还等着赵世给他行礼。

  赵世上辈子是当皇帝的人,这辈子只对赵琮低头,只跪赵琮与他娘。

  其他人在他眼中什么都不算,他一见林白的迂腐模样便不喜欢,骑在马上,反而低头睥睨林白一眼。

  林白不怕赵世,其他官员可怕得很。

  这要是其他人,扬州知州等人早已怒喝出声,偏偏面前之人,他们不敢!

  林白已是中年,留了胡须,虽是面不改色,见他这般,胡须还是气得颤了颤。

  赵世已办好他此时该办的事,也不与他们多说,拉了拉缰绳,将马调个方向便要走。却听楚州方向又传来马蹄声,稍后便瞧见远方的尘土飞扬,飞扬间一位护卫骑马急速赶来,不到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