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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初可      更新:2021-02-14 05:14      字数:2450
  进此处,十一郎君是头一个来看我的,十一郎君可是得了陛下的授意?”

  赵世没搭理他。

  易渔淡笑:“十一郎君是指望我再供出其余的事儿来?只可惜,我自己都不曾记得我到底还做了哪些事。”

  这就是不想再说了,其实就凭已知的易渔做的那些事,已够他死上许多回。

  不过证据从不怕少,赵世有心再逼他说出更多,便再道:“那些都是明面上的。私底下,我也有事要与你算一算。”

  易渔嗤笑:“十一郎君但说无妨。”

  “你的妹子为了替你伸冤,去敲了登闻鼓。”

  易渔大惊,不可置信地看他。易渔此人坏透了,却的确对他的亲妹子很不错,到底一母同胞,他急道:“敲登闻鼓?!”

  “挨了三十大板,浑身都已被血浸透。”

  易渔伸手抓住墙壁,瘦削的手面,青筋尽数爆出。

  赵世再道:“心疼?”

  易渔抬头看他,眼中满是恨意。

  赵世露出一丝笑:“算计我时,怎不心疼你的妹子?”

  “你都知道了?!”易渔大声道。

  赵世知道别人都当他是草包,他不在意地笑了笑,轻描淡写道:“易大人放心,我会好好对你的妹子。”

  易渔失声:“你威胁我?!”

  “你?值得我威胁?”赵世不屑。

  易渔知道这是赵世跟他翻私账,他心中更恨,不由就问:“你要如何对我妹子?!”

  赵世回以一声冷笑,走这一趟不过装装样子。也不欲与他多说,甚至看也未看他一眼,回身要走。

  “十一郎君!”易渔再叫住他,双手不停握住再松开,到底道,“求你放过我妹妹,这些事都是我所为,与她无关,她什么也不知!”

  赵世暗讶,没料到易渔对他这个妹子竟然有几分真心。既然有真心,又为何非要将妹子往他面前送?但他与易渔已实在无话好说,他并不听易渔多言,继续往外走去。

  易渔实际已是十分慌张,苦撑到这会儿,妹子的事压垮了他。

  他原以为他出来顶了所有事,他的家人也会安然无恙,他们只是庶民。此时他才察觉,赵世连他的家人也不愿放过。

  他声音中终于生出几丝溃意,苦声问道:“如何才能放过我妹子?那些事全是我独自做的!”

  赵世回身看他,笑了笑,轻声道:“是你做的也好,不是也罢。只要你是她的哥哥,她是你的妹妹,她就得受这些。”

  “你到底要如何对她?!”易渔追问。

  赵世淡声道:“你们毁我名声,我一报还一报,也毁了她名声如何?”

  易渔大步走到牢边,双手抓紧铁栏杆,死死地盯着赵世的面容。他知道,赵世说到就会做到。这些宗室子弟向来将人命看做草芥,他们是扬州富商又如何,他妹妹只是普通平民。

  即便富贵如此,哪怕死了,也没人会为她伸冤!

  已是这样的时刻,易渔已经恨极,脑中也是乱极,他已想不到自己做的那些荒唐事与错事,更忘了到底是谁害得他的妹妹走到这一步。

  他想到的是赵世与他之间的天壤之别。

  这该死的天壤之别。

  他想到的是中秋月光下,与陛下拥吻在一处的赵世。

  易渔忽然笑出声来。

  笑声诡异,叫人听着身上便要起麻意。

  赵世本已打算走,又回身,皱眉看他一眼。

  易渔在牢中数日,身上脏成这般,这一刻,脸上却忽然起了光。

  他盯着赵世的脸,一字一句道:“你若是敢欺我妹子,我便将你与陛下的事告知于天下!”

  第202章

  听到这样的话。

  赵世沉默片刻,抬眼望向易渔。

  易渔脸上生出得意,笑得更是张狂。

  易渔是钦佩陛下不假,甚至可以说是仰慕,但陛下于他而言从来都是镜中月,他索性利用一番又如何?!他命都快没了!他见这番话说得赵世沉默起来,得意地继续道:“她若伤了一根指头,我便叫全天下的人知道你与陛下的事!”

  易渔自以为拿捏住了赵世的软肋。赵世可是未来的皇帝,若有了这个污点,才是真正无法真当皇帝!不仅无法当皇帝,怕是还要背上骂名。况且以赵世与陛下拥吻在一处的情态来看,赵世更不愿陛下也染上这些污点。

  他看赵世不说话,愈发肯定心中想法,再道:“我被关进来前,侍卫说了,我的事儿只能陛下亲自审问。你即便今日来瞧我,定也是陛下的授意!你根本无法左右我的生死!只有陛下能定我的生死!我犯了这么多的罪,左不过就是一个死!但我家中是商户人家,不为官,连累不到我的家人!死就死!只是砍头之前,我也要告知天下之人你与陛下的事!”

  易渔越说,声音越大,他自己反倒真的被说得兴奋起来。

  他觉着死又如何,他手上捏着这样的消息,即便死,他也要风风光光死一回,他的声音说得在牢中甚至起了回声。

  他的想法,倒也对了一半。

  赵世未想到易渔竟然知道他与赵琮的关系,此事虽不是他的软肋,却的确不好办。赵琮回来,总要当面审问易渔,总要有人在,易渔已疯,若是口中无遮拦,叫旁人给听到了

  赵世转身背对易渔,实际在皱眉。

  他仅思索片刻,便已做好决断,待赵琮一回来,迅速告诉赵琮此事,私下里了结易渔便是。

  他想罢,不发一言,抬脚走了。

  易渔见他竟然走了,觉着不可思议。

  这是他的最后一根稻草,却竟然不中用?!

  易渔的心态至此,彻底崩塌。

  赵世离开开封府的大牢,侍卫毕恭毕敬地将他的刀交还于他,他走出开封府衙,面带微笑,与众人说已当面见过易渔,具体审问只待陛下身子好了便问。

  官员也好,百姓也好,在意的不过是宫中不闻不问。眼下见十一郎君将人见了,更是做了保证,他们便放下心来。只等陛下身子好了,好审问易渔。

  即便如此,难得遇上这样大的事,京中学子照例为此事奔波。

  赵世在回宫的马车上,一路都在摩挲着手中短刀,眉头紧皱。

  仔细想来,易渔这事儿其实还是很难办,哪怕赵琮回来,想叫易渔不胡乱说话,只能在牢中了结了他。只是若在牢中了结他,又如何给那许多人交代?若是不了结他,还能给易渔灌哑药,哑了就什么也说不出来。但是症结也在此,好端端的一个人哑了,又如何给人交代?

  赵世烦不胜烦,不由又想,若是他来当皇帝,他谁的意思都不在意!

  他想叫谁死,那就得